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有神術,你想學嗎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騎著自己那匹獨特的小紅馬,劉季的心情卻和來的時候截然不同。來的時候前途未卜,忐忑不安,現在的心情,雖然比不上孟郊得中金榜的春風得意,卻也算滿麵桃花,哪怕有昨晚的噩夢,也沒有破壞劉季的好心情。
歸去的路上,這次的劉季沒有再混在那群騎士裏麵,而是駕馭著他的小矮馬,和最前方的郝鍾並駕齊驅,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的,就是這次尋參行動中最大的功臣,高力,謝飛,以及及時回來報信的季嶺。
不得不說,雖然劉季不算太高,可也長了將近一個1米8的大個,但是一身布衣的他,領著一群甲胄鮮明的北地驍騎,遠遠看去,怎麽看怎麽怪異,很有種老虎群裏混了貓的感覺。
隊伍行進的速度依舊不算太快,誰讓領頭的是劉季呢。哪怕是劉季已經全力催促自己的坐騎,小紅也在盡力的奔馳了。可對於那些北地的高頭大來說,也僅僅是以小跑的速度前進而已。就算這樣,馬上的騎士偶爾還要控製一下手中的韁繩,讓人看著就嫌心累。
說來也算奇怪,比起來時被顛簸掉半條命的樣子,在回來的時候,除了依舊不敢跑的太快,劉季對策馬奔馳時的顛簸,基本已經沒什麽感覺了。就像劉季早就掌握了騎馬一樣,現在隻是逐漸恢複了身體的本能記憶。
不過,身體雖然適應了,可劉季的心理仍然不敢跑的太快,就像之前我們坐車一樣,都會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駕駛,速度飆到很高都不會感到害怕,但是如果坐車,那種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狀態下,麵對著兩旁快速後退的景色和前麵不斷接近的障礙物,心跳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刺激。
劉季現在就是這樣,身體的直覺在告訴他,得兒-駕,快點跑,老子沒問題的。心裏的理智卻不斷發出警告,籲--,慢點,小子,身體雖然我們能控製住,但這匹馬我們hold不住的。
在這樣矛盾的狀態下,劉季不斷在刹車和油門之間來回轉換,常常剛安穩了一點,就又慢慢的把速度提了上去,在還沒到達最大速度的時候,就有趕快收緊了韁繩。這種變幻不定的速度,把旁邊的郝鍾秀得一臉懵逼。
“劉先生,你這是。。。?”實在看不懂這種騷操作的郝鍾,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出來。
“啊?我嗎,額。。。”還在試探自己最高速度的劉季,被突然開口的郝鍾問得一時語噻,同時大腦的處理器在飛快的轉動,怎麽辦,難道直接說自己想跑快點,結果速度上去之後才發現心髒受不了?不行,太丟人了。
“emmmm,我在練習一種馬術,可以提升馬匹的百米加速能力,嗯,就是這樣的。”在大腦CPU幾乎過載的狀態下,劉季決定開始胡謅,而且為了增加自己語氣的可信度,又重重的強調了一下。
“嗯?”劉季信口雌黃的話,讓郝鍾更是一頭霧水。“什麽意思,百米加速,那是什麽,是戰馬的衝鋒速度嗎?”雖然不懂百米是多遠,但是馬匹的加速,郝鍾還是聽明白了,就這條信息,瞬間讓郝鍾興趣大增。
騎兵能作為冷兵器時代裏絕對的陸戰王者,最主要的依仗就是機動性和衝擊力。而無論是兩者中的哪個,所需要的都是速度,無與倫比的速度。
隻要有了速度,輕騎兵可以把所有對手甩在自己屁股後麵吃灰,重騎兵能鑿穿所有的軍事方陣。而一旦失去了速度,輕騎兵就像是刺客落入了坦克群,重騎兵也不過是一堆站都站不穩的鐵罐頭。
而聽劉季話裏的意思,他有辦法能提高戰馬的加速能力,這怎麽能不讓統領騎兵作戰的郝鍾升起濃烈興趣呢?
謊話開了頭,就得繼續騙下去。此時劉季的腦子裏,也隻能算是勉強理出了頭緒,不過事到如今,麵對著提起興趣的郝鍾,劉季隻好硬著頭皮編下去了。
“小子,想提高騎兵速度方麵的能力啊,嗬嗬,你能辦到嗎。”就在劉季準備開口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一個笑嗬嗬的聲音響起。
“啊,師傅,你老人家終於想起我了啊。”聽到華佗聲音的劉季,頓時感覺有了靠山。
劉季知道,自己這個師父,沒有事情的話,輕易是不會冒泡的。因為在劉季拜師的時候,華佗就說過,教授劉季時,他自然會竭盡全力,不過在劉季行事時,他一般不會打擾,美名其曰提高劉季的自我能力。不過劉季的感覺就是,自己在被套幹淨了情報後,被嫌棄了。
現在聽他老人家的意思,看來是有辦法了,於是劉季趕緊就往大腿上靠。
”師傅,你有辦法嗎,啊,不對,你老人家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辦法倒是有,不過就是現在的你辦不到。”麵對急迫的劉季,華佗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語氣,用滿是笑意的話語說著最讓劉季抓狂的話。
“啊!什麽辦法啊,師傅,我怎麽就做不到了。再說了,就算我做不到,不是還有您的嗎?”現實世界裏,劉季木無表情的臉上,刹那間變得一臉沮喪。
一直等著劉季回話的郝鍾,本來都看到劉季快要開口了,卻突然又閉上了嘴巴,變得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緊接著又露出一臉的沮喪,奇怪的表現,看的郝鍾差點以為劉季抽了風。
意識空間中,劉季也等到了華佗的答複,隻不過內容簡直就跟沒說沒什麽兩樣。
“騎兵的訓煉,和提升速度方麵的能力為師都知道,不過為師也真做不到,具體原因嘛,等你醫好了赤陽王就知道了。至於現在,嗬嗬,你還是自己想想怎麽編下去吧。”說完了這些,無論劉季怎麽叫,華佗都不再應聲了。
“師傅,師傅。。”不甘心的劉季,在意識空間裏幹嚎了好久,都沒聽到華佗的回複,隻得把意識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體裏麵。
“我裏個擦擦,你幹什麽老郝。”意識一回到身體裏,劉季就被前的一張黑臉嚇了一跳,身子趕緊往後仰去,差點跌下了馬背。
得虧小紅是一匹性格溫順的母馬,在劉季走神的時候,沒有被驅馳的它就一直在漫步前行著,沒有繼續飛奔,否則劉季這一下估計得摔個夠嗆。
看到劉季回神,郝鍾也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操控著戰馬離開了小紅。另一邊的劉季,也好不容易才坐穩了身子,就又開始了對郝鍾的控訴。
“老郝,人嚇人嚇死人的好吧,沒事兒幹嘛離我那麽近。”
駕馭著自己戰馬,回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後,郝鍾才開始問話。
“你剛才怎麽了?正在說話,就突然走神了。喊你了兩句,也沒回話,我怕你在馬上出什麽事,就準備走近點看看。”由於昨晚男人間的秘密,郝鍾對劉季也關心了許多。
“哦,抱歉抱歉啊,這事怪我。”弄清楚了原由,劉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就把剛才就編好的理由說了出來:“剛才神人傳音,讓我不可把他傳我的騎兵訓練之法輕易外傳,不過多叮囑了幾句,耽誤住時間了。”
憑著前世在當托尼老師時,練出來的臉皮,劉季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再說了,華佗也算神醫是吧,他的騎兵訓練法也沒告訴劉季好吧,這樣說也完全沒有問題的對吧。
“神人傳音,你是說你這方法是神人傳授給你的?”在這個封建落後的時代,神話傳說還是很深入人心的,對於鬼神之說,這裏的人更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對於不可解釋的現象,古老的人民習慣性的依托於神鬼,就像打雷有雷神,河流有河神,行雲布雨有龍王一樣,一切的美好和災難,他們都歸結到神靈的身上,並給以祭祀,來祈求美好的未來。
而且,就如同劉季前世的世界一樣,越是位高權重,功成名就的人,就越是相信這些東西。作為赤陽城裏僅有的五名千騎將,統帥著1000精銳赤漢風騎的郝鍾,對於劉季神鬼授技的說法,唯一懷疑的地方就是鬼神授技的對象是不是劉季而已。對於劉季口中的那種神人,其實並無太多懷疑。
郝鍾的目光一直盯著劉季的臉上,試圖從他的表情中來判斷一下這件事情的真偽。遺憾的是,連前世那些最善於察言觀色,捕捉細節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被劉季騙得團團轉,更遑論郝鍾一個軍伍出身的糙漢子了。
沒有從劉季臉上得到想要的答案,郝鍾也沒有輕易放棄。對於一個騎兵將領來說,能讓麾下士卒增強戰鬥力的方法,遠比什麽麵子重要的多,除非這個將領是草包。
郝鍾是草包嗎,從他率領的這200餘名令行禁止的騎兵來看,很顯然不是。準確的來說,整個赤陽軍都沒有一個草包,畢竟這是邊關,全漢風國戰事最頻繁的地方。哪個二貨混資曆也不會來這個地方混,就算是二貨沒帶腦子,他家的老人也帶著腦子呢。
所以對於劉季的訓練之法,郝鍾並不打算放過。
“劉先生,你的騎兵訓練之法,是否有效,我們尚且不知。況且你一介布衣,就算掌握了這種方法,也無從實踐,更不要說拿它來建功立業。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先來實驗一下,如果切實有效,相信你以此作為晉身之資,效果也會更好,你說是也不是。”
“我去。”聽到郝鍾這麽臭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劉季詫異的看向一臉憨厚的郝鍾,心中暗自吐槽,“沒想到啊!果然,人不可貌相,越憨厚的人不要臉起來就越厲害。”
一直以來,郝鍾給劉季的感覺,都是一個沉悶,鐵血,嚴苛的軍人形象,就算是搶參王的功勞時,也是一種冷厲的感覺。劉季實在沒想到,這家夥的口才居然也這麽好,一件隻進不出的事,居然被他給說的互利互惠,實在厲害。
不過這也正中了劉季的下懷,說實話,雖然對於華佗的說話,劉季是確信無疑的。可是眼下這個坎兒,他還是得自己邁過去。
既然這樣,劉季幹脆就準備用拖字訣,先把這段時間給蒙混過去,到時候真找到了方法,在實際效果的麵前,相信沒人會追究前因的。
可以說兩個家夥都是各懷鬼胎,不過卻恰好臭味相投,於是乎,劉季坐在馬上的上半身靠向郝鍾,笑的眼都眯起來了:“嗯,你說的有道理,你真得想學?”
“真的想學。”郝鍾看著劉季的笑容,同樣一臉真誠的回應道。
“好,就照你說的辦,我教你。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做好適應性訓練。等你完成適應性訓練之後,我會再告訴你具體的訓練之法怎麽樣?這也算是對你和你麾下的將士們一個考驗,看他們有沒有資格學習這兵家神術。”劉季笑的越發燦爛,這次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適應性訓練?絕對沒問題,我麾下的兒郎們全都是北地最精銳的騎手,考驗這種東西,難不倒他們的。”郝鍾把自己胸脯拍得邦邦響,讓後麵跟著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三人,齊刷刷的把視線投向了這裏。
“那就這麽定了?”
“就這麽定了。”
誰也不知道,日後威震整個草原的新一代赤漢風騎,就這麽被兩個賊兮兮的家夥,草率的定下了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