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盜夢空間
“買菜？什麽菜？”張宇楠蒙了，結果他的眼神一凝，他看到自己妻子的肚子竟然微微隆起，看起來有懷孕三四個月的樣子，這下他徹底傻了！
自己離開家已經有五個多月的時間，那妻子怎麽會懷孕？難道……
他扔下手中的行李怒氣衝衝的抓住妻子的衣領：
“誰！到底是誰！”
誰知道偷人被抓的妻子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生氣的將他手掌拍掉：“什麽誰，你瘋了吧，我是你老婆啊！”
“我問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我才出去多久你就給我扣綠帽子！我我我我……我殺了他？！”
“殺了他？你殺了你自己吧！出去買個菜你是不是買昏頭了，這孩子當然是你的了，發什麽瘋！”
妻子的一句話徹底將張宇楠弄蒙了，孩子是自己的？不可能！
“我都多久沒有回來了！孩子怎麽可能是我的！”
妻子翻了個白眼：“我懶得理你，我給媽打電話。”
兩家住的本來就不遠，當母親開門進屋的時候，看到滿地狼藉，那是張宇楠發泄後的樣子，張宇楠就像是個怒發衝冠的野獸站在屋內，妻子蜷縮在沙發上，顯然她也被發怒的丈夫給嚇到了。
母親上來就給張宇楠一巴掌，
啪！清脆響亮！
張宇楠捂著臉，不知道母親為什麽要打自己，明明犯錯的是妻子……
“楠楠，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學會打老婆了，你老婆嫁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打的！再說人家還懷了你的孩子！你這麽做還是人嘛！”
母親將自己劈頭蓋臉一通罵，就差要拿刀砍他這個不孝子。
張宇楠不敢還口，滿腦子都是母親的那句話，“人家還懷了你的孩子……人家還懷了你的孩子……”
“孩子……是我的？是我張宇楠的？”
“放屁！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
“不可能！這不可能！”張宇楠大喊：“我明明已經出門打工快半年的時間了，孩子怎麽可能是我的！”
“你們是騙子，你們都在騙我！”
看到他歇斯底裏的樣子，母親和妻子都察覺到了什麽，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他們沒有騙你，但孩子也確實不是你的，是我的。”
張宇楠將手從頭發上緩緩放下，抬起頭的瞬間，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除了穿著和自己不同以外，長相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張宇楠長大了嘴巴：“你……你……”
對方說：“我？我是你。”
“不！你不是我，我才是我！你到底是誰！”
“我叫張宇楠，你妻子的丈夫，你母親的兒子，你孩子的父親，你……是誰？”
“放屁，我才是張宇楠！”
“不不不不。”對方輕笑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擺，這種和自己麵對麵說話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詭異“從半年前你離開這裏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張宇楠了，而我才是。”
“你偽裝我？！”
“不能說是偽裝，而我確實是，不過你放心，我要了孩子我就會走，你可以再出去半年，到時候你就可以回來了。”
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公然霸占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甚至還讓自己妻子幫他生孩子，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承受這樣的帽子，更何況對方竟然敢還恬不知恥的讓自己給他讓位置，張宇楠怒了他掄起拳頭朝著那張臉打去，他從來沒有覺得過那張臉是那麽的可惡，讓人作嘔。
一聲悶響。
沒有出現張宇楠想象的那種將對方打飛的場景，自己的拳頭竟然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接住了，對方的手好像是一個鉗子，狠狠的箍住的他的拳頭，想要拔都拔不出來，他終於意識到對方和自己有什麽不同了，對方的力氣好大。
張宇楠想要開口求救，想要讓老婆和母親救自己，可一轉頭卻發現母親和妻子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待在原地保持原來的姿勢，時間仿佛靜止了，唯一沒有被靜止的隻有自己……和另一個自己。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在你離開家裏的那段時間，是我照顧你的妻子，你的母親，他們生活中的瑣事都是我來處理的，你要是不在的話，這些將會是多大的麻煩，還有，你妻子可能會去偷人，給你帶上一頂，或者好幾頂帽子，但我在就不同了，最起碼她的心裏還有你，在他心裏你還是那個優秀的老公，我收取的報酬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又有什麽可生氣的呢？”
這家夥輕描淡寫的語調仿佛一把把匕首在張宇楠脆弱的自尊上切割，他眼眶都紅了，緊咬著後槽牙擠出聲音：“你特麽就是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可對方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威脅，繼續描繪著張宇楠不在的時候他們的夫妻生活：
“不得不說，你妻子真的是極品，很滑~很潤~如果不是你回來了，或許我會繼續替代你吧。”
“混蛋混蛋！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張宇楠都快跪在地上，他想要不聽，可是那聲音卻如同蟲子一樣爬進他的腦袋裏，，他想要殺了對方，可自己的拳頭都快被對方捏碎了。
無力，無奈，任由對方羞辱著自己，他癱軟的跪在地上，隻是祈求對方不要再說了。
淚水一滴一滴連成線打在地麵上形成一個水窪，內心的屈辱讓他想死。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要被命運如此捉弄，自己的生活為什麽會成為其他人的了。
他想不明白，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鬆，對方竟然放了他。
沒來得及高興的時候一抬頭發現位置變了，自己原本是在屋裏，可是現在卻出現在門外，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隻見自己的妻子抱著一個孩子出現在屋內，接著是自己的母親。
“阿楠，你看看寶寶多可愛啊。”
“是啊，我的大孫子，真是好看，一看就隨了你媽媽了。”
兩人有說有笑，這時張宇楠看到‘自己’出場，他清晰的看到對方瞥了自己一眼，嘴角漏出嘲諷的笑容。
“媳婦，媽，讓我看看我張宇楠的孩子。”
對方特意在名字上加重了讀音，仿佛就是說給張宇楠聽得，至於他的妻子和母親都像是看不到他一樣，儼然對方已經取代了他。
“老婆！媽！你們看看我啊！我才是你老公，我才是你兒子！”
任由他呼喊，可是他的聲音隻限於他自己能夠聽到，甚至於他想要去觸碰她們，都隻能從他們身體上穿過，他更像是在另外一個世界。
這是，所有人突然消失，隻剩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男人，手裏還抱著和自己長得很相信的孩子。
那人看著孩子喃喃自語：“真是可惜，又失敗了。”
“可惜什麽？失敗什麽！”
“嘖嘖嘖，算了，隻能換一個目標了。”
“回答我，你要做什麽！你把孩子放下！”
張宇楠開始朝著對方撲過去，可是雙方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不管他的速度又多快，永遠都到不了對方麵前，隻見那個人將手中的孩子緩緩舉起來，獰笑著看著他，口中蠕動著似乎在說些什麽，孩子舉過頭頂，他哀求著，哀求著對方放過孩子。
可最終。
手臂落下，孩子從高處重重摔落下去。
“哇！！！！”
一聲淒厲的嬰啼，張宇楠眼睜睜看著孩子哭聲越來越微弱逐漸沒了聲息。
“孩子！孩子！你這個畜生！你就是個畜生！有什麽事情你衝我來，為什麽要傷害孩子！為什麽！”
罵著罵著他哭了，他跪在地上，雙手撐住身體，痛哭流涕。
口中呢喃著為什麽，他不明白……是什麽導致了這一切，自己明明很老實的生活，厄運為什麽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這時，一雙鞋出現在他麵前，冷峻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心痛嗎？悲傷嗎？這就是被你傷害過的人的感受，你隻是做了一個夢，而他們的悲傷不及你想象的萬分之一！那種撕心裂肺的疼，那種舉目無親的疑問他們也曾問過，而你……又可曾聆聽過？”
張宇楠臉上掛著未幹的眼淚，緩緩抬起頭，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那一瞬間，一股久違的記憶湧了上來，妻子……母親……逐漸淡化。再看看周圍，那個石窟。
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
張平凡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張宇楠再度被踢飛出去，對於這個狼狽的男人，他沒有一絲同情。
這個藥，是他讓羅曼精心研製的，名為一夢黃粱，在夢境中他讓張宇楠以受害者感受一下那些被他傷害的人的心路曆程，而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從他跪在地上哀嚎，憤怒，每個過程張平凡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沒有一絲痛快，有的隻是無盡的悲哀，這些事情那些已經死去的人或許都做過，可那時候的張宇楠就那麽冷眼看著。
“疼嗎？痛嗎？”
“你殺了我吧。”
清醒過後的張宇楠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可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哪怕他已經知道是假的還是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他現在，隻求一死！
但他想得太簡單了，張平凡冷笑一聲：“想死太容易了，可那些痛苦不會因為你的死亡而有一絲一毫減弱，如果能用你的這條賤命來緩解那些被害者一點心裏安慰，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你，可你不能！既然如此，那就把你這條命永遠處於這種輪回這種，放心，我還有很多故事，很多情節！這次死的是孩子，那下回就是你的妻子，你的母親！讓你在無盡的輪回中成為一個孤寡，當天地背叛你，世界脫離你的那刻，你才明白什麽叫因果報應！”
他的話並不鋒銳，可是卻句句誅心。
張宇楠突然暴起，他沒有衝向張平凡，而是衝向旁邊的牆壁，他想自殺！
如果自己以後要無止境的承受這種輪回，那不如就這麽死了！
張平凡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似的，就這麽看著他，咣!
張宇楠的半個頭骨都塌陷下去，可是他的臉上卻掛著一絲笑容，眼前越來越黑，意誌越來越消沉。
“終於要死了嗎……太好了，媽……我來找你了……”
黑暗，無盡的黑暗。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光點，那就是黑暗的盡頭嘛？
張宇楠縱身一躍！眼前一片開朗！
這是……洞窟！
他睜著眼睛發現自己還是在熟悉的洞窟裏，而張平凡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左右摸摸，上下摸摸，自己身上沒有一點傷痕，什麽情況！
“沒想到你還挺有魄力，說死就死，要是真的還真的被你得逞了，可惜啊……”張平凡故作姿態的搖了搖頭，原來剛才還是一重夢境，一夢黃粱效果雖然好，但這遠遠不夠，改良版的盜夢空間更適合張宇楠。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張平凡似笑非笑，指了指旁邊的牆壁。
可當人自殺過一次後，對死亡後的場景就有了一種恐懼，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自殺第二次的，就算有……他也要怕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麵前這個男人的可怕，對於人心的揣測簡直達到了一個極致的地步，魔鬼，在他的心裏，這個男人就是魔鬼！
如果張平凡要是知道自己會給張宇楠留下這樣的印象的話，那他一定會……非常欣慰！
張平凡上千一隻手將其挑起來：“從現在開始，你的命不屬於你，但我要知道你做下的所有壞事，包括你為章家做的事！”
張宇楠瞪大了眼睛：“你要對章家出手？！”
張平凡輕蔑一笑：“想的美，你以為我會幫你報仇？不過說不準，說不定章家會因為你遷怒於我，我隻是有備無患，當然，你必須把你藏得那些孩子一五一十寫清楚，我會去證實，但凡有一個是假的，章家……我會幫著他慢慢壯大，讓你親眼看著，然後再將你毀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