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亂拳打死老師傅
麵對氣勢洶洶的打手們,鄭少秋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張平凡的背後,不是他有多麽的義氣,隻是因為樓上那個佝僂的身影,那是自己的父親,父親受辱,他作為兒子怎麽能袖手旁觀!
“我和你們拚了!”
鄭少秋揮舞著雙臂,朝著打手們衝過去,那氣勢仿佛他才是打手一般,張平凡都看愣了,旋即眼底閃過一絲讚賞,這爺們,還算是有血性。
張平凡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吃虧,身形一閃後發先至,跟在鄭少秋的身後,迎麵撞來一人,打手一拳就朝著鄭少秋咽喉打去,這幫人可是真的從小打到大,自然知道什麽部位能夠讓人直接喪失戰鬥力,至於鄭少秋那就是純屬王八拳,能打到哪就算哪。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身後站著一個堪稱怪物的男人,就算是王八拳,也能讓他變成玄武拳!
打個響指,地麵一塊石頭突然凸起,鄭少秋腳下一歪,身體偏了一下,麵對它咽喉那拳從肩膀擦過,與此同時他的王八拳從上至下直接砸到那家夥的天靈蓋上,撲通一聲就給他砸的跪在地上,還沒起身,張平凡在後麵用膝蓋頂了一下鄭少秋的大腿,一隻大腳順勢彈起,照著打手的麵門踹去,撲通一聲,打手倒地。
左右兩側傳來惡風,一左一右朝著鄭少秋太陽穴打去,張平凡往前一按,鄭少秋的脖子順勢地下,兩人的拳頭觸碰到一起,一聲脆響,他們齊齊捂著拳頭嚎叫,仔細一看兩人的指骨都變了形了。
有著張平凡的協助,鄭少秋就像是一個人型戰鬥機器,拳拳到肉,一擊必中,等他揮舞不動的時候睜開眼睛,發現身邊那些打手全都躺在地上哀嚎著,有的鼻孔穿血,有的骨折骨裂,他看著自己通紅的雙手有些不敢置信。
“這……這是我幹的嘛……我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這時旁邊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肩膀,轉頭就看到張平凡的笑臉:“不錯,亂拳打死老師傅,不要懷疑自己,隻要你想要做的,就一定能夠做得到。”
在適當的時候他也不介意幫助鄭少秋樹立一下自信心,免得小偷當慣了,都改不了偷偷摸摸習慣。
看他還在仔細回味,張平凡提醒道:“別忘了,打人雖然爽,但正事還沒有解決呢。”
“哦,對對對!”鄭少秋這才想起魏父還在上麵了,急忙趕上去。
西裝男全都看傻了,這到底是什麽人啊?這附近的老城區也沒聽說有什麽寺廟,哪來的隱世高手啊,兩個人把他們十幾號打手全都放倒了,人家一點傷勢都沒有,這要是傳回去,天哥不知道會怎麽懲治自己呢。
看到那個矮子氣勢洶洶的走過來,西裝男也忍不住退後兩步。
他這個舉動讓鄭少秋虛榮心滿滿,自己什麽時候能夠讓西裝男這樣的人物都害怕過了,放在以前,自己看到他們隻會繞道走,人家說句話,自己都不敢大聲喘氣,像是今天的場景,他做夢都夢不到。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自己還是自己,隻是因為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今天的尊嚴和虛榮都是人家帶來的,沒有張平凡在自己還是那個人人喊打的小偷。
他們來到爛尾樓下,西裝男已經退後到鏟車附近,不過表情還是很凶狠,
“你們要做什麽,我跟你說,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你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這就是典型的打不過就開始講道理,鄭少秋沒有去跟對方理論,他明白自己定位,而是把這件事全權交給張平凡。
果然,張平凡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到:“法製?這兩個字在你口中說出來可真是夠惡心的,你讓這麽多打手打人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法律呢?”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讓人去打你們了,你們身上有一點傷嘛?反倒是我的人全被你們這兩個流氓土匪給打倒了,這要是鬧大了,你覺得警察是相信我還是會相信你呢?”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鄭少秋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對方還會用這麽卑劣的手段,不過這套對其他人好事,對張平凡可是用錯地方了,後者扣了扣耳朵說:“所以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是嗎?”
西裝男誤認為張平凡是想要服軟了,立刻也抖了起來,得意的說道:“小子,這個世界錢就是道理,拳頭大就是道理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實話跟你說吧,這片地的所長那是我小舅子,就你們兩個歪瓜裂棗,我都不用使什麽手段,一個電話就能給你們送進去,你說你們為了這麽個糟老頭子,得罪我們天韻地產何必呢,在揭陽,我有一萬種辦法玩死你!”
“懂嗎?”
話說的很難聽,鄭少秋攥緊了拳頭,很想照著西裝男的那張臉狠狠的扁上一通,可他不敢,他知道這些都是事實,這個時代早就不是那個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時代,現在要講法製,法製要講勢力,他們沒權沒勢,就算占著道理最後也不過是私了了事,況且他們現在沒受傷,反而把人家打傷,對方隻要報警,他們肯定吃虧。
鄭少秋一咬牙,湊到張平凡麵前低聲說,:“張老板,你先走,這裏我來扛著,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進去了,就算再進去也隻是多吃幾天免費飯。”
張平凡卻搖搖頭,
鄭少秋急了:“張老板,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天韻地產的老板龍傲天那可是黑白兩道通吃,您要是進去的話肯定是要被報複的,我這種小人物他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
龍傲天,好傲氣的名字,張平凡的嘴角漏出三分譏笑七分冷漠,不然都覺得對不起龍傲天這個名字,他抬起手製住鄭少秋的話:“無妨,今天到底是誰進誰走還不一定的,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老板嗎,那我總不能一點老板的架子都沒有吧。”
說完,張平凡上前朗聲道:“你能代表你們天韻地產?”
西裝男發現了,主事的恰恰是這個最年輕的小子,看到對方如此有底氣的樣子,他心裏也在打鼓,雖然不覺得對方能有什麽能夠威脅到他的地方,但也不會傻到給人話柄,眼珠一轉到:“當然不能,我們老板要真是來了,那可就沒有你的機會了,我這是在給你一條活路,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還挺機敏,但我還沒有你那麽下作,既然你代表不了天韻地產,我也就不跟你多說,你還不夠格,把龍傲天找來,他才勉強有資格和我對話!”
西裝男被張平凡的口出狂言逗笑,放聲道:“你算是什麽東西!在揭陽,就算是書記見到天哥也要平輩相交,你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就敢直呼天哥的名諱,看來是沒有聽說過我們天韻地產的手段啊!”
“手段?”張平凡瞥了一眼周圍還在痛苦呻吟的打手,口出發出一個不屑的音節:“天韻地產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西裝男的臉被漲成豬肝色,的確,自己在手下全都被打倒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確實引人發笑,但知道的人都知道這些不入流的東西根本不是天韻地產的恐怖之處,但被這樣一個愣頭青給嘲諷,一口氣堵在胸口發泄不出來,好啊,看來這個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好,你等著,我就讓你看看天韻地產的手段到底是什麽!有能耐就站在這裏別走!”
說完,這家夥就一溜煙跑到鏟車上把門鎖死,緊接著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看來這家夥也害怕張平凡會趁著自己打電話的功夫順便給自己打一頓,反正左右都是這小子倒黴,自己沒必要讓他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殊不知這些小手段在張平凡眼中看來就如同小孩撒尿和泥一般幼稚,根本懶得跟他計較,這次既然要解決問題,那就把問題解決幹淨,自己沒有辦法一直留在揭陽,那就把這家夥背後的人揪出來,打怕了,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他心中有數,可作為本土生長的鄭少秋卻顯得十分擔心,拉扯一下他的袖子道:“張老板,要不我們先帶著魏父離開這裏吧,我聽說龍傲天黑白兩道都有關係,一個電話就是上百人。”說完還怕被張平凡瞧不起,接著補充一句:“我倒是不怕,爛命一條,但魏父畢竟年紀大了,如果有個好歹,我一萬條命也賠不起啊。”
張平凡卻不那麽認為,有句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像是魏武思這種人或許無法富貴一輩子,但在最危難的時刻老天肯定不會那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功德加身的人被這樣的無恥小人屈辱,自己的到來也證實了這一點,張平凡猜測,就算沒有自己,也會有其他人過來救場,換句話來說,像是魏武思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子彈都會繞著走,這就是功德金光潛在帶來的影響,但這都不是必然的,如果魏武思一心求死,也是會成功的。
“這你不用擔心,我既然答應你了就心中有數,有這個時間你還是上去和魏老先生解釋一下吧,免得他擔心。”
“這……哎好吧,那你多加小心,有什麽事情立刻叫我,我馬上下來。”鄭少秋看拗不過張平凡,這才放下一句話,然後順著爛尾樓的台階跑到樓上。
張平凡看到,鄭少秋一看到魏武思就撲通一聲跪下,緊接著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後就抱著魏老爺子痛哭,其中有自身的愧疚,更有對魏父的想念。
鄭少秋這種人在當今社會上並不少見,有時候你看這個人偷雞摸狗,可如果遇到有人輕生,他或許就是那個救人的英雄,隻不過是童年的時候路走歪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永遠不要從一個人的職業來決定一個人的好壞,這話雖然不絕對,但也不能一棒子敲死,西裝男就是別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但在那些被人強行驅趕出自己家園的那些人眼中,這家夥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敗類。
況且從接觸的刹那張平凡就感覺出來,鄭少秋其實就是個色厲內荏的人,口中說著會對張平凡不客氣,可口袋裏那把卡簧刀始終都沒有拿出來過,而且身上基本感受不到業力,這不是說他沒有偷東西,而是不偷一些救命錢,學生的學費錢,這種大因果的東西。
如果平日裏再做些好事的話,身上的業力基本不會有多少,這也是為什麽張平凡會選擇拿錢讓他辦事的原因,也是希望他能走上正途。
過了一會兒,張平凡發現魏武思竟然在鄭少秋的攙扶下下來了,
“張老板,剛才發生的事情魏父都看到了,我也和他說了,魏父非要下來親自感謝您。”
鄭少秋還要說什麽,卻發現魏武思在看他,立刻把頭縮起來,這個模樣看在張平凡眼中莫名覺得溫馨,看來鄭少秋是真的打心眼裏尊敬魏武思,就像是在尊敬自己的父親,在父親的身邊無論年紀有多大都是個孩子。
魏武思顫巍巍的上前幾步,眼神掃動上下,他的眼神並沒有張平凡的銳利,卻透露著看透人生的閱曆“魏武思多謝張老板仗義相助。”
說著他還要給張平凡鞠躬,急忙被張平凡給攔住,他執意下壓,卻發現這個年輕人的手臂像是一個鐵板一樣紋絲不動,暗道難怪能夠以一人之力打那麽多人,真是個少年俠士。
群戰的時候鄭少秋迷迷糊糊的什麽都不知道,可魏武思在上麵看的清楚,鄭少秋能一個人打倒那麽多人,全靠著背後 ‘高人’相助,這種謙遜且有禮的性格魏武思十分欣賞,況且對方真的幫了自己,他表達感謝是應該的,而且剛才鄭少秋已經將自己的事情講給他聽,雖然覺得有些難過,但看到他有悔過之意更多的是開心,而這讓鄭少秋改變最大的一個人就是張平凡。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到無辜的人,勸走張平凡,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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