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異樣
時間一晃,過去了十五。
靖陽在這十幾裏,他對這個世界逐漸熟悉了很多,也習慣了現代人生活的方式以及思維能力。
比如,在部隊裏,隻要哨聲一響,他就知道要集合排隊了;隻要紅色警報發出,則代表了大事發生,需要提高警惕了。
不過索性的是,這十五裏,自從上次的事發生以後,便不再有關於獸人族的任何消息了,紅色警報也少有發出。
這對於向來隻仇視獸人族的靖陽來,這樣的消息多多少少會有點失落。
靖陽被短暫地安排到了基地醫療組裏,根據羅納的意思,在過一段時間,新兵政策下發後,便會有很多新兵前來,到時候就可以一起參加新兵選拔,合格者便能成為正式隊員。
為此靖陽需要提前做好準備。但當務之急,靖陽需要做的便是先把傷養好,等完全痊愈以後,便能有能力參加新兵選拔。
這是羅納對靖陽所提出的要求標準。畢竟,作為邊境基地負責人的他,不可能冒著風險對自己的隊員不負責。
下午時分,黃昏降臨後的沙漠,顯得格外的沉悶。遠處邊的夕陽有一種慵懶之勢,吞噬整個沙漠。
靖陽雙目慵懶,雙手無力地搭在牆沿上,若有所思地望向基地外遠處沙漠盡頭的夕陽。
此時沙塵滾滾而來,又隨風而逝。
炙熱又幹燥的風沙撲麵而來,這讓靖陽不經意想起了曾經靖州城裏的過往。
他甚是思念幾分,雙目滿是迷惘的同時,又顯得異常的落寞。
下方遠處巡邏的士兵向站崗的戰友不時地打著招呼,彼此友善又信任,靖陽不禁心生一絲寂寥。
就在這時,羅納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在這兒呢?”
剛出去執行巡邏任務歸來的羅納摘掉護目鏡走了過來,輕笑著,“怎麽,心事重重的樣子,是想家了不成?”
靖陽被羅納突然出現驚了一下,隨即恢複平靜,“算是吧”
羅納拍了拍靖陽的肩膀,“最近傷口好點了麽?”
“好的差不多了吧”
“哦”
羅納點燃一支煙放嘴裏,“怎麽,看你樣子,很迫不及待想訓練了?”
靖陽沉默不語,隻是點頭。
“哎好吧。”羅納輕描淡寫地,“其實,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也很想做出一些改變自我的事,可是,現實很殘酷,真的很難很難。”
羅納吐出一圈煙霧,望向遠處的沙漠,“你知道麽,很多時候,所謂的生死其實早就不屬於我們了,而是屬於那些值得被守護的人。”
“你是?”靖陽看向他,甚是不解。
“你想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曾經守護你的那個人,她的遺願其實並未想著你能夠替她報仇,她或許更多想的是,你能夠活得更有價值更有意義。”羅納彈掉煙灰,話中透著曆經滄桑的歲月痕跡,然而他也不過才三十歲不到之人。
“所以,急不得,慢慢來。等你將來足夠強大了,你便知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而守護你所摯愛的難度便是越困難。”
靖陽看向他,“那怎樣才算很強大?”
羅納神情凝固,他眯著雙眼,語氣沉重幾分,“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或許並不算是很強大,可是能夠操控住這個世界的巔峰,那比強大更加無與倫比。”
“操控”靖陽近乎沉默,過一會兒,他,“那我也要變強。”
“變強可以啊,但失去的也會很多。”羅納扔掉煙頭,轉身走去,然而走了沒幾步,停頓了一下,留給了靖陽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你無論如何也要記住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缺的不是希望,也不是至死不渝的信念。而是,假如有一,你發現這世界缺了希望,也沒了信念時,你千萬別試圖恐懼,因為你一旦恐懼,便是夢魘的開始;你要做的,而是從夢魘中掙紮、清醒,隻有當你徹底清醒,你才知道做什麽,怎麽做隻有做到了這些,那便是你真正戰勝恐懼的那一。”
“真正戰勝恐懼”
望著羅納離去的身影,靖陽不斷揣測這段話的意思。
突然,他想明白了些許,準備上去詢問清楚。
結果,身體出現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靖陽扶著額頭,感到有點眩暈。
他視野模糊,胸口沉悶,心髒仿佛墜入寒冰一般,跳動一下便會出現一絲冰裂,搖搖欲墜。
然而,這種感覺持續不到半分鍾,便恢複了過來。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靖陽攤開手掌,發現手掌中竟有著血絲,就像蚯蚓一樣,在掌心扭動。
半夜,基地裏,隨著緊急哨聲響起,陸續集合的救援隊員站成一排直線,直直地目視前方一臉肅穆的羅納。
“突然上級發出緊急任務,在離邊境十五公裏的地方,有十幾個平民遭遇風暴攻擊,上級命令我們,在十分鍾之內務必趕到目的地完成此次任務!”
“是!”救援隊員們齊聲吼,他們武裝齊全整裝待發。
隨著羅納的命令下發完畢,眾隊員入狼之勢迅速鑽進了各自的直升機,起飛朝救援目的地趕去。
而另一邊,自從白頭暈目眩開始後,靖陽身體便出現了變化,一直到晚上也沒休息好。
他額頭冒汗,雙腳冰冷,依舊處於冰冷的世界中,心髒隱隱間出現了裂痕。
愈合的傷口處,隱隱流淌出了鮮血,從中蔓延至四周,仿佛一張畸形的蜘蛛網,蔓延至全身各個部位。
靖陽抱著雙腳淒涼的呻吟,胸前上的血絲不停擴張,異常瘮人。
他痛苦著,低吼著,強忍著欲望不斷保持清醒。
“好冷!”
“我的肚子”
“我好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我,我不吃,我什麽都不吃,啊!”。
然後,他頭腦漸漸失去了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