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功過相抵
任何軍隊，在未經主將允許的情況下，有人私自帶兵三百以上外出，不論任何原因，皆罪同叛逃。
這是漢風國自武帝劉轍之後，便定下的軍法。當時的武力劉轍，製定這條軍法的具體原因，郝鍾並沒有跟劉季說，隻是私下裏叮囑了他，在沒有虎符在手的情況下，以後無論任何情況，都不可私自帶兵出戰。
對於這次的事情，郝鍾也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給出了功過相抵的結果。雖然劉季對於好中的這個裁定，極為的不滿，不過，在確定了漢風國的軍規之中，的確有這一條之後，劉季看著郝鍾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隻得無奈地咽下了這顆苦果。
要說起來，這件事劉季的確要負主要的責任。在他點齊了人馬，將要去尋那支北荒騎兵的時候，依稀記得，攔著他的王靖，跟他說了關於這方麵的事情。
不過，劉季一聽到王靖說要先去通知一下郝鍾，滿腦子想的都是，害怕郝鍾不給他這個機會。所以當時在簡單搪塞了一下王靖之後，劉季便帶著他點好的五百羽騎，極快的出了營地。
由於當時心急，所以並沒有細想。直到如今，郝鍾跟劉季講起這條軍規的時候，劉季方才記起，當時王靖頗為激動的跟他說的這些話。
這樣一來，劉季以差點兒被砍死為代價，換來的這點軍功，因為缺了這一個小小的步驟，最終打了水漂兒。
對此，劉季就算極為憤慨，可麵對著郝鍾，有理有據的判定，也隻能責怪自己當時太心急，也大意，而不能去埋怨郝鍾不講人情。
因為，不論漢風國的任何一支軍隊中，在外出征戰的時候，都會有直屬於漢風國皇帝的軍法情報部門——繡衣吏的人員，隱藏其中。
而且，由於赤陽城，早已在先帝的許可下，分封做了赤陽王劉戈的封地。經過了這二十多年的經營，以及和北荒明裏暗裏的交手，劉戈的麾下，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情報係統--校事營，隱藏在了赤陽城的各個角落。
這些人，雖然沒有執法權，可卻專門暗中監督，軍中的各級將校，有無軍令，冒領軍功的行為。
再加上，在郝鍾睡醒了之後，聽聞了手下匯報，劉季帶著五百羽騎，去剿滅一夥北荒騎兵的消息時，因為擔心劉季會出什麽事，反應也有些過激。
當時便召集了所有人馬，要去馳援劉季。不過當郝鍾的腦子清醒之後，想到了劉季的行為，已經違反了軍中的禁令時，人馬已經召集了起來，話也已經放了出去。
這時候，就算是作為主將郝鍾，也已經沒辦法，將這事重新壓下來了。
好死不死的是，正當郝鍾有些犯愁的時候，麾下的探馬來報，劉季已經帶著人馬，即將回營。
當下，郝鍾隻好先帶著已經集結好的人馬，先行賭在了營門口，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勢，在他想來，自己如果先對劉季，設置帶兵外出的行為，進行責罰的話，那麽到時候，軍中隱藏的繡衣吏，下筆的時候應該會輕一些。
至於校事營的人，說實話，郝鍾倒不是太擔心，因為赤陽王對劉季的態度，在如今的赤陽城之中，已早就不是什麽秘密。
在郝鍾看來，以如今赤陽王對劉季的關係而言，隻要劉季不叛國，恐怕在赤陽城之內，老王也和小王爺都會護著他。
所以，郝鍾隻需要在這時，當機立斷的將劉季處以合適的刑罰，讓在繡衣吏回奏的密折中，劉季這件事，不再刻意描述，那麽到時候，這件事就成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違紀事件。
這樣一來，就算長洛的皇帝陛下，閱讀到這份密折，對於當事人的劉季，關注度也會低上很多。
在如此短的時間裏，這已經是死板的郝鍾，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因此，當劉季帶著人馬，回到了營地中的時候，才會被全副武裝的郝鍾，帶著早已集結完畢的羽騎，堵在了營門之外。
可讓郝鍾沒想到的是，當他見到劉季的時候，劉季不僅打上了繃帶，而且還帶回了一百多匹，上好的北荒戰馬，以及一大批的，各式鐵製兵器鎧甲。
麵對這麽多的好東西，郝鍾心中當然是頗為欣喜。隻不過，當他想到，本來要將劉季私自帶兵出戰這件事，大事化了的願望，恐怕要落空時，不禁就又頭疼了起來。
最終，郝鍾在和劉季商談了之後，定下了這以功抵過的最後結果。
隻希望，到時候皇帝陛下，看到了劉季的戰功之後，能對這件事網開一麵。
好在，劉季作為帶兵主將的戰功，雖然被用來抵了他的罪過。可這次隨著他，一同出戰的那批羽騎，所斬獲的戰功，並沒有隨著劉季一並勾銷。
就連之前，在營門口的時候，被郝鍾一腳踹翻的文廷，也清清楚楚的功勞簿上記下了一筆。
可以說，這一次的圍剿戰，除了劉季一無所獲，外加被砍了一刀之外，其他人全都賺的盆滿缽滿。
“呼，回去之後，真得找劉震那家夥，要一本漢風國的軍規法紀了。”劉季遙望著遠去的那名，騎著他繳獲來的那匹北荒寶馬，帶著這次的戰報，返回到赤陽城的羽騎，低著頭自言自語地說道。
“校尉大人，屬下感覺，其實這一次，你真的應該跟著他一起回去的。”在和郝鍾請示過之後，已經被劉季，正式收做兵的劉毅，站在劉季身後，真誠的說道。
“我也知道啊。”劉季看了看自己基本不能有太大動作的左肩膀，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我和郝統領一同領下的將領，一同製定的計劃，如今，已經完成了大半的布局，眼看著就要收網，不親眼看著，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算了，大不了到了真正開打的時候，我躲的遠點兒就是了，到時候，本校尉就要靠著你，來護衛我的安全了。”劉季自嘲的笑了笑，轉頭對著劉毅說道。
“喏，校尉大人安心即可，有屬下在，到時候必定能護你周全。”劉毅拱手，一臉鄭重地對劉季回道。
“嗯，走了，郝統領他們，也該要出發了。”劉季調轉馬頭，單手一拉韁繩，帶著身後的劉毅，回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