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就是撞鬼了
超能事務所內，寒酥將一疊厚厚的文件資料放在桌子上。
“這些全都是近些年拐賣異人孩子的案件，但其中絕大多數全都不是故意拐賣，而是因為報複殺人等各種因素導致孩子被拐賣。”
異人間拐賣孩子的案件本來就少之又少，這點張平凡也能理解，畢竟異人不像是人類，他們的生育能力和生育周期都要比人類更加利於繁殖，這才有了福利院的機構誕生，如果真的有不能生育的異人，絕大多數也會選擇去福利院這種正規途徑領養一個，隻有極少數量那種為了改變基因，會給自己的孩子提前養一個童養媳，童養女婿之類的。
但一般符合這種條件都是那種高等級動物，類似熊貓、金絲猴、藍鯨等，這些動物本身物種稀少，而且血脈純正，拐賣這種孩子才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可令所有人都想不通的是，鴛鴦的孩子完全不屬於這一個行列之中，首先這就排除了孩子是被人販子拿去賣錢的可能。
“難道是有什麽戀童癖？拿著偷來的孩子去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羅曼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張平凡緊接著說：“我覺得不太可能，像是這樣的人首選目標也應該是老鼠兔子這些嬰孩，因為這些孩子丟了不管是醫院方麵還是父母都不會特別在意，反倒是專挑這種一個孩子下手的，讓人覺得他好像是有目的的去選擇某個？”
“那就是蓄意報複！”羅曼一拍手：“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清婉在外邊得罪了什麽人，人家得知她在生孩子，而且老公還不在身邊，於是就偷走孩子報複她！”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沒聽清婉姐說她結婚之後就是個家庭主婦，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就出門買菜的時候和賣菜的小販砍砍價，總不能為了一毛兩毛的菜錢，就有人冒著危險去偷孩子吧？”
經過羅曼的啟發，寒酥也是大開腦洞，“那就是孩子他爸！就是清婉姐的丈夫在外邊欠了錢！然後跑路了！債主收不到錢然後就將孩子拿走賣錢！天啊！越說越像了！你們想想看，清婉姐的丈夫為什麽不敢把失業的事情告訴家裏，一定是沉迷賭博， 但沒有想到借了高利貸利滾利利滾利，這才出現之後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刻把調查的重心放在嶺城的賭場裏，抽絲剝繭肯定能夠發現非法放貸的人！”
說幹就幹，寒酥起身就要出門。
嚇得張平凡趕忙將她抓回來按在椅子上：“都夠了！”他真是服氣她們的腦洞了，讓他們在這裏破案簡直是屈才了，一個個要是去寫小說的本本都是暢銷，這麽複雜的過程虧她們想得出來，一個個還都沉浸其中。
“你們能不能好好想想，如果你是放貸的，有人欠了你的錢跑了，你們是去找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好還是去找一個活生生的成年人呢？”
“當然是成年了！”
說完，寒酥也發現自己的邏輯漏洞，一副訕訕的樣子。
張平凡也是無奈：“你看，你自己都明白的道理，放貸的人沒有理由會這麽傻找一個孩子去頂賬啊。”
“我勸你們還是少看那些推理小說，那都是那些無良撲街虛構的，一點邏輯都沒有。”
寒酥還不服氣的嘟囔：“那也不一定，你看那《超能事務所》我覺得就不錯啊，雖然點擊量差點，但故事劇情還算嚴謹。”
“狗屁，沒看那作者都快吃不上飯了嘛！跟他學，早晚你能掉溝裏去。”
羅曼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這不是集思廣益嘛，作者吃不上飯跟酥酥有啥關係，她也是著急想要找回來孩子嘛，不說這個了，說孩子，說孩子。”
張平凡發現，在大家全都在討論的時候，隻有一旁的古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完全沒有參與進來，他發現異樣，問道：“古哥，古哥？”
“啊？誰叫我？”
古利回過神來，這時其他人也發現不對，羅曼問：“古利，你說說你的想法被？一直都沒說話是在想什麽嗎？”
古利眉頭緊皺的點點頭：“是啊，剛才我一直在想一個事，那就是如果把我帶入那個丈夫的角色的話，那我辭職的話為什麽不會告訴妻子，而且還要裝作每天上下班的樣子，最後在老婆生產前突然失蹤？”
“被殺？”
“逃命？”
“躲債！”
“不對不對，全都不對。”古利搖搖頭，他是在座唯一一個結婚的人，所以更能知道結婚之後的生活是什麽樣的，可以說兩人之間基本都是公開透明的，當然前提是兩人關係得好，可聽他們說的，李清婉和她丈夫的關係似乎是在某一時間段突然惡化的，而且毫無征兆，如果李清婉沒有撒謊的話，這個時間段她丈夫一定是遇到了一件特別的事情才會讓他性情大變。
“關於被殺和逃命，這兩個可能應該不是，孩子的母親說她在異人所報案的時候對方查詢到她丈夫依舊在嶺城有生活痕跡，這說明他丈夫根本沒有離開嶺城，所以他也不可能是躲債，如果真的想要逃跑，那幹脆換個城市豈不是更加便捷，何必在這嶺城逗留呢？”
“那就是他有舍不得的東西，畢竟他家在這裏啊。”寒酥插句話。
不過這句話下一秒就被羅曼給否了，“他要是真的在意家裏，怎麽會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根本就是個渣男。”
羅曼本身就是想要發泄一下自己心中對渣男的不滿，但這時古利卻打了響指。
“沒錯！就是有他舍不得的東西！”
“什麽嘛，都說了是渣男了啊。”
張平凡似乎明白了古利的話，接著說道：“不對，古大哥說對方有舍不得的東西，但不一定是他的妻子，很有可能是……”
“孩子！”
眾人異口同聲！
然後麵麵相覷，看來大家都想到一塊去了！
“沒錯了，很有可能就是孩子，如果舍棄掉所有前提，單論孩子失蹤這件事情，那麽作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孩子的父親！”張平凡大喜，之前沒有想通的地方現在全都通暢了！
“之前我們一直覺得，偷孩子的就是人販子，但從來都沒有想過拿走孩子的還有可能是孩子的親人，因為孩子的父親對孩子掛念，所以有針對性的拿走孩子，同樣，也更不容易被人懷疑！”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可是孩子的父親啊！”寒酥不解。
“關於這個事情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但沒關係，隻要能有一個思路繼續下去，一定能夠發現更多的線索！”
張平凡猛地起身。寒酥連問：“喂！幹嘛去？”
“回去換衣服，等下咱們去清婉姐丈夫之前上班的地方問問！說不定能夠發現什麽！”
張平凡一向都是行動派，在沒有接手這個案子之前他可以毫不在意，但既然接下來了，那就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現在拖延一步可能就會錯過一個重要的線索。
為了避免惹人耳目，他和寒酥她們喬裝成來談生意的客戶。
從李清婉哪裏了解，她的丈夫名叫石德才，是一個科技公司的營銷員，他們現在扮演的就是一個上市科技公司的采購員，來到公司的時候點名要找石德才。
剛開始的時候科技公司那邊還派出一個員工佯裝石德才想要蒙混過關，但被張平凡揭露之後這才派出營銷經理出麵，張平凡裝作不快的樣子營銷經理這才說實話。
從他們那裏得知，石德才早早就辭職了，並且連離職手續和一些補償都沒有領就人間蒸發了，這也給公司帶來一些困擾，那些本來是由石德才負責的客戶基本上就斷了聯係，這才有他們派人假扮石德才想要留住客戶的做法。
張平凡還想多問一些情況，但科技公司方麵能夠給出的答案也很有限，現在可以知道的是石德才離職的很匆忙，仿佛就是突然某一天就不見了一樣。
幾人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當他們回到事務所的時候，發現邊厄正在門口和人吵架。
走進發現，這根本不是吵架，而是有個老人要報案，邊厄隻能跟他解釋沒有人在，讓他晚點再來。
“我不管你們老板在不在，我就要報案，你讓我進去！”
“老人家，我不是不讓你進去，你就晚點再來，屋裏要是少了什麽東西我說不清楚的。”
老人一聽這話頓時就火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的家都被人偷了，你還想要冤枉我偷東西！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張平凡這算是看明白了，不是邊厄太小氣，而是屋內有些東西不方便被人看見，尤其是人類，偏偏這個老頭就是一個人類，他們不在家邊厄也不敢做主於是就隻能將人拒之門外。
剛一湊近，寒酥就掩住口鼻，就連張平凡也皺起眉頭，沒辦法，老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大了，全都是那種臭魚爛蝦的味道，而且這味道不是從老人身上散發出來，而是他穿的衣服上，再看一眼，他穿著水靴，張平凡心裏大概有數了。
“邊厄。”
他喊了一聲，邊厄一看都回來了，就像是找到救星了一樣，剛才他都為難死了，好在張平凡及時趕到。
“張哥，你可算回來了，這大爺就想要來咱們這裏報案，我說你不在，大爺非要進來，我實在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交給我處理吧，你回去打遊戲吧。”
“得嘞，大爺，這就是我們老板，有什麽話你跟他說就行。”
大爺一看老板回來了，立馬大倒苦水：“你就是老板啊，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天理，我家裏丟了東西，都沒有人管啊，我這把老骨頭還怎麽活啊！”
“好了好了大爺，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張平凡也是無奈，有時候年齡這方麵自己還真是不占優勢，好不容易把大爺勸進了屋裏，這才避免被人圍觀。
等到他們把茶水上來，大爺連喝都顧不上就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大爺就是距離這裏不遠的菜市場賣海鮮的，而他也就住在店裏，可不知怎麽就在昨天晚上，家裏竟然遭賊了，自己準備出早市的海鮮，什麽蝦、龍蝦、鼇蝦全都被人洗劫一空，這下他嚇壞了，自己還在家就出現這種事，這要是不在家，自己這個店怕是要被搬空了，沒有辦法，像是他們那種老市場根本不配備監控，而大爺家裏也沒有這種高科技東西，他就去當地派出所報了警，可警方那邊出警後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出沒的痕跡，而且為了一些海鮮動用查找指紋的東西也不現實，並且大爺提供的線索實在是有些荒誕，警方沒有辦法受理，但架不住大爺軟磨硬泡，隨口說了句，‘不然你就去找個事務所算了。’
結果大爺還真的找來了。
聽完整個過程，張平凡真是啼笑皆非，這大爺也是死腦筋，人家讓他去找事務所明顯就是個調侃的話，再說了，這事務所你也去找那些私家偵探，他們這個超能事務所這兩個字合著放著跟白放一樣，一點勸退的作用都沒有。
就算平時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他們也不願意接，更何況如果真的接了，他們的出場費遠超過那些蝦的價值了，這大爺明顯是不知道行情就來病急亂投醫。而且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張平凡於是說道：
“大爺，這種事情我們接不了。”
大爺急了：“什麽接不了啊！警察都說你們能接！你們就是不想幫我！哎呀呀，我心髒不行了，我心髒病犯了！”
得！這還碰上瓷了！
寒酥最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的人，有困難找警察，沒有聽說有困難找事務所的，他們這是盈利生意，又不是公益組織，當即回懟說：“大爺，你是不是來時候沒有問清楚啊，警察讓你去找事務所，我們這裏是超能事務所，專門處理一些奇怪的案件，像是偷東西這種事情不歸我們管，下回你要是撞鬼了我們可以幫幫你。”
“好了少說幾句吧。”羅曼拉了一下寒酥，畢竟人家這麽大歲數了，真要是有個什麽好歹對他們口碑也不好。
誰知道大爺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哼哼了，反而直接跳起來說：
“對了！對了！”
大家蒙了，什麽對了？
“我就是撞鬼了！我懷疑我的那些蝦就是被鬼給偷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