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舉拿下
有人把髒兮兮的手伸到了盛家內院,盛延卿也窩了一肚子火。
他氣憤地把手邊的茶盞摔的粉碎,“連一個人都看不住,今天敢偷偷潛入楓林苑,是不是明天就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謝長裏低著頭,道:“二爺,是小的們辦事不力,差點讓人得逞。”
盛延卿捏了捏額角,“算了,沒有千日防賊的,這個人留在盛家就是個禍害,明天就把他送到警察局吧。”
聞言,外麵院子裏跪著的茶坊夥計突然站了起來,他脖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勒痕,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二爺,求您發發慈悲救我一命,要是去了警察局,他……不,是馬富貴,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盛延卿道:“那是你的事,自作自受。我給你的機會,你已經用完了。”
夥計跪在門外磕頭,“二爺,這件事都是馬富貴指使的,包括茶葉進水也是他的主意。他說不管火能不能燒大,一定要把茶葉全部弄濕,讓盛家大房無法按時交貨。”
夥計自以為說了什麽了不得秘密,盛延卿卻隻是冷漠地勾了勾唇角,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
他道:“明天到了警察廳,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楓林苑發生的事情,謝長裏又告訴了沈妤。
沈妤將盛延卿寫來的字條點燃,道:“二爺的意思,明天要帶陳三和這個夥計去省城警察廳,你秘密地安排車去送,別讓人,尤其是二房的人知道。”
謝長裏恭敬地點頭,“小的明白。”
一天發生兩件大事,沈妤躺在床上,大腦卻仍舊是興奮狀態。
屋子裏熄了燈,她睡不著,就與荷香說話。
今日荷香守夜,她就睡在臥房裏,她道:“小姐,這也算是善有善報。如果不是你一直接濟王大毛的家人,就不會輕易知道陳三的下落。現在好了,證據確鑿,馬富貴,二夫人都跑不了。”
沈妤也在想這件事,她道:“就怕到時候馬富貴將罪責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二夫人沒動手,就能推得一幹二淨。”
嘴上這樣說,沈妤心裏麵卻忍不住想,如果這次能將馬富貴這個攪屎棍除去,打壓二夫人的氣焰,那生意上就會順利很多。
包括過年時候就提到的整改,也會以更快的速度進行。
沈妤想到了以後,她問:“荷香,如果有一天你能離開盛家,過你想要的生活,你會做什麽呢?”
“離開盛家?可我的賣身契還在呢!”荷香道,“奴婢是簽了賣身契的,哪能輕易離開呢?再說了,跟著小姐,在扶雲居做大丫鬟,吃得好穿得好,也挺好的。”
“你倒是挺知足,被這麽些規矩管著,動輒還要挨棍子,也不嫌苦。”沈妤道,“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放你出府,讓你過自由的生活。”
荷香自小賣身為奴,家裏窮的吃不上飯才會把女兒送出來,如果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想到此處,她心中有些惆悵,轉而問沈妤,“小姐,如果你不是盛家的大少奶奶,離開盛家,你要做什麽呢?”
黑暗中,沈妤對著黑漆漆的賬頂笑了一下,她道:“當然和你一樣,去過自由的生活了。”
盛家大房這一夜過得並不消停,二房這邊,二夫人房中,亦是燭火長明。
東天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盛延偉一臉倦容地回來了。
二夫人急切問道:“怎麽樣?信送到了嗎?你舅舅怎麽說?”
“他說知道了。”盛延偉道,“不就是送一封信嗎?怎麽還要我親自去?”
二夫人若有所思道,“那是你舅舅,關鍵時刻,總要見他一麵。除了你,我別人都信不過。”
盛延偉並沒有把此事當回事,打著哈欠回房間睡覺了。
二夫人站在窗前歎氣,她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菩薩慈悲,這次既然讓我的人聽到了扶雲居的那邊的消息,還望菩薩能繼續保佑我表哥。”
二夫人在盛家多年,手段比大夫人還要高明許多。府裏每年都要采買丫鬟小廝,她都會安插幾個人進去。
許多年積累下來,新進府的丫鬟也好,年長的婆子也罷,都有她的耳目。
昨天晚上盛家大房那邊鬧出不小的動靜,她的人打聽到,明天盛延卿就要帶著縱火的夥計和陳三去省城警察廳。
所以,二夫人寫了一封信,讓盛延偉連夜送去。
第二天一早,盛延卿便乘車去了省城。
省城警察廳很快下了拘捕令,命令清水鎮的警察拘捕馬富貴。
全副武裝的警察踹開了得勝茶行的大門,但裏裏外外都找遍了,卻沒發現馬富貴的蹤跡。
盛延卿查看了一下樓上的保險櫃,對謝長裏道:“去碼頭找找,今天早上有去北方的船。”
沈妤在扶雲居等消息,到了下午,來福才回來說:“大少奶奶,馬富貴帶著錢跑了,但很可惜,他沒跑遠,在碼頭淹死了,屍體被漁船發現了,現在已經打撈了上來。”
“帶著錢逃跑了?那錢呢?”沈妤問,“二夫人的耳朵可真是夠長的。”
馬富貴一定是收到消息才離開的,二夫人能得到消息,這說明她在大房這邊有很多耳目。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整頓一番了,不然,大房院子裏全都是透明人。
但事情既然開始了,就不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當日,沈妤便對老夫人說:“祖母,得勝茶行出了這樣的事,都是因為馬富貴貪圖利益,他以次充好,欺騙客商,覺得我們擋了他的財路,才會三番五次對我們下手。毒茶葉也好,火燒茶行也罷,都是他做得。”
老夫人也對事情的真相感到驚訝,但人證物證都有了,警察局已經給馬富貴定罪,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沈妤又道:“得勝茶行掛著盛家的牌子,背後卻做這種事,我想把這個茶行收回,讓總行統一管理。”
老夫人點頭,“就這麽辦吧,這茶行,早就該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