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角色顛倒
張平凡看似漫不經心，可感知卻一直在廚房附近徘徊，不知道情況的時候他很少用感知直接探查異人，異人畢竟是動物演變而來，天生對危險都有預警，生怕會打草驚蛇的他隻能用這種辦法。
這已經是他吃的第三屜包子了，就連老板娘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
張平凡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是大胃王也要邊吃邊吐，哪裏會想是他這樣吃了這麽多包子肚子卻不見起伏。
隻剩下最後一個包子的時候，張平凡突然大叫一聲：
“蟑螂！”
“老板，你們老板呢，這包子裏有蟑螂還讓不讓人吃了！”
張平凡這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隻見他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吃了一半的包子，裏麵還有一個半截蟑螂。
包子鋪裏的其他食客一看到這幕，紛紛幹嘔。
“有沒有搞錯啊！就這衛生條件還做包子！感情是蟲子陷的吧！”
“退錢！”
“退錢！”
食客們紛紛起哄，老板娘聽到聲音陰沉著臉跑進來，一看到桌子上的蟑螂，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
“你是來鬧事的吧！”
張平凡不樂意了，拍案而起：“鬧事？你把這蟑螂吃了就算是我鬧事了！”
一些對張平凡抱有懷疑食客也覺得說得有道理，紛紛叫到：“對啊，誰會特意吃個蟑螂來鬧事，明明是你衛生有毛病！”
“大家都不要吵了，直接報警吧！萬一吃壞了人怎麽辦！”
眼看這件事情愈演愈烈，老板娘一時間也犯了難，自己就算是能吃這個蟑螂此時也不能這麽做啊。
外邊的古利察覺到裏麵的騷動，想要看，卻發現門口被圍的死死的，最後隻能放棄。
屋內，老板娘犯了難眼看這人越來越多，這要是全都退錢了自己這一天成本不說，那就是白幹了！而且第一天就鬧出這種事，以後這生意還怎麽做！
張平凡看似不依不饒，心神卻一直注意著廚房那邊，可外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裏麵卻沉寂如水，這要說沒有鬼張平凡第一個不信！
看來還需要加把火啊！
隨手拿起桌麵上的一個調味瓶，吧唧一聲就摔在地上，碎裂聲一下子讓場麵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張平凡說：“今天這件事沒那麽容易，你不是說我鬧事嘛！我就鬧給你看了，誰知道你這包子是蟲子做的還是什麽做的，咱們報警查一查就知道了，要是是我鬧事，我賠償你一切損失，要是你們衛生的問題，今天這事可就沒那麽容易過去了！”
老板娘一聽這話臉色變了，讓警察來查，別說那些正規的小商鋪都經不住檢查，更別說他這個地方了。
她慌了，眼神轉了轉，似乎在等著什麽。
張平凡雖然不知道這家夥還有什麽後手，但他敢做出這種事一定是有所依仗，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呼啦一下，他把桌子掀翻。
所有人都傻眼了，那些幫張平凡說話的人此時也覺得他這個舉動有些太刻意了。
可張平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般店鋪開張總是會有那些地痞流氓來鬧事，借機索要一些好處，一般的店鋪知道這些小鬼難惹，也就選擇破財消災了。
張平凡就是要把自己樹立成這樣的形象，免得會被他們產生警惕。
“告訴你，我不管你們這家店是誰開的，今天這蟑螂我是吃下肚子裏了，現在隻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我報警，你們停業整頓，不過看你們這生意，怕是停業的話每天要虧損不少錢吧，不過嘛也不是沒有辦法，第二就是你賠償給我損失，日後我無論是頭疼腦熱都不來找你，怎麽樣，夠意思吧？”
他這完全是本色出演，將流氓的痞裏痞氣的樣子演的入木三分，果然，當他這麽說完，老板娘非但沒有惱火，反而長舒一口氣。
立刻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小兄弟，我這也是小本買賣，經不起這麽折騰啊，你看我這店麵的錢都是借來的，哪有錢給你啊，要不你勻我幾天，我湊湊再說？”
“勻你幾天？你當大爺的時間不是錢啊！”張平凡一巴掌又打碎幾個飲料瓶子，這一手主要是震懾一下那些熱血青年，免得強出頭壞了自己的計劃。
要不說張平凡對人心了解的十分透徹，露出這麽一手來不光讓人知道他是有備而來，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貿然出頭。
不過俗話說，路不平有人管，小青年是萎靡了，不過老大爺卻渾然不懼，有個精神矍鑠的老頭走出來說：“小夥子過分了吧？人家小兩口開個買賣不容易，你這又是何必呢，外邊有的是大飯店你怎麽不去，光是欺負人家老實人。”
這麽一開腔，其他人可算是找到機會了，一個個全都調轉槍口對準張平凡開罵。
“就是啊，有沒有素質，我看這蟑螂就是他自己放的。”
“明擺著訛人嘛！這包子都賣出去這麽多個了，怎麽沒有看到其他人有人來找，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看他都吃了那麽多包子就剩下這麽一個，明擺著想要不給錢！還想賠償，我看我們還是報警算了！”
一聽報警，慌得可不是張平凡，而是老板娘，急忙擺手：“不用不用，這點事我們自己解決就好，小兄弟，你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呢？”
老板娘對著裏麵擺擺手，正中張平凡的下懷，不過表麵還是表現出一副不耐的樣子，一邊走一邊冷哼說：“別想這麽容易打發我，不然咱們就醫院見！”
“不能不能，咱們就是解決問題。”
來到廚房，掀開門簾的那一刻張平凡都以為自己重新回到了濃霧迷宮，這裏滿屋子飄得全都是麵粉，要是在這裏點個煙，整個屋子都得炸掉。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這些麵粉中有一個‘小白人’。為啥是小白人，因為這個……勉強說是個人，長得又小又白。
小是因為這個男人是坐在輪椅上，他隻有半截身子，下半身完全沒了。
白是因為他身上裹滿了麵粉，乍一看都看不出這人的長相，不過對方看到張平凡卻是咧嘴直笑，那一口大黃牙真是讓人倒胃口。
這裏跟張平凡想想的有些不一樣，尤其是他沒有想到這裏麵的人竟然是個殘疾。
不過表麵他還是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說：“你就是這裏的老板啊？我跟你說……”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這家夥竟然是個啞巴，指著自己的嘴巴然後不停做著手勢也讓人看不懂。
就在張平凡愕然的時候，老板娘幽幽的說：“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我那口子吧沒有什麽幹活的能力，而且還不能說話，隻有這包包子的手藝，我知道你們是靠著這一行，可我們掙得也是辛苦錢，這樣吧，這包子錢我不要了，然後額外再給你五百塊錢，你看這件事了了可以嘛？”
這換做任何一個人，怕是也會同意的，畢竟哪怕是混混他心中也是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像是這樣一種情況人家靠著自己雙手勞動掙錢，值得任何人的尊敬。
可……張平凡想起包子的餡料。
立馬將自己的惻隱之心拋棄。
“當然不行！”
“我管你們是殘疾還是啞巴，我的權益受到了侵犯，那就要賠償，五百塊錢？我給你五百你把蟑螂吃了行嗎！”
“好，我吃！”
張平凡也就是一個氣話，誰知道那老板娘還真的把手伸進泔水桶裏，撈了幾下從裏麵抓出兩根蟲子，雖然不是蟑螂，但卻是那種漚出來的蛆蟲，白花花十分惡心。
可對方想都沒想就塞進嘴裏，這番操作著實驚到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老板娘吃蛆蟲竟然還咀嚼了幾下咽下肚子後還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變態！十足的變態，就算是那些原本吃蟲子的動物變成異人後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可她卻能自如的做到，難怪會做出這樣的包子餡。
看來這個對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纏。
如果放在以前，對方賣對方的包子，張平凡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可這裏距離他那不遠，要是萬一寒酥誰的吃上癮了，天天拿著這些包子回來，他就別想好好吃飯了。
為了自己的飲食健康，必須要從根源鏟除。
可話都說到這份上，張平凡要是還不依不饒肯定會被看出破綻，隻能張張嘴沒有發出聲音，最後憋出一句：“算你狠！咱們走著瞧！”
說完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的小白人，嘴巴裏滴答出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死鬼，看什麽看，有你吃的，趕快幹活，今天咱們早點關門。”
“阿巴阿巴。”
……
張平凡灰溜溜從裏麵出來，剛一走出人群看到古利迎上來急忙擺擺手。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個胡同裏這才停下。
“平凡，有什麽發現？為什麽剛才裏麵有吵架的聲音？”
古利急忙詢問，剛才他差點就衝進去，要不是想到張平凡的實力，他可能真的忍不住。
幸好他忍住了，不然張平凡的計劃可就落空了。
“你先等會。”張平凡跑到一個垃圾桶旁，嘔的一聲，一大堆的包子碎屑從嘴裏像是到泔水一樣全都傾倒下來。嘩嘩嘩的數量看的古利是瞠目結舌。
“我哩個乖乖，你這肚子是百寶囊啊，能裝這麽多包子？”
“別……嘔……別提了，裏麵的老板絕對不對勁，我跟你說，做包子的老板竟然是個殘疾人而且還是個啞巴……”
張平凡吐完，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全都跟古利講了一遍，尤其是對方吃蛆蟲的時候，張平凡模仿的惟妙惟肖，看的古利都要吐了，還好他之前已經吐得沒有東西了。
“不是吧，他們是不是食腐類異人啊？連那種東西都能下得了口，太惡心了吧。”
張平凡擦了擦嘴，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麽東西，總之晚上的時候我們還得來一趟，這些家夥絕對不簡單，因為我並沒有感覺到有異人的氣息！
“啥！”
這下古利是是真的嚇到了，連張平凡都感覺不到異人的氣息，除非是他們也是領域異人，並且還要比張平凡要強，在一個就是人類。
異人殘害人類的案件他見過，也經曆過，可人類殘害異人……這種事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能管了的。
而張平凡也有這樣的顧忌，異人所是管不到人類的，這涉及到更高層次的博弈，而人類機構也無法決策異人，甚至他們都不覺得那是自己的同類。
換句話來說，如果真的如同他們想象的那樣，是人類再用異人的血肉來做包子，法律上是沒有一條能夠製裁他們的。
可張平凡卻想到：“如果真是這樣，這些異人的肉是從哪來的？總不能是他們自己殺的吧？”
“古哥，你去找所長問問，最近有沒有什麽異人失蹤的案件。”
“好。”
之所以問營城那邊，是因為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如果再某個地區頻繁出現失蹤案件，重點懷疑的肯定也就在當地，反觀，如果他們這些異人的肉都是從其他城市得到的，那就能極大的減少懷疑度。
兩人這邊沒有直接回到事務所，而是找到一個飯店包下一個包間方便談話，而古利放下電話說：“平凡，所長那邊說最近營城很太平，並沒有異人失蹤的案件，而且他還問咱們問這些做什麽。”
張平凡搖搖頭：“這件事先別跟所長說，如果真是弄出了烏龍就不好了，還是等晚上咱們走一趟，或許能知道這些肉餡的出處！”
“嗯。”
一晃，夜幕降臨，逐漸安靜的街道上卻出現了兩條黑影在陰影中穿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