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布魯斯離開
餘青梅對布魯斯印象深刻。
在陽光小區的時候兩人住對門,這外國大金毛幾乎每天都要來她家討吃的喝的,吃完了喝完了,轉頭就買一大堆食材回來,都是上等的好貨,怕她不收,他死皮賴臉的說,這不是給她家吃的,是他不會處理,想讓她做保姆占她家便宜呢。
一個好孩子,突然就這麽失聯了大半年,餘青梅像擔心韓沉一樣擔心著他,總算聽到了他的消息,連忙煲湯。
鄭芳菲是從年年嘴裏知道布魯斯這個人的,餘然在國外那幾年都是對方在照顧,她感激得不行,聽說他要來家裏吃飯,立即親自去農場挑食材,最後還讓水產店送了幾隻大螃蟹還有水魚。
下午六點,布魯斯帶著強尼來溫家,受到了兩家人熱情的招待。
溫瑞年更是一直掛在他身上,連吃飯都不願意下來:“幹爹,你今天晚上陪年年睡覺好不好?奶奶,我幹爹要在我們家住,阿雪奶奶你幫我幹爹收拾一個房間,啊還有,他喜歡吃紅燒肉,很大塊很大塊那種紅燒肉,雪姨你明天多做一點!”
又對強尼說:“強尼叔叔,你長得更漂亮了,我愛你!”
強尼是混血兒,臉龐偏東方,長得清清秀秀的,不在工作狀態的時候就是一個害羞的男孩子,聽到溫瑞年的表白,他立即紅了臉:“溫瑞年先生,我也愛你。”
溫瑞年對‘先生’這兩個字很受用,這代表著他是個大人了,一個能像爸爸一樣保護媽媽和未出生的妹妹的大人了。
餘青梅對布魯斯關懷備至,不停給他布菜,把他麵前的菜碗堆成了一座小山,還擔心他吃不好:“阿布,你瘦了,我們家有很多房間,你住到我們家來,我天天給你煲湯補一補!”
布魯斯眨眨眼:“好啊!”
他對麵的蘇小北皺了皺眉,隱隱有些不高興。
她來溫家兩天,兩家人都對她很好但也很客氣,鄭芳菲總是看著她紅了眼,但又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現,年年和鄧懷安也不是再叫她小北姐姐,而是蘇老師。
她也想要得到和布魯斯同等的待遇。
旁邊的韓元寶碰了碰她的手:“蘇小姐,菜不合口味?”
蘇小北連忙端起來就吃。
溫餘兩家今日的快樂與她無關。
吃過飯,布魯斯上去看餘然,進門就抱住了她。
隻半秒就被溫九齡強行拎開:“布魯斯,她是我妻子。”
“我知道。”布魯斯低咒了一聲,“真小氣。我都要走了,而且要很久很久才會回來,不,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我抱一下我們家大寶貝怎麽了?在國外那三年我天天抱也不見你說什麽。”
溫九齡眉心跳了跳:“布魯斯。”
聲音平靜得很。
布魯斯一秒變正經,在餘然床邊坐下,小聲說:“然然,我要回歐洲了,溫九齡這個沒良心的,因為韓沉放棄了我,放棄了我們的十年友情,我決定在這一刻跟他絕交,不過我和你永遠都是好朋友。”
餘然很不舍:“不能不走嗎?韓沉的情況會好轉的,他——”
“我不走,他活不了。”
“我是他光明與黑暗的分水嶺,我來了,他就黑暗了。”布魯斯很受傷,“我愛過他,現在也很愛。但最好的愛是手放開,然然你跟我說過的,我都記著。”
“不過現在我有強尼了,他也有……楚詞,溫九齡說楚詞很厲害的,她的病人從來不會複發,痊愈了就是永遠痊愈,韓沉在她手上,能活。”布魯斯說。
餘然心裏難受,布魯斯對她而言終究是不一樣的,那三年要不是她有了年年,說不定就要被布魯斯感動,最後接受他了呢。
當然這些她不會說出來,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旁邊還站著個行走的醋桶呢。
兩人聊了好一會,溫九齡看了三次時間,注意到餘然打了一個嗬欠,他立即站起來:“餘然,你該睡覺了。”
說完連推帶拽把布魯斯弄下樓,帶到客房:“在這住一晚,明天再走。”
布魯斯拒絕了:“我現在就走吧,不然明天我會舍不得走,我要是不走,韓沉就麻煩了。溫,這邊就拜托你了。我不會想你的,我隻會想念你老婆孩子。”
溫九齡嘴角抽了抽,將人送到車上,看著布魯斯的車子駛離,他回身進屋。
蘇小北端了杯參茶過來:“溫先生,我給你泡了參茶,你喝點再去休息。”
溫九齡嗯了一聲,端著參茶上樓,到了房裏,他直接把茶倒進馬桶,衝走。
餘然聽到聲響,睜眼看了看,發現溫九齡臉色不是很好,她皺眉:“布魯斯又惹你了?老公啊,我們大氣一點,心胸開闊一點,你會發現這個世界還是我最可愛,所以你多看看我啊!”
溫九齡擰擰眉,敲了一下她腦袋:“不是布魯斯。”
餘然眼珠子一轉:“那是……蘇小北?”
溫九齡嗯了一聲,他得想個辦法把蘇小北弄走。
端著一張跟菲菲相像的臉天天在家裏晃,這對家裏每個人都不好,這不是安慰,更起不到移情作用,而是在揭傷疤,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大家,菲菲已經沒了。
餘然壓低了聲音:“我也挺討厭她的,我覺得他要勾搭你,想把你打造成孕期出,軌的混蛋,然後你這桃,色緋聞傳出去,九天集團聲名受損,股價下跌……這蘇小北一看就是對家派來的臥底!”
兩人低聲說著一些話,不一會就相擁著睡過去。
葉子媚睡不著。
今天回來,父母又問韓沉什麽時候來家裏吃飯,他們買了很多他愛吃的食材,隻等著他過來,葉子媚不敢說她已經跟韓沉分手,原因是一個外國大金毛,父母要是知道,以他們傳統的思想,一定會指責韓沉騙婚,以及質疑他的取向。
韓沉喜歡女人,葉子媚從來都沒有懷疑,韓沉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裏全是歡喜,這一點是裝不出來的,她種眼神,她曾在溫先生身上看到過,也曾在餘然臉上看到過,甚至在鏡子裏,她也看到過。
他們是相愛的。
但中間,卻隔著一個布魯斯,一段黑暗的過往,還有一個……楚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