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並州牧
183年12月
曆經多天的努力,田豐終於算是見到了漢靈帝劉宏。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隨著宦官尖銳的喊聲,多日未有的早朝總算是開始了。
“啟稟陛下,臣有本奏。”
時任尚書的盧植率先出列奏道。
“準奏。”
宦官在劉宏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之後,便朗聲說道。
“雁門郡太守,中牟侯劉擎,不到弱冠……率軍擊破鮮卑人.……破敵十餘萬俘敵三萬有餘.……現遣麾下麾下督郵田豐,前來洛陽敬獻俘虜。”
劉宏聽著盧植揮揮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他的兒子劉擎打了勝仗了,現在派手下人來這報喜來了。
“哦,是擎兒呀,好,幹得不錯。”
劉宏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還是有些不待見的,但又不好當眾說他不行,畢竟這劉擎可是立了大功的人。
“陛下,還請陛下對有功之士獎賞。”
盧植見劉宏半天也不見說對於劉擎的獎賞,忍不住提醒一下,畢竟他們這些清流還是很看好劉擎的。
“獎賞?”
劉宏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畢竟在他看來給劉擎一個侯爺再加一個太守已經是對他最大的獎賞了,這個時候有些為難起來。
“陛下,還是賞賜些給中牟侯吧,畢竟有功不賞恐怕那些大人又該說陛下了。”
雖然這些宦官恨不得劉擎死,但這一次劉擎派人第一個就找到了他們,並且明確的表示不會計較原來的事情,還會大加支持他們,那金銀珠寶更是將這幾個宦官喂得飽飽的,也暫時沒有了和劉擎為難的想法,畢竟他們現在主要的對手是何後,而不是已經被劉宏心中判了死刑的劉擎。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十常侍想要和何後等人鬥自然要有充足的資源,這冉冉崛起的劉擎就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嗯,還是讓父說的在理,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賞賜呀?”
劉宏側了側身子,下意識的問道。
“啟稟陛下,不如就封小侯爺為並州牧,總攬並州事務,為陛下分憂。”
張讓在一旁輕輕地說道,畢竟這不光是劉擎等人想要看見的,更是張讓他們想要看見的,唯獨也隻有朝堂上的一些世家大臣反對。
“哦,並州牧呀……”
劉宏摸著胡須,思緒飛快的計算著得失。
“而且,可以讓小侯爺補齊捐納,畢竟這並州的生意可不好做呀。”
其實讓張讓這麽痛快答應,這並州官員十有九缺卻是真的,尤其是前幾年和鮮卑打的大敗,丟了五原郡等,更是沒有人願意去並州了,與其讓這諸多職位空著,還不如做個一錘子買賣交給劉擎,讓劉擎以財生財。
“對呀,讓父好主意,這小子其他的沒什麽出息,不過這經商卻是有幾分朕的風範。”
說到這裏,劉宏還頗為得意的笑了笑,好像劉擎最為出色的就是創辦了振明商號一般。
“好,那就宣旨,升劉擎為並州牧。”
劉宏連和下麵大臣商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便直接宣布道。
“陛下.……”
正直的盧植雖然對於封賞劉擎並沒有什麽意見,但這一下就封了個州牧,顯然是有違現在的曆法,剛想說什麽卻被身邊的人拉了回去。
“子幹兄,別說了……”
盧植回頭一看發現是楊彪,雖有心再說些什麽,但看一看自己身旁的馬日磾、黃琬等人都衝著自己搖頭,便重重的歎了口氣退了回來。
張讓看著欲言又止的盧植等人,冷冷的笑了笑,將剛剛準備好的說辭咽了下去。
“好了好了,既然沒什麽事,那就退朝吧,朕累了。”
打著哈欠的劉宏,無聊的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想再待下去,殿下的眾人看著又準備什麽也不管的皇帝,都是一臉的無奈,但身為臣子的他們也隻能將怨氣默默地咽下去,畢竟皇帝大於天。
站在殿外的田豐等了半十天,也不見召見他的命令,心中已經做好了再次失敗的準備,但看著怒氣衝衝走出來的盧植,田豐反而有些搞不清楚了。
“元浩,我問你,你家主公和那十常侍什麽關係?”
盧植一看見田豐便衝著他質問了一句。
“子幹兄這是何故呀?我家主公對於十常侍自然是恨之入骨,宋皇後之仇我家主公至今都還未忘記呢。”
田豐有些奇怪的說道。
“那今日殿堂之上,那些十常侍為何為你家主公說話,這不是.……”
“子幹兄,別動怒別動怒,我們出去再說。”
在後麵追上來的楊彪拉了拉盧植,然後又隱晦的看了看身後準備出來的宦官,盧植雖然依舊氣憤難平,但還是忍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田豐便率先出宮去了。
“元浩兄,我們先去子幹府上,然後再細說。”
楊彪衝著田豐拱了拱手,接著便追趕盧植去了。
雖然田豐還是有一些沒搞明白,但也猜到了一些,其實他本身也是十分反感這樣的做法,但為了主公的大計,田豐也隻能豁出去一次,隻是沒有想到這些宦官辦事這般的利索,也低估了盧植等人對待十常侍等人的厭惡。
盧植府上
酒過三巡之後,田豐便將他與杜如晦等人商討的計策說了出來,並且也說出了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畢竟鮮卑人現在還是大漢朝的一個心腹大患,眾人也是有心無力,沒有辦法去製裁鮮卑人。
“即使如此,你們也不該去找那些閹人呀。”
帶軍多年的盧植還是一股子硬脾氣,雖然理解了劉擎等人的苦衷,還是忍不住勸說兩句。
“子幹兄,不是我們自甘墮落,而是現在這種特殊的時期,必須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田豐雖然無奈,卻還是為劉擎辯解著。
“照我看,恐怕這裏麵還有十常侍想要拉攏中牟侯的意思。”
荀攸背著手,稍稍點了點頭,有些肯定的說道。
“拉攏中牟侯?這怎麽可能?他們不知道中牟侯的母親就是被宦官害死的嗎?”
馬日磾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公達說的沒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是大將軍一係讓他們有些坐不住了吧。”
楊彪皺了皺眉,回答著馬日磾的困惑。
“這樣一想,也就通順了,這些宦官分明就是怕了何大將軍,想找外援了,不過他們可能並不知道,侯爺可不是他們能夠拉攏的。”
黃琬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我家主公,自然不會和十常侍同流合汙。”
田豐現在已經是劉擎的謀臣了,自然懂得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隻是簡簡單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眾人聽完之後,紛紛點頭示意,對於劉擎的立場有了初步的了解。
倒是荀攸沒有點頭,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田豐,看的田豐渾身不自在,畢竟他的性格很多時候並不適合作為使臣的。
“劉擎,棄子,並州,鮮卑,有意思有意思。”
荀攸喝了口酒,用隻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絮叨著什麽。
沒過多久,宮中便傳來了封賞劉擎的聖旨,田豐等人自然是趕緊接了下來,而後也少不了這些宦官來宣旨的好處。
“並州牧呀,太棒了,這一下並州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糜勝看著田豐手中的聖旨,滿臉激動的說道。
“這聖旨可不簡單,足足值四千萬兩的,哼!”
田豐有些氣憤的說道,顯然對於升了官還要交錢氣憤不已,更加的是對於這劉宏的昏庸感到極度的失望。
“田先生不要生氣,先生應該想,隻要主公拿到了這並州牧,那又該養活多少百姓呀。”
林衝看出了田豐的不忿,趕緊換了個角度勸說著。
“這我又何曾不知道呢,隻是這.……這,真的是。”
田豐越想越生氣,氣到後來差點沒暈過去,林衝幾人趕緊將田豐扶著坐下,然後寬慰道。
“田先生別生氣了,田先生要是覺得生氣,以後就不來這裏了,好好在並州治理百姓,至少在並州還老百姓一片天地,田先生你說是不是。”
還是夏侯蘭嘴巴好使,拐個彎的將事情的重心轉移,讓田豐心裏好受了不少。
“唉,好吧好吧,不管怎麽說,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成功了,以後這洛陽,不來也罷。”
田豐算是看透了現在的朝廷,心中滿是無奈,要不是天色已晚,田豐現在就想直接回並州去。
林衝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知道田豐其實還是對朝廷抱有僥幸心理的,這一次的遭遇,也算是打醒了田豐,他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隻是他們知道這洛陽還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他們的該去的地方在並州。
184年的1月,田豐等人回到了雁門後,馬上便將洛陽的賞賜和決議說給了劉擎,對於那些所謂的捐納,劉擎是一個眼睛都不眨的就給了出去,接著先是派人讓各個太守、縣令來太原晉陽商議,而後便是直接接管了軍政大權,對於貪官汙吏是一個不留,而平庸之才則是留用察看,對於真正的有用之才劉擎才會當麵招攬。
對朝廷上麵依舊是金銀開路,下麵卻是大刀闊斧的整治,幾大謀臣各司其職,將原本管轄範圍擴大到了整個並州,力爭在幾個月內讓並州平穩下來。
雖然劉擎知道,這樣不擇手段的加快進度是會留下很多隱患,但時間不等人,他知道也就在今年的3月左右那場席卷大江南北的黃巾之亂就要來了,要是還按照一步一步的走,恐怕黃巾爆發,劉擎還被困在並州無法脫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