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病情比想像中嚴重
餘然以為自己做夢，身邊的溫九齡已經翻身下床，赤腳跑了出去，餘然一個激靈坐起來，腦子有些懵。
房子打開，鄭芳菲的哭聲顯得特別淒慘，餘然剛下床，嬰兒車床上的溫曼妮突然大哭，緊接著隔壁房的溫瑞年也發出了害怕的哭聲，餘然立即抱著曼妮跑去溫瑞年房間。
溫瑞年縮在床的角落，哇哇大哭，看到餘然他立即衝過來，抱住她：“媽咪！！”
餘然空出一隻手安撫溫瑞年，懷裏的女兒卻哭得更大聲，溫瑞年不想哭的，但鄭芳菲的哭喊聲一聲比一聲大，他嚇得不行，幾次想停下來都沒辦法，害怕得發抖。
淚眼朦朧中發現房門沒關，溫瑞年立即把房門關上，還下了鎖，小小的身板抵住門板，雖然很害怕，仍堅強地說：“媽咪不要怕，年年保護你和妹妹！”
關上門，外頭的聲響小了不少，加上溫曼妮的哭聲響亮，溫瑞年聽不到鄭芳菲的哭聲了，抽泣了幾下就不哭了，還幫著餘然哄溫曼妮。
在媽媽懷裏，又有最喜歡的哥哥陪著，溫曼妮很快就安靜下來，抽泣了幾下就趴在她懷裏睡著了。
餘然又抱了一會才把她放到床上，這才有空抱溫瑞年：“年年，還害怕嗎？”
溫瑞年搖頭：“年年是小男子漢了，我答應過爸爸，爸爸不在家的時候，我要保護媽咪和妹妹的，所以我不怕！”
兒子這麽懂事，餘然這個當母親的反而特別心酸，她摟住兒子，一手揉他腦袋，一手輕拍他背，安撫了幾分鍾，溫瑞年完全不抖了：“媽咪，我在這裏保護妹妹，媽咪你去幫爸爸。”
餘然搖搖頭：“你爸爸有太爺爺和湘雲阿姨幫忙，你和曼妮隻有我，媽咪要留下來陪著你們。”
“因為，年年和曼妮是媽媽最最重要的人！”
溫瑞年九歲了，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動輒就湊過去親她，表達喜愛與高興的方式也含蓄了不少，聽到這話，他耳朵尖都紅了：“媽咪和妹妹也是我最最重要的了。嗯，爸爸也是年年很重要的人，但是沒有媽咪和妹妹重要。”
餘然笑了。
母子兩人坐著說了會話，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溫九齡的聲音：“然然，是我。”
餘然開門，溫九齡捏著眉心進來，看到兒子和女兒臉上未幹的淚痕，他心都疼了，把餘然和年年擁進懷裏，溫九齡歎息：“對不起。”
溫瑞年猶豫了幾秒，突然親了溫九齡一下，害羞地說：“爸爸，我人媽咪都愛你，你是我和媽媽很重要的人，隻比曼妮差一點點！”
溫九齡一愣，另一邊臉被餘然親了親，他心裏頓時暖暖的，頭仿佛都沒那麽疼了。
外頭已經沒了鄭芳菲的聲音，餘然關切道：“媽怎麽了？”
“做了惡夢，方醫生給她打了鎮定針，睡了，雪姨在睡著，沒什麽事，你放心。”溫九齡露出個微笑。
餘然嗯了一聲，既然他不說，她就不問。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鄭芳菲的病情，因為第二天一早兩人碰麵時，鄭芳菲突然臉色一變，一下躲到雪姨身後，看著餘然一臉害怕。
“媽。”餘然喊人。
鄭芳菲把頭也縮了回去。
餘然頓時愣住。
雪姨也意識到不對勁，立即擁著鄭芳菲回房，同時把方醫生也喊了進去。
餘然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直到溫九齡出來，她才能正常思考，訥訥道：“溫九齡，媽昨天晚上做的惡夢，是不是跟我有關？”
溫九齡搖頭：“她不止有抑鬱症，還有其他的病症。”
他頓了一下，抿唇道：“她，還有被害妄想症。”
方醫生給她做過測試，她是抑鬱症早期，症狀不重，抑鬱症患者到了後期才會出現幻覺，而她的妄想症明顯非常嚴重。
“要不，我們送她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吧。”餘然提議。
溫九齡很無奈：“她不配合。”
餘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原來幸福與和諧這麽脆弱，一下就撕裂了。
她低下頭：“我送年年去學校。”
溫九齡握住她手：“我們一起。”
夫妻兩人一同送溫瑞年去學校，溫瑞年很懂事，知道家裏出了不好的事，一路上都沒有開口，隻在下車的時候拉住餘然的衣角：“媽咪，你下午能不能來接我？”
餘然點頭：“媽咪來接你。”
溫瑞年知道媽咪從不騙他，鬆了口氣，又問溫九齡：“爸爸，你也來嗎？”
溫九齡也點頭：“爸爸也來。”
溫瑞年跟父母揮手道別，轉身進了學校。
羅俏從後頭追上去：“溫瑞年，早！”
溫瑞年原本心情有些鬱悶，聽到羅俏的聲音，勉強笑了笑，扭臉看她：“羅俏，早。”
羅俏突然雙手扯了下他臉蛋，扮了個鬼臉：“快笑一下！”
溫瑞年：……
最後還是笑了。
兩人說說笑笑往校園走去，不一會另外兩個男生從後頭追上溫瑞年，三個打打鬧鬧的消失在餘然視野裏，她鬆了口氣，慶幸溫瑞年念的是這所學校，能擁有幾個這麽好的小夥伴。
溫九齡讓司機掉頭，突然問餘然：“你念初中和小學的時候，有沒有玩得特別好的玩伴？”
餘然想了想：“有，我幼兒園和小學都有玩得比較好的，不過不記得名字了，可能走在路上，碰到也不認識。”
十歲之前，餘然父母恩愛，家庭和諧，家裏錢雖然不多，但也勉強夠用，她和韓嬌嬌無憂無慮的，沒什麽負擔，餘然那個時候比較淘氣，性格又耿直熱烈，因此有很多玩得好的朋友。
其中玩得最好的是一個男生，以及一個女生，不過小學之後這兩人就同時出了國，幾家大人也隻是聽自己家孩子提過餘然他們，家長們是互相不認識的，因此出去後就沒跟國內聯係過，現在過去十幾二十年了，每個人肯定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就跟餘然說的那樣，走在路上都認不出來了。
餘然說完問溫九齡：“你呢？有沒有玩得特別好的小夥伴？我是說除了時月白和狗蛋周蜜之外。”
溫九齡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