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我答應你
“不同意便是不同意,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理由、”
烏鱧雖然一向專橫霸道,但是像是今天這樣的蠻不講理,倒也是少見。
瓜爾佳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很是不理解:“烏鱧,我記得我捅的應該不是你的腦子,為什麽你現在看起來好像腦子不太對的樣子?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現如今的程度,勉強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呢?況且我之前說的並不是在威脅你,而是真的,若是你再惹到我,我可能真的就控製不住要殺了你了、”
這些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若不是關鍵時刻侍女衝了進來,現如今,烏鱧怕是也沒機會和他在這裏拉扯個沒完沒了了。
性命尤為重要,為何帶了烏鱧這裏,反而顯得如此的不以為然了呢?
瓜爾佳實在是想不明白。
烏鱧這麽說,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其實原因很簡單——他不舍得!
費盡了心思,好不容易天時地利人和碰到了一起,能夠和瓜爾佳喜結連理,永遠的在一起,他怎麽會願意就這麽放棄。
心有不甘!
即便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可是在烏鱧看來,其實並不在意。
沒錯,他確實是生命垂危,險些丟了性命,可是這些和失去瓜爾佳相比,根本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人這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是多麽的不容易,他怎麽會輕易地放手。
“佳佳,我喜歡你,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像這樣再喜歡過第二個人。從我明白自己的心意開始,我就不會再喜歡別人了,所以我不會放開你的。即便你可能會要了我的命也沒關係,我心甘情願,但是你若是想要退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的身邊,除非我死了。”
瓜爾佳被他的話震撼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她當真是有被震撼到的,因為她怎麽也想不到,烏鱧對自己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深沉,深到了可以枉顧自己性命的地步。
真的可謂是……用情至深、
若是說瓜爾佳無動於衷,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她也為此而感動。
但是,僅僅是感動而已,她依舊對烏鱧沒有絲毫的喜歡。
更不會因為他的這些話而抵消了他曾經做過的事情。
一碼歸一碼,絕對不能相提並論。
咬了咬牙,瓜爾佳板著臉,語氣冰冷:“那又如何?烏鱧,我傷了你是既定的事實,你父親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已經在往這邊趕來。你是他兒子,向來也知道他有多麽想要找機會吞並我們瓜達氏族,如今有了這樣好的機會,他定然是不會放過的。到時候他來了,勢必要接著這個事情當做由頭發作,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是互相的死敵,你覺得我會和傷害了我的族人們的仇人在一起嗎?你清醒點兒吧!”
“我……”
烏鱧被她的話打擊的麵色蒼白,十分的難看。
很顯然,他之前忘記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烏拉圭心裏在想著什麽,他倒是十分的清楚。
烏鱧知道,烏拉圭一直想要吞並其他兩大氏族,然後一家獨大。
奈何實力不夠,是以隻能暫時忍耐住,但是他也沒有放棄尋找機會。
如今若是真的能夠借著自己受傷的這個由頭,他定然是不會放棄這樣大好的機會。
身為烏拉氏族未來的繼承者,烏鱧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按理說,他應該抓住機會,助烏拉圭一臂之力。
可是——
“佳佳,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
“你想要怎麽處理?你能怎麽處理?”瓜爾佳輕嗤一聲,對於他的話顯然是不怎麽相信的。
此事茲事體大,怎麽會輕易的解決呢。
除非有人瘋了。
當然,瓜爾佳不知道的是,烏鱧真的“瘋了”——為愛而發瘋。
“等到我父親來了,我會親自向他說明,這次的事情,責任都在我,與你無關,我也會勸他,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向你們發難,一定會盡全力保全你和你的氏族,所以你無須擔心,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婚期照舊,如何?”
瓜爾佳:“……”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她此時看向烏鱧的眼神,大概就是——智障吧、
畢竟這種話,但凡是個正常人,應該都說不出來。
可是偏偏烏鱧就能說的如此的坦然,像是在討論天氣一般,令她感到無比的詫異。
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居然真的有人會為了愛情拋棄所有。
“你少在這裏說大話,這種事情,你父親怎麽會同意,怕是他都不等你開口,便要發難了。所以你還是收起那些沒用的心思,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多說無益。”
“佳佳,我……”
“好了,別說了。”
瓜爾佳冷然打斷了他的話,根本就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事已至此,多謝你費心了,但是我們之間已經沒可能了,若是真的到了開戰的那一天,我……會記著這次的事情,會盡量避開你。”
有些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這件事雙方都有責任,烏鱧想要淩辱她,而她反過來傷了他,按理說也算是互相彌補,互不虧欠了。
但是畢竟烏鱧受的傷確實是太過嚴重,是以瓜爾佳心中終究還是有些愧疚的。
隻是這些話傳到烏鱧的耳中,卻是變了味道。
他聽了,感覺的便是——瓜爾佳這是要與他劃清界限,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那怎麽可以!
“佳佳,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你不能因此而離我遠去,我們青梅竹馬,明明是有感情的,你再怎麽否認都沒有用。這件事你放心,我說到做到,絕對會說服我父親,讓他息事寧人。隻要我能做到,你就答應我不要退親,好不好?”
這是瓜爾佳第一次見到烏鱧如此低聲下氣的祈求自己,卑微的樣子,使得她原本平靜如水的心海也不由得起了些許的波瀾。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烏鱧究竟喜歡自己什麽,能夠瘋魔到這種程度。
當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你……”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
風水輪流轉,這一次輪到烏鱧打斷了她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看著他臉上隱藏不住的悲傷,瓜爾佳難得的順從的閉上了嘴。
“佳佳,你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沒關係,我會想辦法證明的。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才是最適合你的,有我在,有我護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所以……”
抿了抿唇,烏鱧好不容易撐起一個笑容,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小心翼翼和卑微,“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不要這麽快就拒絕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的,說不定等到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你就會改變心意了,無論如何,你總要給我個機會,這樣對我也公平些,對不對?”
瓜爾佳一直覺得自己很討厭烏鱧,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令她感到無比的厭煩和惡心。
但是不可否認,這一次,她真的動搖了。
她習慣了烏鱧的蠻橫無理,強硬霸道,如今他變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卑微祈求,當真是令人沒有辦法狠下心來拒絕。
無意識的咬著唇,她想了想,最終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既然你如此的執迷不悟,那我也不再勉強了。隻是這件事究竟成與不成,都不要太過勉強。”
“不會的,相信我,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見她終於鬆口了,烏鱧便十分的欣喜,心中也悄然的鬆了口氣。
隻要能夠留住這段感情,讓他做什麽都可以。
至於烏拉圭那邊……他相信,在自己的父親心中,無論如何,都是自己最為重要。
隻要自己要求的,烏拉圭都不會拒絕。
瓜爾佳也沒有再說什麽,點了點頭之後便站了起來。
“你看著來吧。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這邊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我們會盡力滿足你。”
說完瓜爾佳轉身便走。
“佳佳,你……”
見她要走,烏鱧下意識的想要挽留,奈何慢了一步,隻能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顯然是聽不到他的話了。
心上人就如此頭也不回的走了,烏鱧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卻也無可奈何。
現在他隻能期盼著烏拉圭快些到來,然後與他商討此事,隻要商量妥當,瓜爾佳仍舊是自己的未婚妻,也就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了。
……
瓜爾佳離開烏鱧的住處之後,走到了一處荒涼的地段,才堪堪停了下來,手扶著樹幹,長舒了口氣。
她沒想到,烏鱧竟然會如此的執著,倒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而瓜爾佳之所以答應他,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雖然之前瓜娃誌已經說了,不用懼怕烏拉氏族。
但是若是能夠避免戰亂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畢竟還有那麽多無辜的族人們。
是以瓜爾佳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若是隻需要犧牲自己一個人,卻能換來全族人的平安喜樂,那她絕對不會推辭。
況且……還有張平凡在。
她始終相信,張平凡是個能說到做到的人,答應自己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的。
現在不過是時間問題,還沒有到罷了。
瓜爾佳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心情有所平複,便動身去了瓜娃誌的住處。
瓜娃誌此時倒也沒有外出,正在房間看文件。
聽到瓜爾佳來了,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走了出去。
“怎麽出來了,你身體還沒徹底好,怎麽不在房間裏好好休息呢。”
“父親,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總是躺著我也不舒服,倒不如出來走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來的舒服些,對我的身體也有好處。”
見她麵色紅潤有光澤,精神狀態也不錯,瓜娃誌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帶著她進了屋子。
兩人坐下,歇了一會兒之後,瓜爾佳說起了方才的事情:“其實我剛才去看望烏鱧去了。”
“你去看望他了?”
瓜娃誌知道她會去,倒是沒想到這麽快,一時間感到有些詫異,“他怎麽樣了?我今天還沒來得及過去。”
“看精神狀態倒還好,性命是無大礙了,隻是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聞言瓜娃誌點了點頭,也鬆了口氣:“如此甚好,隻要性命無憂,對烏拉圭那邊,我也好交代一些。”
“父親,其實我要說的便是這件事……”
抿了抿唇,瓜爾佳的臉上浮現了些許的糾結。
見狀瓜娃誌覺得十分的好奇:“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倒是沒什麽事,隻是他與我說了一些事情。”
深吸了口氣,瓜爾佳低聲道,“我與他說了退親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他竟然不同意……”
“他不同意?!”
聽到這裏,瓜娃誌的火氣一下子便冒了上來,用力拍了桌子一下,上好的紅木頓時出現了裂痕。
可見他用的力氣有多大。
“當真是狂妄,竟然還敢拒絕,他是什麽意思,難道以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會讓你嫁給他嗎?簡直是做夢!你若是嫁過去了,怕是要日日夜夜承受屈辱和折磨,我絕對不允許,他休想!”
看著瓜娃誌憤然的樣子,瓜爾佳知道他是擔憂自己,不免心生暖意。
連忙笑著解釋安撫:“父親,您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的。”
“不是那樣是哪樣?就他那個唯我獨尊的性子,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不得不說,瓜娃誌對烏鱧也算是比較了解的。
一語中的。
隻是瓜爾佳哭笑不得,倍感無奈。
成見是座山,能把人壓垮。
這句話當真是一點兒都沒說錯。
“父親,不是那樣的,他的意思是說……他不退親,他會向烏拉圭勸說,讓他不要借著這個事情向咱們發難。”
“……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