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強扭的瓜
曾伶這才想起來打這通電話是想邀請沈且意來參加自己和楊合君的婚禮,可剛才對方也說了,下個月不一定有空。
這麽一想曾伶又失落起來:“既然你沒空的話,我和楊合君再重新商量下婚禮時間吧。”
雖是隔著電話,沈且意卻仿佛看見了她嘟著嘴眉頭深鎖的模樣,一顆心瞬間變得柔軟起來。其實從聽到曾伶說起最近的經曆之時她就已經不生氣了。
她笑了起來,語氣也隨之變得輕鬆:“外派出差和參加你的婚禮比起來當然是你的事情比較重要了。”沈且意是真心替她開心,雖然對楊合君她還有所顧慮,可這如果是曾伶的決定,除了選擇支持她好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再說就現在看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考慮這些未免杞人憂天。
聽聞沈且意這樣說,曾伶的話語裏這才有了笑意,把婚禮時間地點都告知了沈且意,不過另沈且意有些意外的是,舉辦婚禮的地方在一個名叫雲林鎮的小鎮上。
在此之前沈且意好從未聽說過有這個一個地方存在。
曾伶見她疑惑便說道:“雲夢鎮是楊合君的老家,按照他們那的習俗,不管人在哪裏發展,發展得如何,婚禮必須要回到鎮上來辦。”
沈且意笑著表示理解,掛了電話後拿出手機搜了下雲夢鎮在哪,誰知一搜之下才發現這個小鎮竟是和這相隔了近一千公裏。
和傅堯吃晚飯的時候,她自然地說到了這件事上,她發現最近和傅堯相處起來越來越輕鬆,前提是不去考慮以後的事,就這麽過一天是一天。
就這麽和傅堯做回朋友也是很不錯的選擇,這種不帶任何目的的相處是最令人愜意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愛著傅堯,可卻不會再強求一個結果,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她和清楚。
可她也不想就這麽和傅堯斷了聯係,這一切和她回國時候的想法早已背道而馳,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沒有守住自己的心。
傅堯聽完她的話後沒有發表意見,隻問道:“那你到時候準備怎麽過去?”
“我也就是在為這個煩惱呢。”一說到這事沈且意就立時唉聲歎氣了起來,“聽曾伶說起雲夢鎮的時候我還以為離我們這兒很近呢,就想著到時候自己開車過去,來回也方便。”
誰知這個叫雲夢鎮的地方竟會如此之遠,讓沈且意一瞬間就放棄了自駕的打算。可她這人又不是很喜歡坐飛機,尤其是當初,在這座生活了多少的城市和始終沒有歸屬感的英國見來回飛,始終隻有她一個人。
傅堯不知道在想什麽,沈且意看得出來他今天是帶著心事來的,可又知道問了也是沒有結果,便這麽靜靜地望著他刀削般的側臉發呆。傅堯終於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牽著嘴角笑了笑問道:“一直看著我做什麽?我今天很奇怪麽?”
沈且意一手支著腦袋,百無聊賴地點了點頭,回答他道:“是啊,你今天從坐下來到現在都沒有笑過。”她見傅堯又要勉強自己露出笑來,緊跟著又說了一句,“我是說發自內心的那種笑。”
傅堯終於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騙不過沈且意的眼睛,當她想要主動關心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格外的纖細敏感。
一頓飯吃到最後兩人都沒了聲響,沈且意這陣子有在刻意控製自己的飲食,所以隻吃了幾口意麵就把盤子推到了一旁。傅堯則是心事重重,隻喝了幾口冰水。
回去的路上沈且意窩在副駕上不說話,她不奢望傅堯對她事無巨細,可還是無端覺得失落。
傅堯把她送到別墅外,難得地沒有要求進到裏麵去坐坐,沈且意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意料之中的,傅堯隻是搖了搖頭,可他眼中的倦色看起來這麽也不像是沒有事。
沈且意剛要再問,卻聽林稚的聲音從身後穿了過來:“你們兩個人杵在門口做什麽呢,大冬天的有什麽話不能進到屋裏去說啊。”她自認已經摸清了傅堯的路數,以為他這是想要欲擒故縱,便想著上下嘴皮一搭,做個順水人情。
“今天就不進去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傅堯一反常態,麵對林稚的變相“邀請”他隻是笑了笑,再沒多說什麽,直接駕車離開。
傅堯把車開上高架,去的方向卻是醫院。其實就在和沈且意商量去哪吃晚飯的時候他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誰知去接她下班的路上就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傅致遠打來的,在這通電話之前他們已經有一兩個月沒再聯係。既然都已撕破了臉,自然也就沒有必要上演叔侄情深的戲碼了。他看著手機屏幕上傅致遠三字皺了皺眉,猶豫片刻還是按下了接聽。
傅致遠的聲音是一貫的沙啞,若有似無的笑意怎麽聽怎麽虛偽,傅堯也懶得聽他彎來繞去,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他沒有叫傅致遠“二叔”,甚至連個稱謂也沒有,傅致遠一點也不意外,隻是無所謂地一笑,說道:“老爺子病情好轉,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你怎麽都沒有和我說起過?”
“這是我們傅家的家事,難道有必要和你一個外人說起麽?”傅堯絲毫不留情麵,隻要想到爺爺先前受的苦都是由傅致遠一手促成,他就沒辦法維持表麵的客套。
而他的這句話也極大程度地激怒了傅致遠,這是傅致遠最在意的事情,即便擁有了再多的金錢,再高的地位,他最在意的還是別人對他身份的看法。他一麵接受著商圈裏那些人的溜須拍馬,一麵又無時無刻不去想這些人在背後究竟是如何嘲笑自己。
“我雖然已經不再是傅家的人,可你別忘了我的骨子裏還是流著和你一樣的血。”傅致遠的話帶著狠意,他把傅老爺子的偏心全都歸結為是受了傅堯的蠱惑,“把我踢出傅家很容易,可你若是想要就這麽和我永遠沒有往來,那是想也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