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損失慘重
尖牙老鼠倒在水泊中，表情還處在驚愕的狀態，似乎在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
而在他的眉心中間嵌著一個熟悉的金屬。
張平凡對這個東西很熟悉，同樣摔倒在水泊中的他看向一旁的古利。
隻見古利滿身是血，僅剩的一隻左手還保持著拋擲的姿勢，嘴角扯出一絲慘笑。
“欠你的命……還給你了……”
在剛才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隻能看著尖牙老鼠挾持著張平凡，隻有倒在地上的古利悄悄挪動殘破的身體來到斷裂的右臂上將張平凡送給他的那根螺紋鋼尖爪拿下來，在最後時刻，用盡全身的力氣拋擲出去，正中尖牙老鼠的眉心。
“吱！！！！”
響徹天際的叫聲，吹響了最後一戰的號角，所有螞蟻一擁而上，他們絕對不會給這些可惡肮髒的家夥再一次的機會，看著剩下的鼠異人被蟻潮淹沒，張平凡和古利都卸下了最後的防備，疲憊的感覺如同潮水般湧上來。
緊接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臨昏迷前，張平凡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
姐姐……去哪了？
……
“小凡……小凡……”
“你是……姐姐？”
一片黑暗中，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不停的在耳畔回響，張平凡忍不住四下尋找這個熟悉的聲音，可他就像是被困住了一般，聲音如同夢魘一樣糾纏著他，他卻走不出這片黑暗。
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點光點，他發了瘋一般朝著光點的方向跑去，隨著光點在眼中越來越明亮，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姐，你為什麽要騙我……你為什麽……”
張屏羽的聲音似乎很急促，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追趕她。
“小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聽我說，爬上去，爬的越高越好！不要讓他們找到你！”
“他們是誰？你在哪？”
“小凡，記住我的話，他們太強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要進入到總局裏麵，一定要進到總局。”
“告訴我為什麽！”
“不要相信其他人的話，你就是你……不要被力量蒙蔽了眼睛，任何時候都要相信自己……”
“你到底要說什麽！你出來！！！”
“姐！！！！”張平凡猛地睜開雙眼，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東西掉落的聲音。
張平凡茫然的看著四周，潔白的牆壁和彌漫的消毒水味，他嚐試著找回自己的記憶。
“這是……在醫院？”
他感覺頭很痛，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他嚐試抬起手來，卻發現自己手臂上插著各種管子。
這時外邊聽到裏麵的響聲，馬上開門進來，寒酥看到蘇醒的張平凡，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平凡！”寒酥上前撲進張平凡的懷裏，放聲大哭。
“平凡，你嚇死我了，我真怕你醒不過來了……你就是個傻子，為什麽要騙我你能跑，你個騙子大騙子……嗚嗚嗚……”
張平凡苦笑著拍了拍寒酥的後背，柔聲道：“我現在不是沒事嘛，不用擔心了。”
寒酥根本不聽，淚水很快就打濕了張平凡的胸口。
看到寒酥情緒失控，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平日裏的伶牙俐齒被這眼淚衝刷的一點都施展不起來，他想起當時讓寒酥和古利離開的情形，當時的自己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但他答應了寒酥的母親不會讓她出事。
想到這裏，張平凡也想到了那天晚上倒在地上的那些探員同事們。
“酥酥，別哭了，我這是躺了多久了，其他人呢？其他人沒事吧？”
寒酥紅腫著眼睛坐起來，低著頭哽咽道：“你已經躺了三天了，小荊……小荊他們死了……隻有十多個探員活了下來，還有幾個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古隊他……”
“古隊！古隊了怎麽了！”
張平凡可沒有忘記，關鍵時刻是古利救了自己一命。
“古隊他的手臂和腿骨全都接上了，但可能這輩子都用不了力，所長說……他沒有辦法繼續當探員了。”
聽完這個消息，張平凡的表情僵硬住，他想過結局會很糟糕，但沒有想到這一戰竟然將營城異人所打的元氣大傷，幾乎全軍覆沒。
探員損失過半，曼姐瘋瘋傻傻，唯一還算是完好的就隻有寒酥了，就連最嫉惡如仇的古利竟然也落得殘廢，這一戰不可謂不慘。
張平凡是知道古利的，他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正處於意氣風發的時候，一身本領沒有施展現在竟然變成一個沒有力氣的廢人，這對於他心靈的打擊遠遠要比肉體上的嚴重的多。
如果換作是自己的話……或許都很難升起活下去的欲望。
寒酥這時抹了一把眼淚，強行扯出一抹笑容：“其實也不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曼姐醒了，她什麽都想起來了。”
“曼姐好了？！真的嗎！”張平凡有些不敢置信，他本以為曼姐也像是當年自己的父親一樣，被姐姐摧毀了神誌，沒想到竟然好了。難道……這也是姐姐做的？
寒酥重重的點點頭，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麽，語氣突然變得低沉，看了一眼張平凡道：
“曼姐說……那天，她看到季悅也就是玫瑰花店的老板竟然顯露出了一種特殊的異人能力，而且還想要吸食她的血液，用力掙紮下她看到了季悅身上的OW組織的標誌，接著她便看到一個女人從後麵走了出來，季悅尊稱她為一號。”
說這話的時候，寒酥偷偷撇著張平凡的表情。
一號，這個熟悉的稱呼張平凡好像當時在花店質問姐姐的時候，姐姐說過，她不禁叫做張屏羽，還有個代號，一號。
張平凡沉默，後麵的事情他能猜到了，是姐姐布置了這一現場，而那個玫瑰花店就是OW組織在營城的一個據點，姐姐不在家的時候根本不是去了外地做保姆，而是一直留在花店中，這也是為什麽張平凡一進到花店的裏屋就感覺十分熟悉，因為那些東西的布局跟姐姐的房間一模一樣，甚至於房間內都沒有濃鬱的玫瑰花香，因為季悅根本不住在那裏，平日裏房間門都是關著的，所以花香味才很淡。
至於為什麽姐姐連家政公司都能瞞過去，張平凡不由得想起那天夜裏看到的新聞，一棟別墅內男女主人紛紛昏迷在沙發旁，電話攥在手中，想來應該就是姐姐在臨走時用幻術迷惑了他們，讓他們不停的通過電話來報平安。
這一切都隻是姐姐精心設計的一個局，她騙過了所有人，更是騙過了自己。
似乎知道張平凡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寒酥在一旁沒有打擾他。
這時候，外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