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教主今天從良了嗎(47)
“你要不然先把門關上?”
此時,薑茶外衣褪去,裏麵穿著紅色的肚兜,露出白皙的胳膊,圓潤的肩膀。
紅與白的對比,異常的明顯,當然最明顯的還是她腰間的傷,一條很長的口子,猙獰可怖。
虛清覺得有些礙眼。
他抿著唇,把房門關上,隨後一步步走到薑茶身邊,“這藥是三瓶各取不同的量,放在一起外敷的。”
他的聲音清冷,語氣沒有起伏,很平淡。
可是,薑茶就是從中聽到一抹擔憂。
“你之前怎麽不和我說。”再次感覺到傷口上的疼痛,薑茶咬牙。
“我忘記了,抱歉。”虛清道。
隨後拿過她手中的白瓷瓶,來到桌子旁,隨後又在房間找了一個小木碗和一根筷子,他開始調製。
“房間怎麽有這個?”薑茶好奇。
“虛元之前來這裏,留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虛清聲音不由放輕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薑茶點點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腹部,“我這上了那個藍色的藥水,會不會變得更加嚴重。”
“嗯,得用熱水擦拭掉。”虛清道。
看到小木碗裏的藥泥,他起身,“你等我一下。”
薑茶點點頭,坐在床上看著人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匆忙。
很快,虛清進來了,手裏端著一個盆和幹淨的毛巾,他端到薑茶身邊,隨後轉身,“施主,水不燙,我先離開了。”
“虛清小師父別走。”薑茶出聲,就要去拽對方的胳膊,結果動到了傷口,“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臉又白了幾分,而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你沒事吧?”聽到女子的痛呼聲,虛清趕緊轉身,隨後看著薑茶,一臉擔憂。
“疼……”薑茶想捂腰,又不敢碰,”虛清小師父,我的傷我自己實在是不好碰,恐怕是自己碰到,別人上藥,不讓傷口裂開,都很難。”
看到女子祈求的目光,虛清猶豫了。
“讓虛元幫我吧,左右你們白淨寺都是男人,而他是個小孩。”薑茶有氣無力的回,“而且我就和他熟悉一些。”
“他還是個孩子。”虛清淡淡地說:“我幫你。”
聽到他到底是妥協了,薑茶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虛清歎氣,心裏又說默念了幾遍“阿彌陀佛”,隨後來到薑茶床邊,然後用毛巾打濕,擦拭她的傷口。
“疼疼疼…”薑茶根本忍不住不動,想到秦域,她就恨的牙癢癢。
“你傷的這麽嚴重?”虛清詫異,女子這口子很深,竟然還能和他們有說有笑。
“都怪那個什麽方域,不知道怎麽了,非要和我同歸於盡。”薑茶疼的兩眼發黑,她開始轉移注意力,罵起秦域,“我根本不認識那個方域,也沒和青霞門打過招呼。”
聽到女人委屈的抱怨,虛清眼裏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該不會是我以前擄的人吧?”薑茶突然又補了一句,隨後就感覺握著毛巾的手,重了幾分,她微微蹙眉,“小師父你這是做什麽?謀殺啊?”
“抱歉。”虛清淡淡地道,眸中恢複成一片清冷。
“難道真的是我以前的男寵?那也不對啊,那些人裏麵可沒有武功這麽好的。”薑茶繼續嘀咕,“小師父你能幫忙算算嗎?”
“我不會算命。”虛清說,開始清洗毛巾,再次渡傷口。
“啊!”疼痛再次襲來,薑茶直接叫了出來,“小師父你這手法力道不行,還是換人吧。”
“虛元是小孩子,更加沒輕沒重,你就將就一下。”虛清開口。
薑茶咬牙,垂眸看人,睫毛微顫,“我怎麽感覺你在生氣,誰惹你不開心了?”
虛清抬頭看她,沒有說話,把毛巾丟在盆裏,隨後拿藥泥開始給她上藥。
藥泥清涼,在沒有之前的灼燒感,薑茶鬆了口氣。
她的胳膊也敷了一些。
接著是上繃帶,再繞到女人背麵時,發現她身體顫抖,虛清疑惑,在看背上的傷口,他眸子裏是驚愕和心疼。
“你…你背上怎麽有傷沒有說?”虛清聲音有些顫抖。
“我都忘記了,可能是前麵的太疼了吧。”薑茶回,她是真的忘了。
聽到這句話,虛清眼神複雜起來。
這麽嚴重的傷,不說是女人,就是他們男人都會覺得疼的難忍。
“我給你上藥。”他說著,用枕頭放在床上,讓薑茶趴在上麵,確定腰部的傷口沒有碰到傷。
看著女子白皙的背部,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有幾個格格不入的劍傷。
他敷藥的手都在抖,輕輕的就怕讓女人感覺到疼。
可這還是避免不了的。
艱難的上完藥,包紮好後,他帶著東西離開,”你好好修養。”
薑茶還是保持趴著的姿勢,點點頭,“嗯”了一聲,就沒有然後了。
她的傷內部基本是用靈力修複好了,就看外部那口子什麽時候長出嫩肉。
她是打算在正常修養的基礎上,增加一點點靈力,畢竟這傷,她可沒有打算白受,總得利用一下。
如此想著,薑茶閉上眼睛,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是比較滿意。
出了門的虛清心情就不怎麽好了。
他是被師父撿回來的,從有記憶起就在佛寺裏,師父讓他斬斷紅塵,一心向佛。
因為沒有過俗世的經曆,所以他不向往留念,對於佛經頓悟方麵,他都是最先開竅的。
大徹大悟,心中隻有佛祖,對於外物他不看不聽不聞。
然而,現在這個想法,他有些動搖了。
想到那些經曆過俗世,來剃發為僧的師兄師弟,想到那些還俗的弟子,以前他不懂。
俗世浮躁,人心複雜,情情愛愛最後落下個一身傷,有什麽好的。
但是這一刻,他的心因為那個女人瘋狂跳動,因為他的話,生出嫉妒,感到疼痛時。
虛清突然悟了。
怪不得師兄們夜裏會念經打坐默默懺悔,想要改變卻變不了。
因為人心,是自己也控製不了的東西。
你不知道,它會為誰而動,不知道它什麽時候裝了什麽人進去。
你想取出來,然而它就是不肯,執拗固執。
虛清捂著胸口,想到那個女子,它就會加速跳動,仿佛下一刻要掙脫皮肉跳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