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證據確鑿
沈妤清冷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所有人,繼續說道:“請大家好好想想,我日日都在茶坊與二爺相處,如果我們真的有私情,有的是機會做那些所謂的苟且之事,怎麽會大白天約在廢院?”
“你……滿口汙言穢語胡說些什麽?”大夫人攥起拳頭,“不要臉的蕩婦,你的羞恥心都去哪裏了?”
幾位宗族的長輩也皺起眉頭,一個個交頭接耳,小聲說著什麽。
“說下去!”老夫人沉聲道,客廳裏瞬間鴉雀無聲。
沈妤知道這是她的機會,目光懇切地望著老夫人,將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祖母,今日是學堂開課的日子,我本來是要送煦兒去上學的,車都備好了,這一點,車夫來福還有盛家的許多下人都看見了,他們可以作證。”
“後來,大夫人身邊的婢女說要煦兒臨行前去祠堂給延茗磕個頭,我便帶他往祠堂去。誰知路上有一個手提水壺的丫鬟撞了過來,打濕了我的衣裳,我隻好回扶雲居更換。”
“便是在路上,樹叢裏走出來一個男人,拿沾了迷藥的帕子把我迷倒,再後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廢院的床上了。”
沈妤句句都是真話,她說完以後,大夫人卻一聲嗤笑。
“聽聽,好一個巧合,”大夫人滿是嘲諷之色,“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呢?來福和扶雲居的下人都是你的人,他們的話怎麽能信。我看,這些都是你信口胡說,我從來沒有讓煦兒去祠堂,你也壓根沒想送他去上學。”
“今天是延卿從茶山回來的日子,一定是你們分開久了,迫不及待想要見麵,才會約在廢院吧?”
大夫人三言兩語坐實了沈妤的罪名,老夫人聽完,臉色陰沉地越發厲害了。
“婆婆這意思,是巴不得我和二爺有私情,好一舉鏟除我們兩個了?”沈妤反唇相譏。
此事關係盛家的顏麵,大夫人這個做婆婆的沒有想法設法保住盛家的顏麵,努力為沈妤開脫,她反倒跳出來指認。
沈妤把大夫人的心思戳穿,大夫人麵上立即掛不住了,麵色青白交替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我是為延茗著想,你既然做了,又為什麽不敢認?我要是再留著你亂來,延茗泉下有知,也會不安生。”
二夫人輕輕咳嗽了一聲,“要我說,凡是講究個證據,沈氏你說你沒做過,你的證據呢?”
這句話,看似在好心提醒,二夫人的目光卻從大夫人身上掠過。
看到這個眼神,沈妤便懂了,這事也有二夫人的參與。
果然,竟二夫人一提醒,大夫人立即傳喚她的證人。
先被叫上來的是采薇身邊的丫鬟,兩人跪下磕了個頭,紛紛搖頭,“冤枉呀,奴婢一直待在如意軒,采薇姑娘可以作證。奴婢和大少奶奶無冤無仇,怎麽會跑去將她們騙去祠堂呢?”
采薇也道:“奴婢一直陪在大夫人身邊,如意軒很多人都看見了。”
沈妤淡淡瞥了采薇一眼,她也在說謊,這也說明,她和此事有關。
沈妤跪直了身子,拱手道:“祖母,請允許孫媳婦也傳證人,荷香和來福都可以為我作證。”
老夫人神情疲憊,聲音卻不失威嚴,她點頭,“傳。”
沒過多久,荷香便被人帶了上來,與其說帶,更確切一點說是拖。
她渾身濕透,身上還有不少血跡,顯然是挨了打。
沈妤走過去將荷香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聲音嗚咽道:“怎麽回事,事情還沒查清楚,為什麽濫用私行?”
二夫人道:“主子犯了錯,當奴才的就要跟著罰,她照顧不周,就該打斷她的腿……”
沈妤回望了二夫人一眼,眼神似冰刃,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二夫人訕訕閉了嘴。
“小姐……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荷香強打起精神,跪在老夫人麵前。
“回稟老夫人,小姐和二爺是清白的,確實是有人讓煦少爺去祠堂,奴婢和小姐分開後,她才被人暗算。”
來福也恭敬道:“老夫人,大少奶奶本來是要去書塾的,昨晚就吩咐過了。車都套好了停在門外,多少人都看見了。”
采薇插嘴道:“你們是沈氏身邊的人,當然會向著她說話。”
在場的證人各執一詞,這時,許馨月施施然站起身來。
“祖母,孫媳婦也有一事想說。”許馨月站到了沈妤身邊。
她大病初愈,身體還未恢複,麵色蒼白如一張白紙,盈盈立在風中,羸弱不堪。
許馨月因為替盛家延續後代遭了大罪,老夫人心裏記得,總覺得虧錢了她什麽,心中顧惜。
見老夫人點頭,許馨月緩緩開口,“祖母,自上次小產後孫媳婦一直要服藥,還要定期去看診,前天孫媳婦去回春堂,恰好遇見了荷香,她躲躲閃閃的,不知道買了什麽。”
“我沒有,我前天根本沒出府!”荷香氣憤地反駁。
許馨月道:“出府並不一定要走大門,回春堂一個來回,一個時辰就夠了,偷跑出去也未可知。”
荷香還想再說,沈妤卻衝著她搖了搖頭,冷笑著道:“別人有心往你身上潑髒水,你說不清的。”
許馨月的證詞顯然有不少分量,老夫人握緊了手裏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沈妤,目光沉沉,“沈氏,外麵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枉我那麽信你,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沈妤恭敬磕了個頭,“孫媳婦沒做過,自然不會認。”
她知道滿屋子人都巴不得她如何,她說再多也沒用,索性不再辯解。
陶媽媽奉命壓著她下去,走到沈妤身邊,不忍道:“老夫人,正月裏天還涼,柴房太冷,不如將大少奶奶關進佛堂吧。”
老夫人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沈妤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輕聲道:“多謝。”
陶媽媽是個心善的人,上回從省城回來發生車禍,沈妤對她十分照顧,這份恩情她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