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楊家的凡塵往事

  待楊成誌將藥帶回來並熬好，又扶著蕭九喝下去後，蕭九的臉色果然才有好轉。


  而楊成誌見到蕭九臉色有所好轉，便出門忙自己的事去了，隻留下楊倩照看蕭九。


  蕭九沒有和楊倩什麽，隻是閉上眼睛，喚起丹田處那一絲微弱的靈氣。


  “果然道基近毀，修為居然隻剩練氣三層。”蕭九心中歎道，但還是調動著那一絲靈氣在體內運轉，緩緩地修複起自己的身體，畢竟有那麽一絲靈氣，總比沒有好啊。


  “你真的隻是十五歲麽。”一旁的楊倩可能耐不住無聊，看著閉上眼的蕭九問道。


  聞言，蕭九緩緩地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楊倩道。“怎麽？”


  “你雖然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就算你比我大一歲，但你臉上的樣子有時候會變得和我爹一樣。”楊倩認真地答道。


  “臉上的樣子？”蕭九微微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她的是臉上的神色，到底還是孩子的心思敏銳。


  雖蕭九看上去也隻有十四五歲左右，這樣叫十四歲的額楊倩有些好笑，但實際上蕭九已經修道四十餘年，單論年紀的話比楊成誌還大上一代，在修真界，年紀還真不能明什麽，歲數比自己卻修為比自己高的數不勝數，修為高比自己低的也一樣不少。


  修行就是這樣，給你好的資質沒有好的機緣，走的路也總會到達一個盡頭，總會被一個機緣好的追上，白了，就是身不由己。


  想著想著，蕭九把視線移到花板，心中惆悵不已。


  “你看，又來了。”不容蕭九想得太久，一旁的楊倩略帶酸意地又道。“孩模樣大人心。”


  “額？”蕭九一聽，略有些詫異地看向楊倩。


  楊倩看見蕭九看來，感覺自己是不是錯了什麽話，心裏稍微有些慌了，連忙微微擺手解釋道。“不是，我是你剛剛的眼睛和我爹有時候的眼睛一樣。”


  “眼睛？”蕭九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哦哦，這個啊。”楊倩道這裏就有些得意了。“我爹想我娘的時候，眼睛就有時候就會變得和的你剛才一樣。”


  蕭九心中一咦，就算是女兒家聰慧，這也有點過頭了吧。


  蕭九看著楊倩明亮的大眼睛道。“來，你把手伸給我看一下。”


  “不要。”讓蕭九沒想到的是，楊倩拒絕了，並且還稍微把凳子往後挪了挪。“爹過，男女授受不親，不能給男人碰的。”


  蕭九聞之一愣，等反應過後才灑然一笑，笑道。“你爹沒錯，是我不對。”


  隨後蕭九又玩味地看了楊倩一眼，打趣道。“你那有沒有過像我剛才的樣子去想過一個人啊。”


  聽到這句話，楊倩的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白了向蕭九一眼，嗔道。“討厭！”


  隨後就馬上站起身子，步朝門外跑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村裏的大夫來過幾次，蕭九給了那大夫兩三個方子，每都由楊倩去抓藥，手腳能活動後才拿出一錠銀子，這讓楊家父女高興了好一陣，自然照顧蕭九更加用心，不過楊倩還是如往常一般，每就是喂蕭九一日三餐，做家務，幫蕭九抓藥，二人熟絡起來後，楊倩稱呼蕭九為九哥，蕭九也親切地稱呼楊倩為倩兒。


  直到兩三個月左右，蕭九才能長時間下床活動，這下倩兒就閑了許多，住了一些家務外，蕭九都能自理了，不過蕭九大多不是抓藥喝藥就是打坐，楊家父女問起來，就自己也會一些武功罷了，而除此之外讓楊倩有些詫異的是，蕭九一個大男人都要泡澡，而這明明還沒到夏啊，對此楊倩有些耿耿於懷，難道蕭九比自己個女子還更愛幹淨不成。


  而又過了一陣子後，蕭九便好像全好了，此時的蕭九已經能上山幫楊成誌打獵了，而他的手藝似乎比楊成誌還好，每次都能扛個山豬什麽的，有次居然扛了一頭大熊，讓整個村裏的人都津津樂道了好一陣。


  一日，蕭九好像想起來了什麽似得，對楊倩突然道。“來，倩兒，把手審過來。”


  而在一旁擦桌子的楊倩一聽，臉紅了紅，便輕輕地把手伸到坐在桌邊的蕭九身前，蕭九也不多什麽，搭上三根手指。“咦。”


  蕭九輕咦一聲，心中想道，怪不得這妮子看上去如此聰慧，原來是生有一顆玲瓏心。


  所謂玲瓏心便是人們常的七竅玲瓏中的玲瓏了，這是一種體製，擁有玲瓏心的人記憶力通常特別好，悟性也比一般人大很多，若是用於修道之上，前期的優勢是比一般人大很多的。


  但蕭九沒有所什麽，而是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而看其神色，好像在做著什麽取舍一般，不過楊倩沒怎麽在意，因為在楊倩看來蕭九本來就是有些奇怪的，明明感覺就像大哥哥一般的親切，但又好像離自己很遠。


  又過了一段時日，蕭九與楊倩坐在一顆屋前的石階上，好像在談論著什麽東西。


  不過一般是蕭九總是張口，時不時楊倩提問一句，蕭九在回答，再接著。


  “卻道又往東邊走了五百多裏路，有一座山，叫做①鹿吳山，山上沒有花草樹木，而地裏呢埋著大量的金礦。”此時的蕭九是濤濤不絕，時不時有幾點唾沫星子亂飛。


  “金子？多少金子啊。”楊倩聽到這裏，兩眼稍微一亮，不解問道。


  “恩……應該比陳國國庫裏的金子還要多。”蕭九想了想，答道。


  “可惜路上太危險，不然我和我爹一定去挖來。”楊倩雙手撐著下巴，笑道。


  “不錯，傳南邊有條河，水裏有種猛獸，名字叫做②蠱雕。”到這，蕭九又想了想，接著道。“蠱雕頭上長有角，叫聲好像嬰兒哭泣的聲音一樣，很凶猛，是吃人的。”


  聽到這裏，楊倩明顯臉色變了變。“真嚇人。”


  “喲，又在這給倩兒講故事呢。”二人抬頭一看，隻見楊成誌手裏提著一頭野豬幼崽，而另一隻手挑著一旦幹菜，顯然是打獵回來了。


  “楊大叔，倒是讓你見笑了。”蕭九對著楊成誌笑了笑，著站起身，接過他背後的那旦幹柴，朝廚房走去。


  而楊成誌似笑非笑地看著蕭九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家女兒，也丟下野豬幼崽放在楊倩身前後，笑著搖頭走開了，隻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楊倩看著地上的野豬幼崽。


  又過了些時日，楊倩正照著蕭九的那般打坐著，蕭九就在一旁看著，時而點頭，時而微笑，時而皺眉。


  而蕭九這是一種鍛煉身體的方法，有空也可以教給楊成誌。


  又過了幾個月後，蕭九的修為已經恢複到了練氣六層，在一個夜晚，趁著楊家父女已經睡著後，蕭九悄悄地起了床，寫了一封信，信上壓著一個包袱，裏麵是一些金錠與一些煉氣期有用的丹藥，另外還有兩顆養顏丹。


  就這樣，他悄悄地走了，為了自己，也為了楊家父女。


  （注①②：出自《山海·南山經》——又東五百裏曰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