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弄清楚了羽騎能夠增留存那些新增
戰鬥技巧的原因之後，劉震瞬間就對劉季的這個方法，失去了興趣。
既然一不能幫自己增強實力，二不能讓那些新兵減少損失，劉震僅有的兩個期望，也就都落了空。
當下，劉震心灰意冷的靠在了座位上，沉默不語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杯中的白開水。
如果劉季不是知道，自己給他倒得是自己親手煮沸的白水的話，劉震那副連菜都不吃，悶頭喝水的樣子，真能讓劉季看出一副借酒澆愁的感覺來。
不過劉震雖然煩悶，卻也算遂了劉季的心意。畢竟劉季從一開始，就打定了注意，不想在白馬英魂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雖說現在將劉震搞得有些抑鬱，可這完全是個意外。哪怕他早就已經知道，劉震會對這種能讓軍隊高速爆發，並能無後遺症提升的方法感興趣，卻也實在沒想到，劉震居然會看得這麽重。
也許因為意識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原因，雖然劉季感覺，自己已經跟這方土地的聯係，越來越深。
可實際上在麵對這種很是殘酷的抉擇時，劉季反而很能看得開。比如說同樣是看重羽騎戰力提升這件事。
劉震看來，是能減少新卒損失，幫助赤陽城保存下更多勞動力，讓在家盼望著父子兄弟回歸的婦孺，能夠不再空盼。
但在劉季這裏，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現實問題。如果能夠快速訓練出足夠的精銳，那麽他就能夠盡快的，完成漢柞神器的能量填充，從而完成華老爺子的任務。
哪怕最終兩個選擇的結果一樣，但動機的分歧，決定著當期望落空以後，兩個人的心情落差大小。
自幼就被當做赤陽王接班人的劉震，在赤陽王和張旗兩位老一輩，長久以來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已經將赤陽城的所有人，放在了心裏。
所以當這些人為了赤陽城，慷慨赴死的時候，劉震會深深地愧疚於，自身的孱弱和無力。
但在劉季這裏，仍舊還是如同看待遊戲一般，如果能力所及，而且對自己沒有太大危險，那麽了解並不介意，伸出自己的援手。
可當自己無能為力之時，劉季也隻會惋惜一下，便將其拋諸腦後，而不會放在心上，影響到自己。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盛放著生水的那隻木桶，在劉季不斷的給三人續茶的過程中，漸漸地見了底。
由於劉震沉默，劉季樂得輕鬆，不再主動開口，挑起話頭。僅剩的文廷，也被劉震兩人之前的對話，震懾的不敢多嘴。
所以三個人的房間裏，除了偶爾響起的風聲之外，就隻剩下了三個人的呼吸聲，和倒茶飲茶之時，發出的水柱流動聲。
如果不是因為水這東西，喝多了會引起膀胱不適的話，恐怕劉季挺願意，就這麽陪著兩人，一直坐到天明的。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由於心情的原因，絲毫沒注意節製的劉震，在硬生生灌了一肚子水後，終於開始慢慢的感覺到腹內的鼓漲所以。
身體的警告，迫使劉震本已經陷入到了內疚之中的心情，強行的清醒了過來。
自臍眼下三寸處，直衝腦門的緊迫感，讓劉震回過神的第一時間，臉上就變了臉色。
“抱歉，想到些往事，有些失神了。”
終於抬起了頭的劉震，一邊忍受著身體的蠢蠢欲動，一邊頗為難為情的，強擠出滿臉的笑意。
“沒事兒沒事兒，平常可難得見你這幅樣子，我看的並不無聊。”
見到劉震恢複過來，還沒有安生夠的劉季，在心裏暗暗的歎了口氣後，擺著手調侃道。
“滾。”劉震轉過頭，瞪了一眼劉季，然後繼續說道：“你還有臉在這看我笑話？要不是你挑起了這事兒，老子也不至於這樣。激動了半天，沒想到是一場空歡喜。”
劉震說到這裏，很明顯的咬了咬後槽牙，看那樣子，頗為肝痛。
“關我屁事啊，誰叫你沒事兒盡做些不現實的白日夢。”
劉季悠閑地端起桌案上已經冷卻了的茶杯，極為不屑的挑了挑眉毛。
“那個，將軍，校尉大人，這夜夜深了，要不然，您兩位先回去休息休息？這邊的話，我一個人就行了。”
眼見兩個惹不起的老大，又開始互相挑釁，深感夾在中間，漂浮不定的文廷，鼓起勇氣弱弱的提醒道。
“好。”
“你自己？”
劉震和劉季兩人，齊齊的將視線停留在之前一直努力潛水的文廷身上，同時給出了不同的回答。
“他自己沒問題的，大晚上人家最多來個幾千人，這方麵，這小子比你厲害，所以別墨跡了，趕緊滾滾滾滾滾…”
由於肚子漲的越發難受，劉震已經有些要壓抑不住的感覺，所以連珠炮一般的朝著劉季懟了一頓之後，便要拉著劉季，一同離開。
“行吧，那你小心一點，我們就先走了，這些菜，就全給你留下了。”
雖然劉震的話極為難聽，劉季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萬一真的發生偷襲，劉季在這裏，可能會更讓文廷畏首畏尾的事實。
所以在簡單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利弊之後，劉季便點了點頭，轉身跟上已經要走出門外的劉震。
“喏，您放心，校尉大人，我在這裏，絕對出不了錯。”
早已站起身來，跟著劉震走到門口的文廷，一臉鄭重的對劉季，抱拳應是。
別的不說，大大小小將近幾十戰的文廷，在被劉季拉回到正統的指揮道路上之後，認清了自己能力的文廷，對於這個簡單的守衛任務，可是有著十足地把握的。
眼下送兩人離開，除了不想夾在兩人中間，聽他們互相揭老底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不想在萬一發生夜襲時，要分心關注兩人的安危。
“嗯，最好如此。”劉季眼見劉震出來之後，如同火燒屁股一樣，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一時有些疑惑。
所以在最後交代了文廷一聲之後，便朝著劉震消失的方向，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