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永生教
事務所大堂,乃容將一個五花大綁的矮小男人扔在地上。
“老實點,再動我就動手了!”
“容容!”
裏麵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乃容見狀急忙走上前邀功似的說:“哥,你看我……”
“胡鬧!”乃容還沒有說完,張平凡就一聲嗬斥,她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身後寒酥想要拉張平凡一下,可卻被他甩開。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輕易出手,這是什麽!你跟我解釋一下!”
“可是哥,他在現場……”看著他嚴厲的目光,乃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說:“我錯了哥。”
張平凡冷哼一聲,身後寒酥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容容,你也別怪你哥生氣,他也是擔心你,畢竟領域異人一旦出手動靜太大,一旦招惹到異人所的人,這件事就不好收場了。咱們畢竟不是正規的執法部門,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一旦被抓住咱們就沒有辦法留在嶺城了。”
“我知道嫂子,可這家夥在現場鬼鬼祟祟的,而且還偷吃路邊的罐頭,這家夥看到我的時候就跑,我就把他抓回來了。”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我發誓,我把他抓起來的時候絕對沒有動用一點力量,這家夥太弱了,連C級都沒有。”
“好了平凡,容容也是好心,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看張平凡餘怒未消,寒酥眼睛一轉,立刻把矛頭對向地上那個矮小的男人。
把他拎起來放在椅子上,並且把嘴裏的布拿掉。
誰知這家夥以拿掉嘴裏的布,口中就念念有詞:
“萬能的主,懲罰這幾個對您不敬的家夥吧,地獄之火熊熊燃燒他們的靈魂,血肉會在千錘萬磨中消磨,你們會永生不見天日,這群魔鬼。”
寒酥一聽這話笑了:“我說你是在施展詛咒嘛?可惜你這有點不到家啊,有這能力還至於撿東西出來吃?”
矮小男聽到她的嘲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懂什麽!那是聖餐,是主派下使者給我們的恩澤!”
“得得得,恩澤恩澤,你要的恩澤我們垃圾桶裏有的是,容容,你這抓回來一個瘋子啊。”
乃容看他這樣子也覺得不正常,難道真的是自己抓錯了,看哥哥若有所思的樣子,生怕會受到責罰,拎起他就說:“我去找曼姐幫我一下。”
“等等!”
張平凡突然出聲,寒酥還以為他要懲罰容容剛想幫忙求情,就聽到張平凡說:“你把他放下,我要問幾句話。”
他們或許認為這家夥是個瘋子,可張平凡卻發現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眼神。
這家夥的眼神十分清明,根本不像是那些精神有問題的人那麽渾濁,而且他看人的目光是那麽的厭惡,仿佛看到了一個壞人。
提起那個主的時候,眼神中滿是虔誠。
那些所謂的恩澤在他眼中就真的如同聖物一般,這讓他不禁聯想起之前寒酥說的那個邪教的事情。
難道真就這麽巧,這家夥就是個邪教徒?
看著張平凡一步步走來,實力弱小的矮小男子,氣勢卻不輸給他,仿佛心有底一樣。
走到跟前,張平凡淡然一笑:
“你信奉的主叫什麽名字?”
“放肆!主豈能是你能知曉的!我勸你們趁早把我放了,不然聖罰會降臨到你們身上,整個城市都要給你們陪葬!”
聖罰?陪葬?
這主的來頭夠大的啊?不過跑到這裏裝神弄鬼,這小子算是遇到對手了。
張平凡故作深沉,突然哈哈大笑。
突如其來的笑聲給其他兩女也嚇了一跳,不知道平凡(哥)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隻看他說:“很好,你通過的了主的考驗!我作為主的使者賜予你無窮的力量!”
說著,一道生命能量打入矮小男的體內,起初這個家夥還沒有覺得什麽,突然間生命能量的灌入讓他力氣大增,困住他的繩子本來就說普通的麻繩,被生命能量灌入的他已經具備了C級異人的力量,當然隻是短暫的。
砰的一聲,麻繩被掙脫,他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此時周圍的溫度突然上升,抬頭一看,站在麵前的那個男人雙手竟然冒出熊熊的火焰,伴隨著金色的光芒。
“我感覺你內心懷疑,難道你對我主的神跡不相信?”
矮小男見狀臉色大喜,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高呼:“我主在上,使者在上,我王大錘對主沒有任何懷疑,我是主的忠實信徒,請主賜予我永生的奧秘,我願永生永世用我的靈魂奉獻給主!”
見張平凡三言兩語就把這個瘋瘋傻傻的人給弄得五體投地,乃容和寒酥對視一眼,
“這也行?”
當然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行走江湖的必要技能,而見到這種邪教子弟,自然就是要冒充神明了,而張平凡現在的力量製造出一些神跡也是手到擒來。
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異人哪裏見過這些東西,自然是信以為真,而那些所謂的聖火就是張平凡體內那顆灼熱之心產生出來的表象,金光也是動用精神震懾讓對方誤以為看到的。
張平凡知道過猶不及的效果,雙手一收,火焰就消失了,隨手將屏蔽氣息的吞魂收起來裝模作樣的說:
“為了考察你對主的忠誠,所以主派我這次下來要詢問一些你的過往,你必須如實回答,一旦有任何撒謊的地方,聖罰就會降臨,你將永生無法被主接納。”
對這種人,生死什麽的或許不害怕,但被信仰拋棄,卻是他們最恐懼的事情。
如他所想,王大錘在地上連忙磕頭,保證自己說的一定都是真話。
張平凡趁機對寒酥甩個眼神,寒酥立刻會意到前麵把大門關嚴,掛出閑人免進的牌子。
他帶著王大錘來到會客室,把門關好,這家夥看起來身材矮小,但是實際上卻很壯碩,看他手上的繭子應該是在工地上做力氣活的。
這些都無所謂,讓張平凡好奇的是,這家夥是怎麽接觸的邪教,而他又為什麽把肇事地點彭輝扔的罐頭當做主的恩澤,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好了,你可以開始說了。”
張平凡知道多說多錯,雖然這些家夥被邪教的教義給迷惑了腦子,但不代表他們都是傻子,一旦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說不定就會對自己產生懷疑。
索性就讓他自己去說,頂多就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王大錘也很忐忑,看到使者老神在在的樣子,搓搓手從自己的大有記憶的那一天開始說起:“我叫王大錘,我……”
張平凡:“……”
這個名叫王大廚的工地長工嘚吧嘚嘚吧嘚說了一個小時的廢話,全部講述的都是他小時候的事情,什麽上課打架,逃課逃學,偷看鄰居洗澡,摸魚捉蝦,事無巨細,甚至連結婚後與老婆的床笫之事也要說給張平凡聽,要不是張平凡怕耳朵爛掉,這家夥什麽姿勢他都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王大錘終於說到了正題。
原來今天行情不好,王大錘在工地幹完活卻沒有收到工資,在一打聽,老板竟然敢跑路了,他便聯合工友去要錢,但過程中他突然感覺腹部絞痛暈倒在地上。
被索要工資的工頭生怕鬧出人命隻能自己墊錢結了工程款,這家夥躺在病床上聽到醫生對他妻子說,自己可能是早期胃癌,主要是因為長時間吃冷食,加上不規律導致的。
一聽這話,王大錘差點被嚇暈,他家裏主要就是他掙錢,家裏那些錢都給孩子上學了,就連自己這點工資也是孩子下半年的學費,可胃癌要是治療的話需要多少錢啊!
正巧隔壁床的病友突然呼吸急促,醫生拿著醫療單讓家屬簽字,他親眼看到病友的家屬痛苦的在上麵放棄治療的地方寫上自己的名字。
病友被蓋上了白布,緩緩推了出去。
他難以想象如果自己有一天麵臨這樣的事情妻子兒子會怎麽辦,救與不救給他們都是帶來極大的痛苦,於是那天晚上,他萌生了死誌。
晚上,睜開眼睛,他想要偷偷爬到窗邊跳下去,這樣家裏就不用為自己擔心了。
可往下麵一看的時候,他竟然看到隔壁床那個已經被確認死亡的病友竟然穿著病號服在幾個人的帶領下走出大門。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可仔細辨認後,卻是是哪個病友,他不敢去喊,怕驚醒陪床的妻子,於是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橘子扔了下去。
正巧落在病友的腳下。對方順勢抬起頭看到他的時候,對著他招招手,示意他下來。
而王大錘就這樣鬼使神差下,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到了樓下花壇果然看到了那已經死去的病友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在他身後還有兩個穿著很奇怪長袍的人。
看了眼他的右手,上麵還掛著死人特有的手環。
王大錘問:“我明明看到你……死了,你怎麽會?”
病友卻笑著說:“你以為我死了?不,那隻是永生的一步而已,接下來我將會與天地同壽,長生不死,既然被你發現了這個秘密,說明你與我主有緣,我見你身上死氣縈繞,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信奉我主,共赴永生之途!”
不堪家庭重負的王大錘受到這三人的蠱惑成為了永生教的一員。
據他說,永生教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身患絕症的病人,他們的願望就是永生。
而主的名字叫做食夢貘,是遠古的一種神獸。
那種存在就是讓肉體泯滅但靈魂永存。
聽到這裏,張平凡大概明白這其中的套路,什麽永生全都是騙人的,就算是異人也分很多種,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身體裏的活性細胞會代謝的十分緩慢,壽命也會相應的延長。但也絕對達不到永生的地步,上古時期有多少強者,現在還不是全都成為了口口相傳的存在,別的不說他的本體混沌,還有小狐狸狐祖,不都是如此。
而且據他所知,食夢貘好像是東瀛那邊的神獸,具有入侵他人夢中的能力,靠著吃夢而活。
等下!
夢!
噩夢!夢中殺人!
難道彭輝的那個夢境跟永生教有關?
張平凡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案件的關鍵所在。
從口中得知永生教的細節後,張平凡便讓羅曼出馬將這個家夥迷昏後,離開會客室。
出去之後第一時間給彭輝打電話,電話剛響起兩聲就被接通,彭輝鬼鬼祟祟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喂……張老板嘛?”
“彭先生,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彭輝似乎是躲起來說的話,聲音十分小心。
“我老婆今天剛剛回來,正在收拾家務,但並沒有什麽異樣,我們是不是猜錯了啊?”
要是猜錯就好了。
張平凡沒有把永生教的事情告訴他,而是問道:“你昨天做噩夢了沒有?”
“沒有,一覺到天亮,張老板你說能不能就是我心裏的問題,昨天你走後我感覺睡覺可輕鬆了。”
自己走後,說明自己的行蹤很有可能會被發現了,所以昨天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家夥才不敢作祟,如果自己是對方的話,接下來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放棄目標,還有一個就是趁著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達成目的!
按照這些邪教徒的瘋狂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會選擇第二種!
那也就是……今晚!
“張老板,張老板你在聽嗎?”
“喂喂,剛才信號不好,您說。”
“哦,我的意思是不是這件事就這麽算了,要是讓我老婆知道的話說不定會生氣,放心,這個案子的費用我會給你。”
現在哪裏還是錢的事情,彭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呢!
張平凡打斷他的話說:“彭先生,這樣,不管這案子成與不成,您這人我看著不錯,不如今天我去您家拜訪一下,也算是為了這件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如何?”
這話雖然有些牽強,但彭輝也覺得自己這樣虎頭蛇尾有些不好,也就答應下來了。
掛斷電話後,張平凡就開始布置任務,這一次他感覺晚上肯定會出現異常,多準備一些肯定沒錯。
而另一邊彭輝掛斷電話一轉頭卻嚇了一跳,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站在他的背後。
“阿輝,你在和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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