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狼狽
由於螺旋槳會掀起沙塵的緣故,直升機不得不降落在距離防衛建署稍微遠點的地方。
靖陽隔遠望去,駐紮的建署四周戒備森嚴。
他們在士兵的陪同下,進入了建署,發現周圍全是人,有的受了傷,正在包紮治療,有的痛苦不堪,躺在地上呻吟。
武三烈等人看到這番情景,內心不禁受了觸動。
把物資抬進帳篷,士兵,“辛苦後勤部的兄弟們了。”
武三烈拍了拍手上灰塵,“不麻煩不麻煩,不過老哥,這裏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出現這麽多的難民?”
聞言,士兵直搖頭,“前方不遠的地方是這群阿木族人的居住地,但遭受到神秘風暴的襲擊,他們的村莊也不幸成為了廢墟。”
“怪物?”一聽有怪物,而且還離得不遠,武三烈頓時興奮了起來,“什麽怪物啊?”
“不知道,現在隊長他們已經去對付那個怪物了,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哦,這樣啊。”武三烈有點欲求不滿,“我還想著能見一次怪物呢。”
“你可得了吧,見到怪物你保準是第一個尿褲子的人。”聽到武三烈的話,有人不由打趣一番。
“你閉嘴吧你!”受到打擊,武三烈瞪了他一眼。
士兵苦笑道,“兄弟,你最好別這麽想,現在異種沒有想象當中那麽好對付了。”
這時,另一名醫療組的士兵跑了過來,他掃了掃眾人,問道,“你們誰是代表?”
新兵們先是麵麵相覷,最後統統指向靖陽,“他!”
在他們看來,也隻有閱曆深的靖陽才有資格擔任他們的代表了。
“你是代表?”士兵認真審視下靖陽。
“是我。”見大家都推舉他,靖陽隻好無奈接受了。
“好,既然如此,能否麻煩你們新兵暫時留在這裏照看一下這些傷民?我們剛剛得到上級通知,我們必須立即奔赴阿木村莊。”士兵嚴肅道,“刻不容緩!”
旁邊的武三烈,臉色立馬有些沉重,他偷偷把頭遞到靖陽耳邊旁。
“看來是發生大事了。”
果真如此的話,靖陽也不敢耽誤人家,畢竟軍令如山,他不能耽誤人家,“既然如此,那行,你們去,我們留下。”
士兵很感激地拍了靖陽肩膀,轉身帶著人離去了。
除了站崗戒備的士兵留下把守外,其餘負責醫療救援的士兵紛紛帶上急用物資坐車趕去前方目的地了,剩下的人便留下來照看傷民。
目視他們離去後,武三烈拍了拍手,鼓舞在場的新兵,“各位兄弟,幹活了,現在輪到我們把守陣地了,都可得打起精神來啊。”
新兵們一個個熱血澎湃,畢竟像這樣實戰任務,他們還是頭一次。
這時,傷民堆中,一名孩在母親的懷抱中大聲哭泣,哭聲極為淒慘,引起了靖陽的注意。
靖陽上前蹲下,“他這是怎麽了?”
孩子母親看著他,動嘴半,結果靖陽愣是一句也沒聽懂。
“她,他被風沙影響了視網膜,現在看不見了。”這時,阿木爾拄著拐棍緩緩走過來,他替女人作了解釋。
靖陽看著這個老人,於心不忍地撫摸了一下孩,“原來是這樣”
阿木爾歎息著,“是啊,多可憐的孩子啊”
“我聽,是怪物幹的。”靖陽看著他。
阿木爾搖搖頭,滄桑的臉上透著苦澀,似乎在為阿木族的命運,他深表慚愧。
隨後,他看向靖陽,“看你的樣子,是新兵吧?”
靖陽有點詫異,“你怎麽知道?”
“邊境一帶的人都懂這裏的方言。”
“原來是這樣。”
正在同阿木爾談話間,武三烈走過來,深深歎了口氣,也不話。
“你怎麽了?”靖陽看著他剛剛還很精神,此時卻無精打采。
武三烈眼神黯然許多,“沒想到,在邊境一帶,會有這麽一些可憐的人,似乎同他們比起來,我們幸福太多了。”
武三烈本以為參軍後的生活會是像電影裏一樣一帆風順,可他怎樣也沒想到,在無盡的沙漠中,竟然會生活著這樣一群可憐的人類,他們長年經曆戰爭不,還麵臨各種災難。
這對於向來在溫室家庭成長的富二代們來,簡直顛覆了他們對參軍後的認知。
一些新兵在麵對傷病折磨的村民,顯得束手無策。
“也不知道羅隊長他們的情況好點了沒。”阿木爾看著遠方,緩緩道。
靖陽好奇道,“看老先生的樣子,你好像很不安。”
阿木爾,“實話,我確實挺為羅隊長他們擔心,畢竟那個怪物不是一般的異種。”
“它是怎樣的怪物?”
阿木爾拄著拐棍轉身走開了,身子頓了頓後,他,“無法想象。”
望著他離去,靖陽突然麵色凝重,看來羅納真的凶多吉少。
“啊!”
突然,一聲慘叫驚醒了靖陽,一名村民傷口裂開,疼地在地上打滾,武三烈上前按住此人要他冷靜,卻不成想被村民一把推開,坐在了地上。
靖陽見此,迅速跑去將武三烈扶起,然後對著被嚇到的新兵們,“都愣著幹嘛,趕快把他穩住啊!”
新兵們本是有所遲疑,但聽見靖陽的話,他們合力一起將村民給穩了下來。
“別怕啊,我們會救你的。”靖陽盡管聽不懂阿木爾的方言,但是他知道此人隻是因為太痛苦了,否則也不會如此掙紮。
武三烈也冷靜了下來,看了一下,認真道,“此人大腿筋骨斷裂,關節部位還殘留著麻醉物,想必之前太疼的緣故,濫用麻醉物。”
負責醫療的士兵都已經走了,能夠幫助的隻有他們自己了。
武三烈,“我大學時學的醫,我來吧。”
著,把醫療箱提了過來,然後看向靖陽,“你負責穩住他的腿,得先把他肉裏的爛肉給割開才行,否則會潰爛不止。”
“行。”靖陽照他的話做將村民大腿抱住。
武三烈用刀子輕輕劃開了村民的大腿,村民叫的更慘烈,靖陽把他腿死死穩住,不料,血飛濺到他臉上。
望著這夾雜著腥味的血,靖陽瞳孔異常放大,一直等到武三烈將爛肉割開,灑上藥粉再包紮完畢。
感受到不再那麽痛苦,村民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充滿感激地看向武三烈。
那塊腐爛的肉,擺在靖陽腳邊,不知為何,他看著這塊肉,足足有五秒。
他的頭腦些許發熱,嗓子一瞬間有點幹渴,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的心髒就在這時再次劇烈不安。
這種感覺又來了
靖陽捂住胸口,仿佛荊芥已刺破他的心髒。
痛苦難言。
武三烈察覺靖陽汗水覆蓋腦門,關心道,“你怎麽了?”
“沒沒事。”靖陽竭力忍住,勉強一笑。
“要不你先交給我,你先去休息吧。”他的掩飾太過牽強,武三烈自然看出了端倪。
“好。”靖陽也不拒絕,起身便朝建署外走去。
武三烈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複雜。
來到建署外麵,靖陽發現沒有人,終於忍不住將胃裏的食物噴泄而出。
“嘔~”
“咳咳”
他腦門汗流不止,雙目充斥著血絲。
“為何如此難受”
然後,心髒砰砰砰發出警告般的聲音。
“不行,我要吃東西”
“我要吃東西!!”
靖陽狼狽地倒在了沙土上,他麵色蒼白,像是一隻餓了肚子的狗,奄奄一息。
雙手在沙中翻滾,似乎在尋找食物。。
突然,他抬起頭,炙熱的目光看向沙漠的前方,“難道就在那裏麽?”
差不多五分鍾後,他艱難地爬了起來,“等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