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背國之人,殺了便是
片刻之後,諸雲逸逐漸冷靜下來。 “朕會派兵攔截他,慶餘城雖說是關鍵的守護城,但並不是破了慶餘就萬事大吉了,”諸雲逸道,“你們主動找上門來,是想要朕求助你們?”
諸國現在的確是要和軒轅宣戰了,但是這不代表他諸國就一定會被軒轅拿下來,諸雲逸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倒是這些人像是聞著味道的禿鷲,稍有變動就圍聚到了他的身邊,讓諸雲逸不由感覺到生理上的惡心。
“選擇和我們合作的是您,陛下。”
那黑衣人聽出他語氣中不耐煩,毫無波動慢慢說道:“在合作之前,我們就告訴過陛下,要想和我們合作,就得想好,這必定是一場豪賭,也是一場交易。
陛下拿走需要的,給予我們想要的,這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情,現在既然陛下出現了不能解決的事情,我出現詢問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黑衣人慢慢走到諸雲逸麵前,摘下麵具和鬥笠,露出一張老媼的臉。
諸雲逸看著這張可以算得上慈祥的麵孔,不由自主的心中猛然顫抖,慢慢坐直了身子:“……自然是如此,這次來的隻有丘婆婆一人?”
“霾有些事情,先回到華國了,”丘婆婆自顧自直接坐下,“我這老婆子腿腳不好,坐下來和陛下說話沒關係吧。”
她的舉動毫無尊重的意思,諸雲逸沉沉默片刻,淡淡道:“自然可以。”
“軒轅慕景的事情,陛下應該清楚,我們也在暗中想辦法對付他,隻不過此人的能力和實力實在不一般,而且我們並不能大舉動,所以更多的事情,還是得陛下去做。”
“但是……”丘婆婆話語一轉,“我們不能夠做的事情,隻要陛下願意交易,這些事情就能達成,這條規矩不需要我跟陛下過多闡述了。”
具體的事情諸雲逸早就知道了,他覺得這不過是這群人的手段。
什麽不能做,無非就是想要從他這裏獲得更多的好處罷了!才會在口上說著什麽自己無法做到。
諸雲逸沉下臉色:“朕會自己想辦法對付軒轅慕景的,不勞煩丘婆婆操心。”
“年輕人……總是自視清高,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丘婆婆輕輕拍著手背,“該低頭的時候就應該低頭才對,我們之間的交易並沒有害處,何必這麽抵觸呢?”
諸雲逸心中有些惱意,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小太監的敲門聲。
“稟陛下,董丞相求見,說是商討軒轅的事情……”
諸雲逸看向丘婆婆,黑色的身影不急不緩的消失在了陰影之中,看的他頭皮發麻,任由誰察覺到有人會在陰影之中,可以隨意出入,還可以暗中觀察著,誰都受不了。
尤其他還是一個帝王,一個多疑的帝王。
“讓他進來。”
小太監也是一愣,自從董丞相被軟禁了之後,朝堂上下都覺得董丞相不能再有翻身的日子,被上麵這位厭惡了,就等於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了。
然後事情變化比想象中要來的快,軒轅的進軍,讓諸國措手不及。
他不敢深思,連忙去請董文博進來,那位被軟禁了數天的丞相大人,再次見麵的時候一如既往,動作淡然儒雅,收到諸雲逸願意見他的消息,也沒有露出欣喜,不急不緩。
諸雲逸看見董文博的模樣,麵色稍稍放鬆:“文博來了,坐下吧。”
他的態度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董文博儒雅的笑道:“多謝陛下賜座。”說著隨意的坐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繞開了丘婆婆曾經坐過的位置。
既然諸雲逸想要這樣,他便能夠做到如何。
見董文博依舊和以前一樣,諸雲逸神情更加溫和,開口道:“想來文博也是聽聞了軒轅進軍的事情,不廢一兵一卒就打開了慶餘城門,不知文博可有什麽辦法?”
董文博恭敬施禮:“臣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軒轅主動進攻,看似奪得了先機,實際失了民心,天下百姓對於沒有誠信的君王,自然是會感到畏懼的,這點是毋庸置疑打壓軒轅軍隊的一個辦法。
但最重要的事情不僅僅需要如此,慶餘主動開啟城門一事,臣覺得十分蹊蹺,陳晤將軍臣也與他談過幾次,心中的確懷有赤城,忠心耿耿,這件事還請陛下好好去調查一下,我懷疑軒轅可能掌握了什麽特別的辦法,以免再度出現這種情況,得提做好準備。”
說到這裏諸雲逸心中有些發慌。
董文博不清楚,他自己清楚自己做了什麽。
陳晤的確忠心愛君,但他三代最為忠心的並不是君王,而是那些百姓!如果陳晤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選擇叛向軒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皇城百姓失蹤的事情動靜太大,他不敢確定陳晤是不是收到了什麽風聲。
諸雲逸沒有想到軒轅慕景的暗衛已經潛伏到了皇城,陳晤能夠得到消息,是軒轅慕景告知的。
“陳晤的事情不用多說,背國之人,殺了便是。”諸雲逸冷冷說道,如果不暴露那些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陳晤直接殺掉。
聽到這句話,董文博眼中閃過淡淡的光,諸雲逸並沒有察覺到,他低下頭去:“陛下說的在理,背國之人留下也無用,那接下來出兵之人,陛下可有人選了?”
董文博麵色溫和,毫無威脅,諸雲逸看見他卻心中逐漸鎮定。
這就是他諸國的丞相,最為聰慧的人,諸雲逸不得否認,自己也嫉妒過他的才華,害怕董文博察覺到他現在做的事情,才將他軟禁起來,但他同樣也是忠君的,即便自己如此,也沒有心生怨懟。
“你心中可以推薦?”諸雲逸不答反問。
他沒有看見董文博眼中的戲謔,更看不到他嘴角稍縱即逝的譏笑,諸雲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難得弄亂了心思,慌張忽視了那些本可以注意到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