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警告
張平凡未曾注意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的腥風血雨,他被桑卓等人拉著喝酒聊天,根本就顧不上其他的。
不得不說,雖然天柱大陸十分的落後,但是這個釀酒的技術很是一絕,釀出來的酒,味道清香,回味悠長,最主要的是……後勁兒大!
開始喝的時候,根本就沒什麽感覺,像是喝飲料一般。
等到幾杯下肚之後,酒精慢慢的在身體裏麵發酵,向著身體的四肢和周身運作的時候,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上頭。
十分的上頭。
張平凡的酒量一向不錯,雖然還稱不上千杯不醉,但是一般人想要喝過他,也不是多麽容易的事情。
不過今天這一場晚宴,算起來,他一個人對抗十幾個老爺們兒!個個都是能喝酒的漢子!
這一下他可就扛不住了,在感覺到眼前已經開始有些暈乎的時候,他便悄悄運功,將酒從指尖逼了出去。
動作神不知鬼不覺,未曾有人發覺。
如此一來,張平凡勉強還算能撐得住。
隻是晚宴終究也有結束的時候,即便眾人還有些依依不舍,不過看著天色,卻也隻能先行結束。
張平凡早已經有了醉意,隻是麵上看著不太明顯,若是認真觀察,便可看出他的眼眸上覆蓋了一層霧氣一般的東西,看上去朦朦朧朧,顯得他十分的人畜無害。
喝多了。
寒酥無聲的歎了口氣,主動地承擔起將他送回去的重任,羅曼在一旁幫著搭了把手。
將張平凡送回房間,為他換了一身舒服些的衣服,扶著他慢慢的躺在床上,寒酥便悄悄的離開了,不打擾他休息。
寒酥離開沒多久,緊閉的臥室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人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正是迪迪佳!
之前在宴會上,她始終也找不到機會,就算是想要喝酒,也搶不過那群男人,是以隻能暫時作罷。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放棄,眼睛始終盯著張平凡,不錯過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被寒酥扶著離開的時候,心中便是一動,當即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迪迪佳一直躲在暗處,就等著寒酥離開,她好伺機撲上去。
如今張平凡喝醉了,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自己的氏族能不能飛黃騰達,就看這一次了!
觀察了一番之後,確定周圍沒有閑雜人等之後,迪迪佳便趕緊抓緊時間進到臥室裏麵去,反手將門關上。
臥室裏,張平凡正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香,沒有因為有人到來而做出任何的反應。
對此,迪迪佳表示很滿意。
她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朝著張平凡走過去,然後坐在了床邊,看著被月色照映的張平凡俊俏的臉,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說到底,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自然也崇尚英雄,尤其是可望不可即的神使大人,以往都隻是在傳說中聽到過,如今既然有機緣能夠見到,這樣天大的緣分,自然是絕對不能輕易的放過。
“大人,你可知道,我見到你的第一麵的時候,便已經心生愛慕,想要永永遠遠的陪伴在你的身邊,隻是你一直都未曾過多的注意到我。如今我總算是有機會可以和你單獨相處,這一定是上天賜下的緣分,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好欣然接受。大人,你相信我,我會是你最得力的屬下,有我們氏族在,定然會比超能氏族還要強上上百倍。”
“既然你覺得你的氏族千般好,萬般好,又何必千裏迢迢的跑來加入超能氏族呢?”
迪迪佳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乍一聽到其他人的聲音,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待她定睛一看,原本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卻是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麵無表情,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
就像是在看著一具屍體一般。
迪迪佳哪裏承受得住這樣的壓力,當即便坐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請贖罪,屬下並不知道大人沒有睡著,打擾了大人休息,還請大人原諒。”
“你犯的錯,僅僅是打擾我休息嗎?”
張平凡緩緩從床上坐起來,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迪迪佳,隻覺得可笑,“未經允許,擅自闖入我的臥室,還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我倒是沒看出來,原來迪迪佳族長,如此心係自己的氏族,都到了這個時候,想著的竟然還隻是自己的氏族。既然如此,那你們何必前來投奔,自行去發展豈不是更好,省的到時候我們反而連累了你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大人!”
迪迪佳沒想到他竟然都聽到了,此時心中慌亂的一匹,隻能拚命地否認,“我隻是,隻是心中憂思太重,難以安心,所以想要來找大人您傾訴,絕對沒有故意冒犯的意思。至於您說的我隻想著自己的氏族,也絕非如此,隻是我的族人們,也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多年的親人,我想要讓他們有一個好的歸宿,也算是我這個做族長的力所能及做到的事情,我絕對沒有二心,還請大人明察啊!”
說完她俯身在地,“咣咣”朝著地麵上磕頭。
聲音清脆,甚至帶著回響,聽起來令人感覺心裏都是一顫一顫的。
張平凡也未曾製止,任由她如此磕下去。
磕了七八個之後,迪迪佳見等不到張平凡說“停”了,而自己的頭明顯已經磕破,鮮血流了滿臉,不得不自作主張的停了下來。
“大人,請原諒我的愚昧無知,是我蠢,是我不會說話,但是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既然我加入了超能氏族,日後便是超能氏族的一員,不會再生出其他的心思。”
“這話說的可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的,還請大人明鑒!”
看著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迪迪佳,張平凡斂起眼眸中的神情。
她的話,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一個人的野心,從眼睛裏麵就能看出來。
隻是現在非常時期,能少一些麻煩就少一些,以後有機會再收拾這些心思不純的人。
“既然如此,現在滾吧,以後若是膽敢再私自進入我的院子,小心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
迪迪佳嚇得屁滾尿流,忙不迭的轉身就跑,一下子沒注意到,撞在了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即便如此,也沒有使她奔跑的腳步停下。
不知道的會以為她的身後有惡鬼在追殺她呢。
看著大敞著的門,張平凡無聲的歎了口氣,伸手一揮,門便自己關上了。
他重新躺在床上,閉起了眼睛。
他是真的醉了,也是真的困了,但是即便如此,他的感應依舊十分的明銳,能夠明顯的覺察到有人悄悄的進了自己的屋子。
隻不過原本張平凡還以為是哪個找死的人前來找自己的麻煩,卻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樣的事。
真是晦氣!
……
迪迪佳一路跑出去好遠之後,這才停了下來,靠在一棵樹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隻是蔓延的血跡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在臉上又一次肆意的彌漫開,顯得十分的肮髒。
不過這些迪迪佳都已經顧不上了,她現在隻能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不然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死在了張平凡的手中。
歇了好一會兒,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之後,迪迪佳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沒走兩步,她突然停了下來,眉頭緊皺,打量著四周。
“誰在那裏,出來!”
一聲嗬斥,不多時,一個人緩緩的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是你?!”
迪迪佳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寒酥,猛然一愣,心虛的她不由自主的向後撤了一步。
寒酥將她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卻是無動於衷。
隻是擺弄著手指,語氣顯得漫不經心:“方才你是從張平凡的房間裏麵出來的?”
“你,你說什麽,我,我不知道。”
“不承認?不承認也沒關係,其實我一直都沒有走遠,就在附近,也早就發現了你偷偷跟著我們的事情。”
聞言迪迪佳的臉色猛地一僵,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你隱藏行蹤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我想要裝作不知道都很難。”
聳了聳肩,寒酥總是表現的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越是這樣,迪迪佳越是覺得心中不安,感覺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抿了抿唇,她再次悄悄的,不動聲色的向後撤了一步,盡量拉開和寒酥之間的距離。
雖然兩人沒有交手過,但是迪迪佳可是聽說過寒酥的事情,知道她實力非凡,若是硬碰硬,怕是自己要吃虧。
寒酥不在意她的小動作,歎了口氣:“有一件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
“什麽事情?”
“張平凡是我男人。”
“……什麽?你在開什麽玩笑!”
迪迪佳聽了,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
那可是尊貴的神使大人,怎麽會要這樣的一個女人,開什麽玩笑!
很顯然,肯定是寒酥編出來忽悠自己的。
見她不相信,寒酥也沒覺得有什麽新奇的:“你若是不相信,可以明天去找桑卓,或者是原本的超能氏族的族人們問問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你……”
見她如此的篤定,迪迪佳頓時沒有了多少底氣。
在她看來,若是寒酥隻是騙自己,肯定是不敢讓自己去找旁人求證的,如今她這個樣子,倒像是真的有那麽一回事。
可是……
怎麽可能!
張平凡連自己都看不上,怎麽會看得上眼前這個扁扁的女人?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心裏在想什麽,寒酥微微一笑,語氣清冷:“張平凡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審美和這邊不一樣。依著那邊的審美,長成你這樣的,基本上就不用出門了。”
“什麽意思?”
“因為實在是太醜了,出門容易嚇到別人,所以還是躲在家裏,自己消化的比較好一些。”
“……”
迪迪佳一把捂住胸口,感覺胸口氣血上湧,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來。
居然說她長得醜?
到底有沒有搞錯!
自己明明美若天仙,見過的人無不誇讚。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誰都知道我迪迪佳的美貌,我看你是嫉妒,才故意說這些話,想要蒙騙我的吧。”
“你又不相信?”
挑了挑眉,寒酥聳了聳肩,表示無奈,“那我就沒辦法了,不過你若是真的那麽美,我怎麽沒見這裏的人議論過你,按理說,一個難得的美人,應該經常會被人掛在嘴邊才對,可是你,我卻是鮮少聽到有人說起。”
“這,這個……”
“哦,我知道了。”
搶在她前麵,寒酥瞪大了眼睛,一副了然的模樣,“想來是你是你們氏族的族長,他們為了恭維你,所以才說你長得美,而你自己心裏又沒有筆數,所以就信以為真,久而久之,就真的以為自己美的人神共憤了,對不對?”
“什麽,什麽叫做筆數?”對於外界的詞匯,迪迪佳表示一臉懵逼,完全不懂。
而寒酥更是懶得跟她解釋:“沒什麽,誇你呢。”
誇?
不可能!
迪迪佳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她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有問題,感覺十分的憋屈。
“這些都是其次的問題,不是很重要,暫時不需要太細致的討論。”
寒酥一句話,又將迪迪佳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我在這裏等著你,隻是為了一件事——警告你,我的男人,你最好離得遠一點兒,那些小心思,見不得光的不入流的手段,最好也不要用,不然我保證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寒酥本身氣質就十分的清冷,加上麵無表情,說著狠話的時候,氣勢十足。
嚇得迪迪佳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幾步,若不是有樹在一旁撐著,怕是她已經坐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她的腿也在發軟,險些站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