第二章 早分手了

  遲倦不急不緩的把旁邊的衣服扔給了那女的,然後扔了個媚眼給薑朵,聲音沙啞,

  “你這裏光線好。”


  薑朵一直都知道遲倦的性格,他毫無邏輯,行事全靠隨性,整個人骨子裏透著不羈,做什麽都一副理所應當的鬼樣子。


  就算分了手,他或許也覺得薑朵為他付出是應該的。


  薑朵沒有看他那雙過分妖冶的眼,眸子挪了挪,瞥到了正在一絲不苟穿衣服的女人。


  那女的身材很好,即使是裸模,麵上也看不出分毫的窘迫,大抵是遲倦的常客。


  等她把衣服穿的差不多的了,薑朵才開口問,“你叫什麽?”


  “白溪。”


  她沒避諱自己的名字,但她的聲音,薑朵不會認錯。


  之前在酒店聽到的那個軟糯嗓子的女人,八九不離十就是麵前的這個白溪。


  遲倦雖然喜歡四處留情,但他找的女朋友都是又漂亮又有錢的,因為他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願意跟人走的貨色。


  遲倦找女人,看臉。


  窗外的夕陽打了進來,給遲倦鍍上了一層近乎溫柔的光,他稍一眯眸,在畫布上提好了名字,然後從身旁拿出鬆節油,一點一點耐心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薑朵沒見過比遲倦更經看的男人。


  就這副皮囊,想跟他來一場翻天覆雨的女人大有人在。


  白溪站在旁邊,從包裏抽出一張卡,然後放在了遲倦身旁的桌子上,聲音柔柔的,別有深意,


  “我在半山別墅給你準備的房子,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半山別墅?


  薑朵的心微微一怔,那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富人區,麵前這個白溪卻不以為然的直接金屋藏嬌,出手闊綽的要命。


  遲倦逆著光,朝著白溪笑了笑,本來冷疏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柔和來,“剛裝修好,你要毒死我啊?”


  變相的婉拒。


  白溪沒有逼迫他,而是蹭了一下遲倦的肩膀,隨後踩著八公分的高跟打算離開,跟薑朵擦身而過的時候,不輕不重的睨了她一眼。


  薑朵敢確認,那一眼裏麵,百分之九十九是鄙夷。


  這圈子歧視鏈挺嚴重的,像薑朵這種隻有顏沒多少錢的女人,男朋友是遲倦這件事,估計被人笑了不止一天。


  很簡單,所有人都覺得薑朵打腫臉充胖子,非要跑到她們的圈子裏搶男人。


  遲倦慢悠悠的收著麵前的東西,過分長的腿壓在椅子上,整個人透著落拓的隨意,就連那發梢都顯得慵懶。


  薑朵收拾好臉上的情緒,不動聲色的將包放在了一旁,聲音很淡,“你打算什麽時候搬走?”


  遲倦微怔,長腿一邁,從座位上下來,然後散漫的走到了薑朵的後麵,雙手蹭著薑朵的裙擺,壓抑住自己的嗓子,低低徐徐地,

  “朵朵,趕我?”


  薑朵隻覺得自己的神經從小腿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灼燒,她忍住不適,盡量不跟遲倦對視。


  她確信遲倦要是放在古代,完全可以跟妲己媲美,而她削尖了腦袋也要當上紂王為他一擲千金。


  這男人,太妖了,太會了,誰抵得住。


  薑朵沒能反抗,任由他不安分的手亂動,僅存的理智讓她開了口,“遲倦,早上我們就分手了。”


  男人的手微微一頓,然後繼續,一點都沒被幹擾,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勾魂,

  “分了手就不能見麵了嗎,朵朵,看不出來啊,你挺保守的。”


  看吧,遲倦出了名的道德感薄弱,但看著他的臉,誰也生不起氣來。


  從遲倦開始朝著她獻殷勤的時候,薑朵就明白了,遲倦早把她已經談戀愛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或許從一開始,遲倦給她的頭銜就是“可以處處看的”而非“有對象的正經人”。


  薑朵忍受著遲倦的撩撥,但還沒那麽快繳械投降,繼續問,“剛才那女的怎麽回事?”


  遲倦的呼吸聲漸漸加重,迅速的上下其手,


  “朵朵,別嫉妒,她還沒要我。”


  遲倦說的是“她沒要我”而不是“我沒碰她”。


  意思很簡單,隻要白溪張張嘴,遲倦八成就上了。


  隻不過現在白溪還沒張嘴,興許是不願意當小三,能名正言順的事情,多等等也無妨。


  薑朵醍醐灌頂,本來搖搖欲墜的理智一下給掰正了,遲倦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不好,很簡單,因為她僵的像根木頭。


  遲倦騰了出來,沒有留戀的走進了衛生間,過了一陣子才閑散的走出來,但薑朵看得出來,他並不高興。


  薑朵穿好衣服,包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而她並沒有去看,反而是遲倦略微冷淡的提醒了後,薑朵才打算看手機。


  可兒姐給她發了十幾條微信,有人找上門鬧事了,店裏的情況不容樂觀。


  薑朵黑屏後,先看了一眼冰箱裏的食材,確認還算高檔不寒酸了遲倦後,才開了口,“店裏有客人打撲克牌出了事,我去看一眼,晚上你看著做點飯吧。”


  遲倦沒理她,薑朵也沒時間跟他耗,輕輕的關上了門走了。


  屋子一空,遲倦整個人的脊背就軟了起來,他慢慢的靠在沙發上,望著畫布上清晰的軀體,腦海裏卻映出了薑朵的臉龐。


  不過半會兒,白溪發來短信——


  遲倦,為什麽不肯來半山?


  遲倦瞥了一眼,眼底是顯而易見的不以為然,他刪了短信,順便把白溪拉進了不常聯係人中。


  本就是逢場作戲,煩就煩在有人真情實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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