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舊時八卦
在屋裏就聽到了寒酥的喊聲，當張平凡來到大廳看到一臉驚慌失措的寒酥。
“平凡，我看到兩個古利，兩個古利！”
“兩個古利？”
他一時間沒有明白寒酥的意思，一道生命能量從指間彈出，打入眉心之中，寒酥的情緒這才有所緩解。
吞咽一口口水說：“見鬼了，我剛才出去，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我，但我轉過身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於是我開始感知後麵，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可我剛一拐角後卻發現古大哥跟在後麵，我轉頭想要跟他打招呼，可他像是不認識我一樣，扭頭就從我身邊走過去，我察覺到不對勁想要跟上去，可竟然跟丟了。”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寒酥還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能讓一個領域異人嚇成這樣，可見這件事給她帶來的衝擊力有多大。
明明古利是在寒酥之前離開的，怎麽會出現在她身後呢？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張平凡還是有些不信。
但寒酥卻衝天發誓：“真的就是古利大哥，那簡直一模一樣，除了衣服……對！他換了一套衣服，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古利大哥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好像聞到了一股……腥味！沒錯就是腥味，跟今天去的海鮮店一模一樣的味道！”
這下思緒更亂了，從頭開始捋，古利離開回家，但寒酥卻在外邊看到了早已經離開的古利，並且對方還一副素不相識的樣子，如果古利真的是遇到什麽危險，沒有道理不告訴寒酥，畢竟大家的實力他是清楚地，而且對方身上還有一股子在海鮮店聞到的腥味，可古利今天根本沒有去海鮮店啊！
突然，張平凡猛地一拍腦門，
“真是個豬腦子，給古哥打個電話不就清楚了！”
寒酥也恍然大悟，“是啊，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呢，快快，古利電話多少來著。”
張平凡苦笑，果然一旦涉及到身邊人的事情大家就都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換做是往常寒酥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自己也不會。
從通訊錄找到古利的電話撥通過去，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才被人接起。
“喂？平凡？”古利的聲音似乎很困惑，仿佛剛剛睡著。“是事務所發生什麽事了嘛？”
“沒，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到家了沒。”
“嗷嗷，到了，剛剛睡下。”古利很納悶張平凡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回家了，還至於特意打個電話過來，這時，古利妻子在一旁揉著惺忪的眼睛說：“大利，誰啊？”
“你先睡吧，是平凡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逐漸清醒的古利察覺到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簡單披上睡衣，走出房門。
電話那邊的張平凡開了外放，他和寒酥自然也都聽到了嫂子的聲音，這就更加確定古利的確是回家了，可寒酥看到的是誰？
電話中傳來風聲，看樣子古利應該是站在了陽台上，
“平凡，現在我旁邊沒人，到底發生什麽了？”
張平凡猶豫再三，這件事畢竟是涉及到古利自己，他理應有知情權，於是說道：
“酥酥剛才在事務所附近看到你了。”
“什麽！不可能！”古利在電話那邊驚叫一聲，緊接著又壓低聲音說：“我早就到家了，寒酥怎麽可能看到我？是不是眼花了啊？”
張平凡苦笑說：“我倒是真的希望是眼花了，但酥酥的眼睛怕是比我都靈敏，不可能看錯的，現在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你還有個孿生弟弟……”
話沒說完古利就給否定了，他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誰，怎麽可能有弟弟，再說了，弟弟也不可能跟他長相相識到讓一個領域異人都分辨不出來，不然那些甩子的海洋生物豈不是全都長得一樣。
“那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有人在假扮你，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可用這種掩人耳目的手段，想來也不會是去見義勇為。”張平凡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古利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真是單純的相似倒也罷了，但如果真的被對方以他名義做些壞事的話，想要洗清可就難了，他還記得當初阿寧的案子，自己就差點深陷牢獄之災，要是在同一個事情上栽兩次跟頭，那人可就丟大了。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說完，他便掛掉電話，電話那邊張平凡雖然想要開口阻攔，但想想還是沒有說出口，作為一個團隊的領導者有時候擅自替其他人做決斷反而不美，隻要關鍵的時候能夠起到扭轉戰局的作用就好。
說實話，他還真的想要看看那個假古利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當古利趕到事務所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但沒有想到的是，跟古利一起回來的還有羅曼。
羅曼將一疊資料放在桌上說：“我在街上看到古利就順便給接了回來，路上他說寒酥看到和古利一模一樣的人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
原來晚上營城根本打不著車，古利自己車，這才坐了羅曼的順風車。
這下人都到齊了，張平凡統一將事情整合一下重新說了一遍，有道是話說千遍其意自現。哪怕是同一句話說得多了，也會被人解讀出不同的含義。
當羅曼聽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的時候，她也沉默了。
半晌後，她拿起剛一進門就放在桌子上的資料說：“之前調查的龍蝦殼還有粘液的檢測報告出來了，因為時間太急促，我沒有進行一次大批量的比對，隨意結果可能有些偏差。”
對於這點大家都不介意，能夠在短短一夜的時間就能找到大概範圍，本身就需要專業的知識儲備才能做到。
為了方便閱讀，羅曼特意在來之前就把資料打印了好幾份，這樣大家就不需要傳閱，與此同時，她也在一旁做出解說：
“章魚屬異人？”當大家看到資料上關於嫌疑人的科屬時，有些驚訝，雖然作為沿海城市海洋生物異人上岸的可能性也很大，但嶺城畢竟是丘陵地形，正常的海洋異人很少在這裏定居，更何況是深海中的章魚屬異人。
羅曼點頭：“沒錯，我在大數據庫中排查關於符合龍蝦殼上的咬痕的科屬種族時，符合條件的有一十八種，但測試粘液屬性的時候，兩者全都符合的情況下，隻有章魚屬算是最為接近。”
張平凡抬頭問：“那嶺城章魚屬異人有多少？”
羅曼伸出一個拳頭：“一個都沒有，一般章魚屬異人都是有沿海城市逐漸遷移到內陸，這樣才會出現，可營城關於章魚屬異人的記錄隻有一個，而那個章魚屬異人在十年前就已經癱瘓在床，而且他至今沒有娶妻，也不會遷移，不可能是他。”
寒酥問道：“那如果他是裝的，跨城作案呢？”
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過，有人裝聾作啞十餘年，到最後才發現竟然是江洋大盜，這麽做也就是為了擺脫嫌疑，可羅曼依舊搖搖頭：“那個章魚屬異人，今年已經九十歲高齡，可以說稍微顛簸一點的路途都能要了他的命，他不可能再如此折騰了。”
“一個都沒有，難道是外來異人流竄作案？那之前的猜測豈不是全都被推翻了？”
張平凡自言自語，猜錯了沒有關係，可最怕他們這幾天的努力全都調查錯了方向。
況且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解開，那個第二個古利到底是誰，他在這其中扮演著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我知道這些資料可能對你們起不到什麽幫助，但現在資料庫中記載的也隻有這些，我相信如果進一步化驗的話絕大部分也不會多出去太多，章魚的粘液和齒痕實在是太相似了，黏液中還混雜著一些海水和蝦腦，這些因素都使得粘液沒有辦法有太高的準確性。”
“沒關係，曼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其實我一直在考慮咱們是不是走到了一個誤區。”張平凡敲了敲桌子，將資料放下來說：“首先我先道歉，如果真是因為我的原因導致大家調查方向出現錯誤，對不起。”
不等大家說話，張平凡繼續說：“不過我現在假設，對方真的是流竄作案，而且是一個沒有被記錄的外來異人，那麽對方進入嶺城的途徑是什麽？目的是什麽？難道隻是為了偷走一個鴛鴦嬰兒？他和石德才有什麽關係，他又為什麽去偷蝦，而第二個古利是否是他假扮的，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某種原因能夠串聯起來，還是分別就屬於三種不同的案件，隻不過因為某些相似的特點讓我們下意識將其聯係起來產生了錯誤的判斷呢？”
這一番話下來，羅曼古利麵麵相覷，說實話，他們習慣了張平凡動腦，他們執行，可突然有一天對方將問題拋給他們，這一刻才知道，以往張平凡能夠在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中捋清楚人物線是一個多麽困難的事情。
兩人苦笑的低下頭，尤其是羅曼，一想到李清婉在醫院還在苦苦等候她的心裏就十分不是滋味。
早知道自己就不要那麽痛快答應下來，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一個女人從希望到絕望，再有希望和再到絕望本身就是一個十分殘忍的過程，而他們的出現反而讓整個過程又重複了一遍。
這時張平凡發現，隻有寒酥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眉頭緊皺的她好像有什麽事情沒有弄懂。
很少看到酥酥會這樣，難道她發現了什麽？
羅曼剛想張口說要不然就和李清婉實話實話的時候，發現張平凡一直在盯著寒酥，而寒酥卻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再這樣詭異的氣氛下，大廳內逐漸變得安靜，所有人的發現了不對，三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寒酥，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都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終於，寒酥感覺到了不對勁，抬起頭的瞬間嚇了一跳。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張平凡忙問：“你在想什麽？”
“是不是有發現了？”
“是不是找到線索了？”
古利和羅曼也拋出自己的問題，寒酥見狀哭笑不得，自己不過是發了一會兒呆，怎麽會讓大家這麽誤會，剛想說，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什麽話頭一轉：
“咦？你們這麽一說我好想還真的想起來一件事。”說完看向羅曼：“曼姐，你還記得三年前我在所裏你曾經跟我講過一個八卦嘛？”
羅曼：“我講過那麽多八卦，你說的是哪個？”
其餘兩個男人：“……”
果然喜歡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分物種。
寒酥也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些問題，於是具體的說：“就是那年開春的時候，你把我偷偷拽進藥劑室，說有個大新聞要告訴我，是京都九家章家的事。具體是什麽來著……好像……好像涉及到什麽私生子吧？”
經過這麽一提醒，那塵封已久的記憶也瞬間被打開，羅曼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
“你說的是那年下九家章家家族聚會的時候卻被一個私生子攪局的八卦是吧！我記得，想起來了！”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你還別說，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真的想不起來，當年那場聚會上發生的事情其實和你遇到的那個是簡直一模一樣！”
這下其餘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張平凡忙說：“曼姐酥酥，你們兩個就別買關子了，趕快說吧，章家那年到底發生什麽了？跟我們這個案子有什麽關係？”
“這件事說來也奇怪，傳聞當年章家的家主年輕的時候風流成性，化作人形後就開始四處留情，直到誕生了領域之內被賜予代家主的位置才穩定心性，可三年前的一場普普通通的家庭聚會上，有一個家族子弟竟然被擋在了門外，而這個家族子弟的身份就是當代家主，也是之前那個風流成性的代家主的長子，而阻擋章家少主的人給出的理由竟然是少主已經在裏麵，他是假的，章家少主豈能忍受這樣的屈辱，當時鬧出的動靜將所有人都驚動，當一個與章家少主一模一樣的人從裏麵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蒙了，到底誰才是真的章家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