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上帝門窗論
足有籃球場大小的訓練場，兩道身影在場中央糾纏碰撞，每一次撞擊都使得大地震動一下。
好在訓練場的材質都是特殊製成，吸音堅韌，不然就算是鋼鐵在這樣的敲打下也要留下印記。
砰！
又一次碰撞後，兩道身影齊齊翻滾出去，古利氣喘籲籲的半蹲在地上，
“要不……呼……呼……歇一會兒？”
對麵的張平凡同樣是汗流浹背，將貼在額頭上的頭發撥弄開，
“好……好啊，那就歇會兒吧。”
兩人相視一笑，站起身走到旁邊的座位上，古利拿起腳邊的水就要喝，張平凡一把攔住：
“等會兒，你這樣肺會炸的。”
“你說的那是人類，咱們沒有那麽嬌氣。”古利將水咕嘟咕嘟灌進肚子裏，看他的樣子張平凡搖搖頭，
“看我這記性。”哪怕他現在的體質已經異於常人，但他還是改不了人類的那些生活習慣，畢竟當人當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不是人，換做誰也無法一時間適應。
張平凡拿起水抿了一口潤潤喉，等到氣喘勻了這才把水喝下去，一瓶水見底，隨手扔到垃圾桶裏。
“爽！”
“我說平凡，你可真是個天才，這才半個月，我都快打不過你了，再給你點時間怕是我這個隊長都要讓給你了。”
這半個月，張平凡從一開始幾乎有些招架不住古利的進攻，到現在打的難解難分，其中付出的艱辛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如果不是擁有強大的恢複能力，他怕是第一天就要進醫院了。
古利說話時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的羨慕，在他看來張平凡就是個天才，進步快的嚇人，而且他還感覺張平凡有所保留，如果真是拚命相搏，他還真的沒有信心會贏，尤其是他的動態視覺幾乎能夠捕捉自己的每一步動作，甚至偶爾還能預判，有一次自己差點沒有收住手，看到他眼中冒出一點淡淡的灰色，那一瞬間自己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樣，仿佛遇到了天敵。不過從那一次他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出現，隻當是自己的錯覺了。
“古隊，這還不都是你教得好嘛，你這可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但要想超過你我還要找一個比你更強的師傅才行，哈哈哈。”張平凡開玩笑說道。
這半個月的練習，他每一次和古利對戰後都會總結自己的不足，聯合之前幾次不受控製的戰鬥分析，從中找出如果是生死之戰的時候該用什麽情況來應對，就這樣，他一步步將自己僅剩的戰鬥記憶融會貫通，相比較於半個月前，他實力提升的不多，更多是將自己的能力更加熟悉連接在一起，如臂驅使罷了。
至於古利說自己都快打過他了，其實造成這樣的錯覺是因為張平凡對他的戰鬥方式太熟悉了，導致他一出手就能預想到下一步，像是這種異人最大的弊端就是固定化，很容易被敵人摸清套路。
“比我更強的人有很多，不過他們基本都不會動手的，不然你想想辦法把所長給騙來，我這本事可都是所長教的。”
“算了吧，所長的出場費太高，我可付不起。”
“哈哈哈。”
兩人開著玩笑，身體機能也恢複了一些，張平凡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古隊，你說我現在的水平能夠達到什麽級別的異人？”
“C級吧。”
“才C級啊……”張平凡對自己的水平有些不滿意，他還以為自己最次也要接近B級了呢。
“你可別小看C級，其實每一個級別都是一個門檻，有的異人一輩子連D級都達不到呢。”
異人的血脈分級最低就是D級，但不代表沒有比這個更差的，而這些異人隻能夠顯露自己的本來形態，甚至都無法顯露完全，而力量等各項指標都趨近與人類，這種血脈無法分級隻能被排除在外，一般人會叫做不入流，但他們都會把自己的血脈稱為E級，這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吧。
“倒不是小看，隻是對自己的進步有些不滿意。”張平凡解釋一下，古利就是C級，自己要是小看C級的話豈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根基打好了對以後沒有壞處的，那個詞叫什麽……厚積薄發！對，就是厚積薄發。如果連基礎都打不好，那麽後續的成長發展也有限的很。”
“沒想到啊古隊，這些話都是你說的？”
張平凡有些詫異，平日暴脾氣的古隊長竟然有這麽沉穩的一麵，古利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這都是之前所長教訓我的。”
我就知道。
“那所長還說過什麽？”像是這種過來人的經驗，那可都是很寶貴的。古利是金老頭從小帶大的，可自己不是，自然受不到這種教導。
“嗯……所長之前說過一句話，提升血脈就像是在建高樓，如果地基都沒有打好，就算是樓建的再高也會倒塌。像是咱們C級，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能力練就舉重若輕，不然提升到B級的時候特別容易出現破異的情況。”
“破異？”張平凡突然聽到一個新詞。
“嗯，破異的情況基本都會出現在那些急於求成隻練就血脈的異人身上，他們的血脈提升到B級時，本來的能力例如利齒和尖爪都會出現外表的異化，從而再也收不進去，這樣的人就無法行走在人類世界，隻能選擇轉入一些暗地部門或者軍團中。”
原來破異就是異人的體表特征顯現，相當於顯形後再也變不回人類的樣子，哪怕是一隻手的破異都會讓一個異人無法融入人類世界。
這跟張平凡最開始擔心自己變成一個怪物的性質差不多。
“那該怎麽……”張平凡還想問些什麽，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寒酥沒有告訴過他的，或許是寒酥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提升那麽快，又或者是自己的體質讓對方誤會自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就在這時，訓練場的大門被人打開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寒酥拎著一箱水和兩條毛巾進來：
“今天結束的夠早的，呐，擦擦汗。”
寒酥給兩人一人一條，張平凡接過來一聞，還是香噴噴的，冰冰爽爽的敷在臉上的確讓人精神不少。
這段時間，張平凡和寒酥解除誤會後感情那是突飛猛進，雖然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但這種舒服的相處關係還是讓他十分滿意。
“你們都在聊什麽啊？”寒酥很自然的在張平凡身邊坐下。
“沒聊什麽，就是探討一下一些不足。”
“是啊，你家平凡進步可大了，我看你這個組長都要退位讓賢了。”
聽到古利的調侃，張平凡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寒酥就興致勃勃的拉著他：
“來來來，咱倆也打一場。”
“不不不，我哪裏是您的對手啊，你的速度太快了，我反應不過來。”
“我才不信，你那眼睛賊的連蚊子都能夾住，還能看不清我？”
“我這不是眼中隻有你，光顧著看你哪有心情動手啊。”
張平凡笑嘻嘻說出肉麻的話，弄得寒酥俏臉通紅，
“討厭，你說什麽呢。”
張平凡長舒一口氣，他隻能用這種辦法轉移一下寒酥的注意力了，這個女人太好勝了，之前他們不是沒有打過，隻是每一次不是以她臉紅結尾就是以張平凡耍流氓結尾。
沒辦法，對戰時情況頻發，兩人又都是擅長速度，交起手來很難不碰到一些敏感部位，本來是黑虎掏心，卻硬生生變成鹹豬手，這還怎麽打。
最後張平凡總結，還是不要跟女人打了，要打就跟男人打，不然滿身是嘴他也說不清。
被張平凡調戲的滿臉通紅，寒酥在這裏也待不住了，就在她離開之前突然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平凡，晚上你們倆來家裏吃飯吧，曼姐也來，我又學會了幾道新菜。”
張平凡臉色一僵，幹笑著點點頭：
“好，好，一定到。”
等她走後，古利錘了他一下，“不錯嘛，你姐不在家，還能有人天天給你做飯吃，這次我可是借你光了啊。”
張平凡滿是惆悵的摟過古利的肩膀，努力抬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兄弟，你知道什麽叫做上帝給你打開一扇門就會把你的窗全都封死嘛？”
“啥？”
他沒說話，用力拍了拍古利的肩膀，言盡於此，自求多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