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得知真相
中年人看見了楚卿顏，頓了頓，手指顫抖了起來，“姐，大姐啊！”
楚卿顏微微一笑，屈身行禮道，“滿叔～”
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方府的管家，方滿，自就跟著舅舅方守信的，如今外祖父年邁，隻有他還在方府幫著舅舅。
方滿就在跪下，楚卿顏趕緊攔了下來，“滿叔，您是顏的叔叔，怎可如此。”
方滿激動的將楚卿顏上下打量一番，“果然是大姐，雖然長高了些，還是認得出來啊！”
他趕緊吩咐旁邊的人，“開門開門，去通知老爺，大姐回來了！”
“是。”旁邊的奴才趕緊匆匆跑了過去。
楚卿顏邊走邊跟方滿聊。
其實，當初自己的娘親雖然跟方府不再往來，可是私下，外祖父還是非常疼愛自己的。
她也喜歡同婉表姐一起玩耍，還有瑾表哥，雖然喜歡捉弄她，可是也經常讓著她。
“滿叔，舅舅還好嗎？”
楚卿顏許久都不曾來方府，都不太記得這裏的事情了。
路過前廳時，楚卿顏突然被一個女子抱住了，嚇得她趕緊後退跳了起來。
“啊——”
千染趕緊扔了手裏的東西，一把將楚卿顏護在身後，“姐，沒事吧？”她盯著眼前披頭散發的人道，“何人敢衝撞我家姐！”
“呀呀呀——哇哇哇——”
聽聲音，像女子。
方滿眉頭緊皺，“怎麽又讓她跑出來了，趕緊關回去。”
“是。”
三兩個守護直接過來將眼前的女子夾起來，準備拖走。
那女子立刻掙紮起來，跑過來，瘋狂抓楚卿顏的衣裙，卻被那侍衛抓在手裏，絲毫不得動彈。
可是她的臉被頭發擋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隻聽見嘴裏不停叫著，“哇哇哇——呀呀呀——”
“慢著。”
楚卿顏略微覺得這臉龐似乎有些熟悉，她正想往前走一步，可是，千染卻拉住了她，“姐，心。”
“沒事。”楚卿顏緩緩靠近女子，誰知那女子竟然一反常態，不再掙紮，而且雙手擺動了起來，“啊啊啊”叫著。
撥開了女子的頭發，楚卿顏大吃一驚，這不是，不是她的婉表姐嗎？
怎麽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想當初。
是她五歲左右，娘親已經不與方家來往，可是她舅舅依然會偷偷帶著表哥和表姐來找她玩耍，怕她孤單。
婉表姐會給她買她最喜歡的糖糕，拉著她的手，輕聲跟她，“顏乖，顏最喜歡誰呀？”
楚卿顏就會仰著頭，看著眼前的女孩子道，“最喜歡婉表姐啦！”
此時，眼前的女孩子就會咯咯笑起來，像初晨的陽光一般，溫暖著楚卿顏。“顏嘴真甜，下次來，姐姐一定給你買最新的甜點！”
“好耶！”
那時的楚卿顏總是歡呼跳躍，不是因為糖糕多好吃，而是，她們總是在關心著自己。
可是，楚卿顏現在看見的方婉，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了，散落的頭發，憔悴的麵容，她有些心疼，趕緊去瞧她的樣子。
女子仿佛有所感應，拚命擋住了自己的臉，掙脫了下饒手，向後院跑去。
楚卿顏正要追上去，卻被方滿攔住了，“表姐！”
楚卿顏被千染護著，問道，“滿叔，剛才那是婉表姐吧？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女子還沒跑掉，就被一群下人給團團圍住。
正在這時，從院中進來了一位男子，身著錦袍，滿臉愁容，年紀雖輕，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他揮了揮手，“趕緊把她弄下去。”
“是。”旁邊的丫鬟趕緊抬著女子就走了，那女子還是不斷掙紮，嘴裏卻被一塊破布塞住，發不出聲音。
楚卿顏還沒弄清楚，眼前的男子卻認出了楚卿顏。
“顏？”
方瑾試探性問了一句，他方才打量了一下楚卿顏，就發現特別像他之前的表妹，沒想到果然是她。
“瑾表哥！”
楚卿顏微微行禮，笑容燦爛。
方瑾略微有些激動，他趕緊上前多走了幾步，語氣急切，“果然是你，顏，你肯回來了嗎？姑母呢？她還好嗎？”
楚卿顏低下了頭，不在話，神色有些傷心。
方滿忙活躍氣氛，“大姐，難得回來，進屋裏坐坐吧。”他又吩咐下人，“沏茶來。”
楚卿顏被方滿和方瑾領進了屋內。
屋內隻有過去的舊瓷器擺件，椅子也是好多年前的舊款，楚卿顏心裏略微辛酸起來，如今，舅舅家已經沒落到如此了嗎？
剛坐好，方瑾有些激動，又不知道該些什麽，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楚卿顏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她有條不紊問著，“瑾表哥，怎麽不見舅舅？他怎麽了？”
方瑾歎了一口氣，“顏，恐怕你還不知道吧，父親自從被貶官之後，遭遇了數次貶謫之苦，如今，剛當主事沒多久，又被派去了渝州調查糧荒一事，還未回來呢。”
渝州糧荒，她隻是耳聞，並沒有經曆過，她本想來告訴舅舅，怎麽樣東山再起，如今，卻是晚了一步。
楚卿顏鎮靜瞧著方瑾，“表哥，舅舅是跟著林侍郎一起去的嗎？”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方瑾有些震驚。
楚卿顏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了方滿，“滿叔，剛才那個人，分明是婉表姐，她怎麽了？”
此時，方滿有些為難，他看見方瑾的手，握成了拳頭的模樣，不好開口。
“你快話啊！”
楚卿顏話音剛落，方瑾猛然朝著桌子，使勁錘了一拳，瞬間打落了桌子上的茶杯！
一瞬間，碎片四處飛濺，旁邊的奴婢被嚇了一跳，楚卿顏猛然一拉，將婢女瞬間拉開，躲開了飛過來的碎片殘渣。
那婢女被嚇呆了，趕緊磕頭謝恩，“多謝姐！”要不是楚卿顏及時出手，她怕是整個臉都要被碎片劃傷。
“無事，這裏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楚卿顏搖搖頭，語氣溫柔，她不想讓舅舅家的人受傷，所以，對待下人，她也是想做的平易近人些。
方滿歎了口氣，回道，“表姐，這件事，來複雜。”
楚卿顏一驚，“怎麽回事？怎麽弄成了如今的模樣？到底是誰幹的？”
方瑾此刻咬牙切齒道，“還能有誰，肯定是林家那群陰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