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抱外孫的夢想
張平凡與寒酥也並沒有走遠,兩人在花園中散了散步,便遇到了前來尋找他們的管家。
“小姐,張先生,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夫人讓我來找你們去吃飯。”
“好,我知道了。”
點了點頭,兩人便隨著管家折返回去。
剛在餐桌旁坐下,寒夫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問道:“怎麽不見柳明?你們沒去叫他吃晚飯嗎?”
“夫人,剛才我去了柳先生的房間去找他,可是卻沒有找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大概是外出散步還沒有回來吧。”管家回答道。
聽到柳明的名字,張平凡和寒酥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兒。
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時間還沒到,柳明應該還在被凍著。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張平凡連忙暗中撤去了冰霜。
在原地保持著一個姿勢已經快一個小時的柳明突然感覺支撐著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而他因為長時間的保持著一個姿勢,腿部血液流通不暢,一下子失去了支撐之後,便再也站不住,很是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正是因為他倒地的時候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引起了附近傭人的注意,他們連忙走過來,結果便看到柳明趴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卻又站不起來的狼狽模樣,感到十分的詫異。
“柳先生,您這是,這是……”
這是在做什麽,難不成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嗎?
傭人們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而在這時,柳明早已經從羞憤之中清醒過來,見他們竟然還傻愣在原地,不來攙扶自己起來,頓時氣憤不已。
“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我扶起來!”
“啊?哦,是,是,我們,我們這就來。”
傭人們如夢初醒,連忙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他扶了起來。
柳明站著的時間太長了,腿部短時間內難以恢複直覺,隻能任由他們將自己一路一直扶到餐廳去。
彼時,寒夫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時候,隻是聽到了一些喧囂,微微的皺了皺眉。
“發生了什麽事?”
話音未落,傭人們攙扶著柳明已經走了過來。
見狀寒夫人頓時一驚:“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了嗎?”
“伯母,我……”
“大概是柳先生初來乍到,對這裏的氣候不是很習慣,所以感到有些身體不適吧。”
張平凡搶先一步,把柳明未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眼神不經意間瞥過去,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柳明撞見,頓時緊皺著眉頭,心中十分的不爽,可是麵上卻是不敢展露分毫。
如今自己若是想要得到寒酥的歡心,也要得到寒夫人的認可,那就要時時刻刻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絕對不能失了禮數,不然隻會讓她們對自己的印象越來越不好。
所以此時,即便自己遭受了巨大的屈辱,但是柳明卻也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麵咽,不敢多說一個字,反而還要附和張平凡所言:“沒錯,我許久未曾回來這裏,有些不習慣這裏的環境,可能是有些高原反應吧。有勞伯母費心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啊。”
寒夫人了然的點了點頭,還不忘關心他,“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房間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飯菜我會讓傭人給你送到房間去。若是還有什麽感到不舒服的,盡管說,不要瞞著不說,若是耽誤了病情就不好了。”
“伯母您放心好了,我會多加注意的。”
說話間,柳明的視線時不時的朝著寒酥坐在的位置瞄上幾眼,結果對方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甚至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仿佛全然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
一如既往的漠視。
柳明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滿心的不滿,偏偏又無法發泄出來,隻能咬著牙,繼續往肚子裏麵咽。
“算了,暫時先忍耐著,等到目的達成的時候,欠的債也要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想到這裏,柳明的心情這才有所好轉。
抿了抿唇,他朝著寒夫人愧疚的說道:“伯母,真是抱歉,今天不能陪您一起吃晚飯了。”
“無妨,你還是先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也要在這裏多玩幾天,吃飯的機會有的是。”
“沒錯。”
點了點頭,柳明臨走之前,又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寒酥,結果依舊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早已經料到的結果,倒也沒太多的失望了。
或者是……是習慣成自然了?
若是後者,那真是有些可笑了。
柳明也顧不上去分辨究竟是因為什麽,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傭人們再次將他攙扶著回了房間,不多時,又為他送上了單獨準備的飯菜,也是一樣的色香味俱全,並沒有虧待他的意思。
……
餐廳裏,目送著柳明離去,確定他聽不到這邊的說話聲之後,寒夫人這才盯著寒酥,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寒酥被她盯得後背發毛,感覺渾身不自在。
實在是扛不住了,她隻能舉手投降:“媽,您要是有什麽想說的,就盡管開口,咱們母女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但是你就不要這麽盯著我了,我渾身不自在,太不舒服了。”
“你不自在?我倒是覺得你舒服的很,剛才不是很坦然的嗎,現在怎麽又做出這副姿態來了。”
輕哼一聲,寒夫人丟給她一個白眼兒,也不拐彎磨腳,直奔主題,“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寒酥一臉的莫名其妙。
“少在那裏裝傻充愣,我是你媽,了解你了解的透透的,想要騙過我?休想。”
丟給她一個白眼兒,寒夫人臉上滿是無奈,“你是不是折騰柳明了?”
雖然柳明方才說是因為自己不習慣這裏的環境,但是他隻是第一天到這裏,之前卻也有住在寒陵家的,怎麽還會不習慣環境。
由此可見,這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而且是很蹩腳的借口,稍微往深了想一想就會發現其中的漏洞所在。
尤其是寒夫人看到柳明身形狼狽,兩條腿還有些許不明的水漬的痕跡,加之他之前找尋不到,種種跡象表明,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瞞不過她,寒酥便也沒有再掙紮,聳了聳肩,托盤而出:“也沒什麽,隻是他不知死活的想要撩撥我,被我明確的拒絕之後,還不死心,實在是令人生煩,惡心的不行,所以我們就動了一點兒小手段,收拾了他一下,也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想要讓他長個記性而已。您就放心好了,根本就沒傷到他,一點兒都沒有。”
寒夫人自然是相信她。
雖然寒酥生性冷漠,但是對自己的母親,卻並非如此,而且也絕對不會騙她。
“你們兩個啊,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好歹他也是家裏的客人,多多少少也應該客氣些對待,不然傳出去了,還以為咱們寒家仗勢欺人呢、”
“傳出去了就傳出去了,隻要他不怕丟人現眼,我更不所謂。”
寒酥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顯然是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但凡敢把這件事說出去,除非是他自己不想要臉麵了,不然這件事隻會爛在他的肚子裏麵。所以啊,媽,您就不要擔心了,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說完寒酥拿著筷子,加了些菜送到了她麵前的盤子裏,還不忘對著她笑了笑。
看著她如此模樣,寒夫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歎了口氣,也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
沒有了外人的打擾,這頓飯眾人俱都吃的心滿意足,十分開心。
吃過飯後,寒夫人支開張平凡,將寒酥拉到一旁,美其名曰“母女之間的悄悄話”。
結果——
“你怎麽和張平凡分開睡了?”
“……啊?”
“啊什麽啊,我問你話呢。”寒夫人瞪著眼睛,沒什麽好氣。
寒酥覺得自己有些冤枉,她“啊”是因為她剛才真的沒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過如今她倒是明白了,但是卻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尷尬。
這種私密的事情,居然都被拿到明麵上來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當然,這個問題,寒酥也沒敢問寒夫人,她明顯的感覺到對方身體散發出來的陣陣不友善的氣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隨意的招惹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是,是這樣的,我們本來也沒有睡在一起,各自睡各自的房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正常什麽啊!你們這麽分著睡,我什麽時候才能抱到我的外孫子?”
“……”
好家夥,寒酥知乎好家夥!
這話題鬥轉直下,令人始料未及啊。
自己還沒結婚呢,寒夫人居然都想到孩子的問題了,是不是進展的有些太快了?
“媽,您,您是不是搞錯了?怎麽就說起外孫的事情了,未免也想的太遠了吧。”
“遠什麽遠,你們都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也是時候考慮未來的終身大事了,我若是不時時刻刻提醒著你點兒,你什麽時候才能上心?寒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偷偷的在算計什麽事情。但是我告訴你,你休想!隻要我還一天活著,就絕對不允許你瞎折騰!”
見寒夫人說的如此的正經,寒酥也不敢再嬉皮笑臉的開玩笑。
不然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遭到“打擊”。
寒酥低著頭,擺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低聲嘟囔:“媽,可是我還小,不著急嘛。自由都還沒有享受夠,絕對不能被其他的事情拴住了。”
“你又不是狗,誰能拴住你。”
瞪了她一眼,寒夫人沒什麽好氣的說道。
寒酥:“……”
聽聽,聽聽,這是親媽能說出來的話嗎?
簡直喪心病狂。
撇了撇嘴,寒酥知道此時再說什麽也都沒有用了,隻能先想辦法安撫住自己親媽,躲過這陣再說。
“好了媽,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是現在什麽情況您也是清楚的,眼下危機四伏,我們不能把精力浪費在其他的事情上,所以您多擔待。等到事情擺平之後,您想要怎麽折騰……”
在寒夫人充滿警告的眼神中,寒酥的聲音逐漸變小,當即改口,“不是不是,是您的安排,都隨意,好嗎?”
寒夫人自然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今天她才沒有窮追猛打,凡事點到為止,寒酥是個聰明人,明白自己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我也不多說什麽了。好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別在我眼前晃悠了,看著鬧心。”
“……我剛回來的時候您可不是這樣的,這才半天的功夫,就開始嫌棄我了?”
對此寒酥表示十分的難以接受,弱小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無聲的歎了口氣,她轉身離開,裝出一副悲傷欲絕的模樣。
隻可惜寒夫人根本就不上她的當,望著她的背影,沒好氣的說道:“你別笑得那麽大聲,二裏地外都聽到了。”
聞言寒酥的身影猛然一頓,隨即繼續向前走,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但是腳步略顯得有些鬱悶。
寒夫人不由得低聲笑了起來。
……
深夜,所有人俱已入睡,偌大的房子寂靜無聲。
張平凡也已經沉睡,平躺在床上,雙手交握在小腹前,十分規整的睡姿。
當然,這個睡姿不會維持太久。
夜深人靜之時,突然之間,窗戶方向似乎傳來了什麽聲響,隱隱約約的似乎有東西在動,但是動作幅度不是很大,若不是仔細觀察,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張平凡轉了個身,背對著窗戶,依舊睡得十分的香甜。
不多時,有一道人影從窗簾後麵鑽了出來,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泄露的月光剛好照映在他的臉上——
竟然是柳明。
隻見他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悄悄的靠著床邊走進,悄無聲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