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感情不是博弈
她自然知道感情並非博弈，亦不能以物易物，可還是需要平等相待，朋友也好，戀人也罷。
傅堯回望向她，伸手指了指心髒的位置，話出口是帶著自己能難以置信的虔誠：“用這裏來交換可以麽？”
他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說情話的男人，可也正是這種男人口中的甜言蜜語才更難能可貴，更或者這樣的話語早已不能用甜言蜜語來形容。至少沈且意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因為誰都額甜言蜜語而有落淚的衝動。
她倔強地偏過頭，她聽見了心裏的那個聲音，她知道自己還是會義無反顧地給傅堯再一次就機會。
她終於笑了起來，笑意直達眼底，傅堯微微晃神，他忘了自己已經有多久沒再看到沈且意這樣的舒心的笑容。
他就這麽留了下來，沈且意還有大堆的資料要看，他同樣也有堆成山的公務要處理。兩人坐在沙發上各自占據一角，互不打擾，但空氣裏卻無時無刻不流動著旖旎。
傅堯一直呆到了十一點多才離開，沈且意也不理他，送他出門的時候剛要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傅堯卻突然停下腳步，回身問道：“你上次說到曾伶婚禮的事，是什麽時候？”
“問這個做什麽？”沈且意不知道傅堯怎麽會關心起了曾伶。
傅堯回道：“如果是下個月的話，我應該可以陪你一起前往。”
沈且意微微一怔，不知道傅堯這話是何意，印象中她並未對傅堯發起過邀請，曾伶更是不可能直接打電話給傅堯。
“可我好像從來沒說過要你陪我一起出席吧。”
傅堯像是猜到她會這麽說，也不意外，隻是笑了笑，眉目裏盡是溫柔：“那如果是我求你帶我一起去，你會同意麽？”
沈且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拒絕他的提議隻需要幾個字，可她就是不想說出口，或許潛意識裏自己也在隱隱期待著。
送走傅堯後沈且意又回屋看了會兒書，可就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她隻得把書往手邊一放，拉過被子躺下，竟是一夜無夢，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沈且意起了個早，這幾天她恢複了晨跑，換上晨練服後出了門。一段時間沒鍛煉再恢複運動後就是這樣，沈且意跑了沒到三公裏就已氣喘呼呼，若不是怕上班遲到，剩下來的兩公裏她都打算改走路了。
謝燃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沈且意沒有接，想著去醫院的路上給他回個電話過去。結果一路上交通無比擁堵，前前後後汽車喇叭聲響成一片，沈且意被吵得滿心煩躁，直接就把要回謝燃電話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一直到下班的時候，他都沒記起來這件被自己忘諸腦後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最後還是謝燃又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沈且意背著包乘坐電梯下樓，今天晚上文姨回來，想到又可以嚐到她做的菜，沈且意就有些雀躍，連帶著和謝燃說話的時候話語裏也洋溢歡樂。
反倒是謝燃，說了沒幾句就冒出了好幾句國罵，沈且意聽出他像是真的在生氣，問道：“怎麽了，遇著什麽事了？”
“我辭職了。”謝燃倒也不彎彎繞繞，上來就直接道明了原因。隻是沈且意不禁疑惑起來，前兩天謝燃不是還一副鬥誌昂揚的模樣麽，怎麽沒幾天就偃旗息鼓了。
謝燃打這通電話給沈且意似乎就是為了抱怨，至少在沈且意聽來就是這樣。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別人都說保險這一行水深了。”其實他口中的這個別人正是沈且意。
聽他這麽說，沈且意耐心地問道：“能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麽？”
“培訓的時候說好的是每一單拿百分之七十的提成，結果真等我把單子談下來了，公司卻說他們要拿七我隻能拿三。”謝燃越想越是氣憤，“氣得老子當晚就找了幾個人準備去找公司管事的人算賬，結果人說他們手裏有我簽了字的合同。”
“那你到底有沒有簽合同？”沈且意知道問題一準就是出在了這裏。
果然，一說到合同的事情謝燃就顯得有點底氣不足，再開口時聲音也小下去了不少：“那合同有十幾頁，每一頁都寫得密密麻麻，我怎麽可能逐字逐句去看，再加上旁邊有個人不停在和我搭話，我也就放鬆了戒心，後麵幾頁都沒看就直接簽上了名字。”
傅堯越說腦袋就垂得越低，這件事上公司齷齪是一回事，自己沒聽勸告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這個時候他倒是寧願沈且意罵他幾句，可沈且意隻是笑了笑，說道：“辭職了也好，那種的公司早脫身早好。”她這話雖然直白，道理卻是不假，更是出於對謝燃的關心，“我當時就有和你說過，來錢快的工作不是沒有，隻是太少。”
傅堯邊聽邊點頭，雖然沒有多說，卻把沈且意的話全都記在了心上。沈且意並不喜歡做人生導師，事實上她把自己的生活都過得一團糟，寬慰了謝燃沒幾句就口幹舌燥起來。
好在離家隻有幾分鍾的車程了，她目光直視著前方，聽著話筒裏傳出的謝燃的聲音，沒頭沒尾地問道：“你吃過晚飯了麽，要不要來我家吃？”
她知道自己的邀請毫無誠意，不過本來也沒指望謝燃會答應下來，這句邀請更像是一句用來結束通話的話搭子。可謝燃這人就是喜歡不按常理出牌，聽沈且意這麽問，立馬笑眯眯道：“好啊，求之不得。”
沈且意有些後悔了，可說出的話有如潑出去的水，隻得把別墅的地點發到了謝燃手機上。
進門的時候文姨正在廚房忙碌，灶上燉了一大鍋湯，光是聞著味道就讓人垂涎欲滴。沈且意有時候覺得人和人之間或許真有緣分一說，就像她看著文姨的時候總覺得莫名親切，就好像從前在哪見到過一樣。
她把包放下，換了舒適的拖鞋，走進了廚房。文姨正忙著做飯，不忘提醒道：“且意你快出去，廚房裏油氣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