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心事重重
傅堯順著沈且意的視線朝那男子望去,那人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什麽,突然低下了頭假裝在點單。
傅堯看沈且意表情凝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認識那個人?”
沈且意搖搖頭:“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想不起來。”
正說話的時候,沈且意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徐醫生發來的,問她一份會議記錄放在了哪裏,想要借閱一下。
沈且意回了信息放下手機,傅堯問道:“是林稚發來的消息麽?”
“不是,和同事。”沈且意說到“同事”二字的時候突然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朝著剛才進門的男子的方向看了過去。就那一眼她終於想了起來,這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是她的同事,好像是叫鄧鑫。隻不過兩人不在一個科室,話都沒有說過一句。
出門吃飯碰上同事倒算不得稀奇事,可這個名叫鄧鑫的人自進門以後就鬼鬼祟祟的,沈且意好幾次看他拿起手機像是想要偷拍她,可當她望過去的時候又立馬不自然地放下手機,假裝看下窗外。
越看越有種此地無銀的意思。
連沈且意都看出此人言行舉止怪異了,更別說傅堯這個整天在商場上與人交鋒斡旋的人了。
沈且意突然就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對傅堯道:“看來我應該早點聽你的,這頓飯就不應該出來吃的。”
傅堯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叫來使者取消了訂單,剛要起身卻見沈且意已經朝著鄧鑫的位置走了過去。
她在鄧鑫麵前站定,客套一笑,問道:“你是鄧醫生吧,我們好像是同事呢。”
“是……是我。”鄧鑫被沈且意一問結巴起來,下意識抓緊了手機,就好像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沈且意裝作無心地看了眼他的手機,說道:“鄧醫生你的手機殼好漂亮啊,可以借我看一下麽?”
鄧鑫一愣,雙手不自己地顫抖,磕磕巴巴道:“還……還好吧,就是很……很普通的手機殼,沒什麽值得看的。”他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眼神更是躲躲閃閃,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而這一切也更加印證了沈且意的猜想。
回去的路上沈且意問林稚要了帖子的鏈接,大概地把內容看了一遍。寫帖子的人文筆倒是不錯,不去寫小說都可惜了。把沈且意在英國求學時候怎麽勾搭教授,插足別人感情當小三的事說得繪聲繪色,就好像事情發生時他就在現場一般。
帖子下麵絕大多數的評論都是在討伐這個爆料者口中所謂的“小三”的,偶有幾條置疑爆料真實性的,也很快就被一片聲討所淹沒。
沈且意像個局外人一般看完爆料和下麵的部分熱評,內心毫無波瀾。
傅堯把她送到家後不肯離開,她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也沒急著趕他走。可這會兒她實在沒有談話的興致,就坐在沙發上把爆料的內容又大致看了遍,看完剛要退出,標題出突然出現一個紅點,提示發貼這又更新了新內容。
沈且意馬上把帖子拉到最底下,果然又有了新內容。不過這次用的爆料方式不再是文字,而是幾張照片。
照片故意做了模糊處理,但沈且意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了的人就是自己。
有些是和林稚謝燃一起吃飯,但照片故意截去了林稚,又巧用借位的手法,營造出一種沈且意和謝燃舉止親昵的假象。還有些照片則是沈且意和白景衍在公寓樓下,依舊是一樣的借位手法,看起來就像是沈且意依偎在白景衍身旁,十分曖昧。
可沈且意十分肯定,那天她和白景衍說的都是些朋友間再普通不過的話題,更沒有做出過超出朋友範疇的行為。
她把圖片拉到最後一張,這次照片裏的男主角成了傅堯。雖然圖片並不清楚,可她還是辨認出照片裏的場景是在今天去過的那間餐廳。
她輕笑一聲,確定了就是鄧鑫在暗中搗鬼。
傅堯一直在沈且意那待到十點多,後來還是林稚回來了,他才不情不願地離開,坐進車裏還不忘提醒沈且意,發現任何不對都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好在一夜過去什麽都沒發生,第二天上午也沒有人給沈且意打騷擾電話。沈且意猜想應該是經過了昨天在餐廳一事,鄧鑫已經有所收斂,隻敢在論壇繼續搬弄是非。
沈且意吃過午飯剛準備睡會兒,徐醫生就挺著個大肚子走了進來。在她麵前坐下後,徐醫生就說了起來:“沈醫生,你怎麽下班了門也不鎖,我昨天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沒關麽?”沈且意回想了一下,也記不清到底有沒有關,便說道,“估計是忘了,不過應該也沒有人會閑得無聊到我辦公室來亂翻東西。”
徐醫生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怎麽沒有,前幾天我還看到鄧鑫下班後想要進你辦公室,不過那次你好像上了鎖,他沒能進得來。”
“鄧鑫?”沈且意連水也顧不上喝了,直接把端起到一半的水杯往旁邊一放,問道,“是不是就是心腦外科的那個鄧鑫?戴黑框眼鏡的?”
“是他。”徐醫生點了點頭,“他比你早一年進來,也是醫院的重點培養對象。不過這人人品好像不怎麽樣,喜歡溜須拍馬,不肯踏實做事就想著走捷徑。”
沈且意並不關心這些,隻想知道鄧鑫為什麽想進她辦公室,不過顯然問徐醫生也問不出結果來。
沈且意隻得作罷,又這麽心事重重地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結果下班的時候正好在停車場碰到了鄧鑫。
她從鄧鑫身旁走過的時候特意放慢了腳步,鄧鑫瞬間心如擂鼓,大氣都不敢出,臉色一會兒輕一會白,等坐進車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誰知鄧鑫剛把汽車開出停車場,手機就狂震了起來,一看屏幕上是傅致遠的名字,手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落在地。
可他這會兒就是再後悔先前答應傅致遠的事,也隻得把電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