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怪異兄妹
“好了，延嗣，今日我們便在這裏安營紮寨，現在已經到了幽州境內，一切都要小心。”
劉擎帶著他的偏師，已經進入了代郡境內，雖然劉擎還想要一鼓作氣的趕到涿郡，解除涿郡的危機，但眼前的這兩個人，卻讓他改變了想法。
“石金芝姑娘，今晚就受累，在這荒郊野地裏休息休息吧。”
劉擎臉色裝作不好意思的說道，而被他叫做石金芝姑娘的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沒有關係的，劉大哥，您能收留我們，就已經是我們的造化了，又怎麽敢奢求其他的。”
石金芝姑娘搖了搖頭，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那就好，那就好，呂方，去給金芝姑娘和他的哥哥領一頂帳篷。”
正在忙著指揮親衛隊組建劉擎大帳的呂方，一聽見劉擎的話，立馬應了一聲，便帶著幾名親衛去找輜重隊了。
“劉大人這是要去平定黃巾嗎？”
石金芝身旁的男子，一抱拳恭敬的說道。
“是呀，朝廷命我率領並州軍，去剿滅黃巾賊。”
劉擎裝作若無其實的說道，然而他在說的時候，故意看了看石金芝和那男子的神色。
“嗯，這樣的話，如劉大人不嫌棄，在下石寶願效犬馬之勞，助劉大人平定黃巾。”
這名叫石寶的男子，滿臉正氣盎然的說道，要不是劉擎知道他們兩人的底細，說不定還真信了他們說的話。
畢竟有係統這個神器，劉擎早在這兩人一開始接觸他們的時候，便用係統探查了他們的底細。唯獨可惜的是，劉擎隻知道他們隸屬方臘的麾下，卻不知道他們故意來找他們是什麽意思。
劉擎雖然想過直接將他們殺了了事，但對於石寶這樣武力高達98的猛將，還是起了一絲愛才之心，畢竟他知道即使方臘再厲害，黃巾的結局是注定的，而這些人才等到了黃巾被平定，那是不是就可以為自己所用，這是劉擎需要考慮的問題。
“哦，那就太好了，歡迎石將軍的加入。”
劉擎雖然表麵上十分歡迎石寶的樣子，但內心裏卻對石寶更加的警惕起來，雖然說石寶在劉擎現在的陣營中，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但石寶這樣故意賺取自己的信任，究竟想要幹什麽，劉擎還是十分的不解。
“那石將軍，就先跟著秦將軍，作他的副將吧。”
要說劉擎雖然知道石寶居心撥測，但還是對石寶十分不錯的，畢竟在這兩萬人的大軍中，除了楊延嗣和林衝率領三千精銳做先鋒外，單雄信、何元慶、秦瓊、尉遲恭分別帶領了四千多人，而石寶一上來就直接就是副將，這充分說明了劉擎對石寶能力的肯定。
“.……多謝劉大人。”
石寶愣了愣，然後語氣有些僵硬的說道，顯然石寶現在內心也是極其複雜的，雖然他在方臘軍中，屬於高級將領，但那終歸是農民起義軍，在他們這些武人眼裏是當不得真的，而這並州軍中，可是貨真價實的將軍，可不是方臘軍可以比擬的。
石寶雖然對於劉擎有些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情，但對於方臘的忠誠還是戰勝了他的感性。
等石寶和石金芝離開後，趙雨在劉擎的身後撇了撇嘴。
“哼，主公你對他那麽好，到最後連句謝謝都說的那麽勉強，像這種不知好歹的家夥，主公又何必呢。”
趙雨顯然是有些不理解劉擎的用意，雖然他們這些高層都知道石寶他們的身份，但出於劉擎的命令，眾人都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就是，說什麽想要幫主公，卻連句主公都不肯說。”
燕青抱著胸，眼中冒著寒光，冷冷的說道。
“嗬嗬，這才是這家夥的魅力所在呀，要是他真的被我這一點點的厚待就屈服了，那我才要好好考慮考慮如何處置他們了。”
劉擎笑了笑，低聲和兩人說道。
“切，黃巾賊有什麽好當的，要是吃不飽飯，就去主公的治下不就好了嗎，為什麽要造反呀。”
趙雨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唉，其實他們也不想呀，要不是被迫無奈，誰又願意走上這一條路呀。”
劉擎歎了口氣，想起原先看到的亂世慘劇，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說其他的都沒用，反正我就知道，我們隻要跟著主公，就對了。”
燕青滿臉肯定的說道。
“好了，好了，趙雨你快去看著那個石金芝，你比較方便，可以幫我好好盯著她，可千萬別讓她搞出什麽亂子來。”
劉擎拍了拍趙雨，一臉認真的說道。
“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倒是主公你，可別中了他們的美人計了。”
趙雨沒好氣的拍掉劉擎的手，然後自顧自的向石金芝追去。
劉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看向一旁裝作什麽也沒看見的燕青。
“喂，別裝了，你說雨兒是不是還在生氣呢。”
“這，我可不知道，還是主公你自己去想吧。”
燕青可不想摻和劉擎的私事，連忙打了個馬虎眼便跑開了。
“嘿，這家夥。”
劉擎看著跑的飛快的燕青，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主公，這是暗衛傳來的消息。”
正當劉擎想進賬休息會的時候，長孫無忌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份密信。
劉擎知道，這是他之前利用振明商號建立起的暗衛，連忙從長孫無忌手中拿過密信，一點一點按照特殊排序方式，開始解讀起來。
“.……嗯，看來方臘開始分兵了，倒是個不錯的策略。”
劉擎點著頭說道，長孫無忌皺了皺眉，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這方臘難道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想要趕在我們來之前，先搶占先機，攢足和我們對抗的資本？”
劉擎見長孫無忌一猜就中，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密信交給長孫無忌，有些無奈的說道。
“沒錯呀，這方臘派手下大將厲天閏、呂師囊率兵劫掠廣陽和上穀郡，而且隻做劫掠並不占城，每攻一城便開倉放糧，將城內官吏、士族斬殺幹淨，招募到足夠的兵源後，便毫不猶豫的撤走了，一點也沒有占領城池的打算。”
長孫無忌皺著眉接著劉擎的話說道。
“那這麽說，他們是在等我們嘍，還真是看得起我們。”
劉擎微微歎了口氣，雖然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準備，但真正遇見這些曆史、演義中傑出人物後，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無忌，去找如晦先生來，我們幾個好好的商量下，下一步的對策。”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連忙去找正安排眾軍駐紮的杜如晦去了。
傍晚
“.……主公，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杜如晦滿臉無奈的說道。
“說說看，是那兩條路。”
劉擎有些好奇的問道。
“第一，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推進，畢竟現在這方臘軍就已經聚集起了近十萬的農名起義軍，雖然這大部分是剛剛發下鋤頭的被挾裹的農民，但蟻多咬死象，即使我們能夠勝利，那代價也是十分很重的。”
杜如晦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農民起義軍最為致命的弱點就是時效性，隻要一旦過了初期狂熱的勁頭，那就會出現烏合之眾的特性，那時能夠留下一半就已經很不錯了，那時候再聯合各地義軍，便可以最小的代價消滅他們。”
劉擎皺了皺眉，雖然杜如晦說的這是最為穩妥的，也是曆史上盧植幹過的事，步步為營圍困張角，隻是因為被宦官陷害，才導致計劃失敗了，但劉擎可並不想這麽做，因為劉擎知道這樣做的代價是幽州的十室九空。
“那第二呢？”
劉擎還是對這第二條抱有一定的希望。
“這第二呢，就是出奇兵，深入虎穴，利用騎兵的優勢，千裏奔襲方臘，在方臘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將其斬殺，那樣其他的起義軍也就不攻自散了。”
杜如晦斬釘截鐵的說道，從杜如晦的言語中，劉擎似乎看見了萬馬奔騰的場景，心中一陣澎湃。
“但是，主公要是想要做到這一點，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杜如晦見劉擎被自己的第二個方案說動了，沉思了下繼續說道。
“杜先生，你說吧，要做什麽準備。”
劉擎定了定神，滿臉認真的說道。
“其一，需要主公選五千精銳士兵，作為主力部隊，星夜兼程奔襲方臘軍。”
劉擎點了點頭，顯然這一點對於他來說沒有問題。
“其二，主公還需布疑兵，利用這方臘軍的眼線石寶和石金芝，讓他們以為我方軍隊一直按部就班的行軍。”
劉擎對這一點倒是有一些疑惑了，雖然石寶和石金芝是方臘軍的眼線劉擎知道，但是要如何讓他們將消息傳遞出去，劉擎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該如何去做？”
“其實很簡單，主公隻要刻意接近他們，讓他們一直以為主公還在率軍按部就班的前進就行了，他們能到這來，自然有他們特有的傳遞消息方式。”
劉擎聽完後，便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
“其三，主公還需要犧牲下自己的.……”
杜如晦臉色有些怪異的看著劉擎，劉擎摸了摸自己的臉，顯然沒有明白杜如晦說的要犧牲自己的什麽。
“嗬嗬，杜師的意思是，主公需要出賣下自己的色相。”
“啊？”
劉擎訝異的看著杜如晦，杜如晦尷尬的咳嗽了聲，便解釋道。
“其實，這石寶和石金芝來此的目的，臣和無忌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隻是主公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劉擎見杜如晦這樣說，連忙問道。
“他們是什麽目的，杜先生快說呀。”
“美人計。”
“荊軻刺秦。”
杜如晦和長孫無忌一人一句將他們的目的說了出來，劉擎一聽也算是明白了，一時間也是感到這方臘的可怕，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恐怕他派石寶和石金芝來，一是為了假裝巧遇劉擎，看看劉擎是否能夠看上石金芝而被其左右，如果不成，那就讓石金芝和武藝高超的石寶直接刺殺劉擎，來起到阻擋並州軍的目的。
“這.……”
一時間，劉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劉擎又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不接受他們的話，又會怎麽辦，轉念一想卻不可能，恐怕他們已經將自己的性格猜到了，知道自己不可能將他們兄妹兩留在荒原不管。
越想劉擎越感覺不可思議，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個在陰館和自己相談甚歡的焦張，仿佛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焦張，那個疾世憤俗焦張，那個對自己大加讚賞的焦張，焦張、張角，焦張、張角。
“不會，真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