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命搏命
異人探員是配有武器的,隻不過他們的子彈是特製麻醉彈,被射中後就算是一頭大象也會在十秒鍾內喪失一切力量,一般情況下不會使用,除非是那種窮凶極惡的凶徒。
由於被管控,寒酥手中當然沒有槍,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嚇唬那個凶手。
黑影頓住,一個轉身便跑,那低矮的院牆對於他來說如履平地,輕輕一踏就跳出去,朝著林中跑去。
寒酥破門而入,看到女人趴在地上身後有五道駭人的傷口,隱約能夠看到裏麵的森森白骨,在她身下還傳來孩子的哭聲,這是一個母親在自己孩子遇到危險時的下意識舉動。母愛永遠是最偉大的愛,就連對她們有所偏見的寒酥在婦人將孩子拉到自己懷裏的那一刻也有些動容。
張平凡氣喘籲籲的趕到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剛想說些什麽,寒酥冷色命令道:“張平凡,你看著現場,立刻向所裏匯報救人,我去追凶手!”
“別……”張平凡話沒說完,眼前白影一閃,寒酥已然衝出別墅外,朝著那道黑影離去的方向追去。
他本想讓寒酥不要去追了,畢竟凶手的速度不比她慢,可寒酥根本不聽他的,張平凡隻能先幫這個女人止血,他看得出來,這個傷口雖然深,但還沒有傷及內髒,如果不盡快止血怕是會失血過多而死。
另外一邊,寒酥進入到林中就失去了黑影的蹤跡,往前追趕一段距離後對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知道朝哪個方向逃走。
寒酥雙目赤紅,氣喘籲籲,這個時候左側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雙手成爪,指甲逐漸變長變尖銳,雪貂一族雖然擅長速度,但不代表她們沒有攻擊力,事實上她們爪子的銳利程度不下於古利這種大型動物,隻不過是力量方麵會有所差別。
如此滿是障礙物的林中,銳利的爪子反而是最適合的武器。
視線中,左邊的一棵榕樹上一片葉子緩緩飄落,
“出來!”
寒酥嬌喝道,身體化作一道白影一躍而起,淩空轉折,踏在樹幹上銳利的指甲攜破空之聲朝著一處密集的樹冠抓去!
砰!
一支利爪探出,兩者相碰,寒酥感覺手骨像是被震裂一般疼痛,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掀翻出去。
那處樹冠猛然炸開,竄出一道人影呼嘯而至,寒酥剛剛落地根本來不及躲避,緊咬銀牙,美眸中劃過狠色,背部一弓,整個人彈射而起,探出受傷的手指,準備和對方搏命,如果對方想殺了自己,那麽胸膛也會被自己刺穿!
這就是張平凡與寒酥的不同,如果換做是他,他會想著如何逃離這裏,事後再去抓捕,不會用自己的生命冒險,可寒酥她的思想卻是不想讓犯罪凶手在自己麵前逃走,不然將會成為她的汙點。
類似於這樣‘癡傻’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數不勝數,可是我們更願意稱他們為“英雄。”
茂密的樹冠被擊碎,月光也能夠透過光禿禿的樹杈投射進來,月光打在寒酥的臉上,映射出眼中的決絕。
“咦?”
那道黑影發出聲音,整個人猛然一轉身,兩人擦肩而過。
銳利的爪風將寒酥肩頭的衣服割破,劃出四道血痕。
寒酥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突然收手,難道是怕跟自己同歸於盡?但她來不及多想,腳尖點在樹杈上,借著降落之勢朝下方黑影襲去。
“寒酥,住手是我!”
“你…”
寒酥瞳孔放大盡是驚恐。
……
張平凡在院子裏用婦人的外套撕成一條條勉強將傷口止住血後,發現婦人雖然依舊臉色蒼白昏迷著,但呼吸還算是平穩,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那個孩子依舊躲在婦人的懷裏,或許對他來說,母親的懷中是最安全的。
見他沒事,張平凡也懶得理會,來到之前黑影離去的牆頭,灰白色的石牆上有五道醒目的抓痕,跟婦人後背上的抓痕一模一樣,跟當日劉觀生死時現場的爪痕也是一致,看來凶手真的不是古利。
隻不過,寒酥怎麽還沒回來。
張平凡不免有些擔心,可就在這時,幾聲急促而刺耳的刹車聲傳來,朝外邊看去,隻見幾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車門打開,竟然是猛山羽鶴……最後一個下車的,是刁南砯!
張平凡心驚,他們怎麽全來了?不是去看守古利了嘛?
他急忙迎上去:“刁組長!”
刁南砯表情難看,看到張平凡的時候沉聲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組長,這可不怪我啊,我當時跟猛山他們說要幫你來著,可是他們說要我服從命令,我就回家咯,可我想了想要是凶手要對劉觀生家人不利怎麽辦,我就出來看看,誰知道正好碰上了寒組長,我一邊跑她一邊追,結果好巧不巧看到凶手在行凶!寒組長讓我留守現場,她去追凶手了。”
“什麽!寒酥去追凶手了!”刁南砯一聽這話反應十分激烈,一把抓住張平凡的衣領,那表情好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樣:“該死的!你怎麽能讓寒酥去追凶手!你知不知道她是打不過古利的!”
古……古利!
張平凡幹笑道:“刁組長……你在開玩笑吧?古利不是在你們看著嘛?怎麽可能來行凶……”
話說一半,看到身後人一副憤怒的表情他便說不下去了,試探的問道:“古利……跑了?”
刁南砯將手一推,張平凡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關你的事不要打聽,我告訴你,要是寒酥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她陪葬!”
“其他人給我搜!”刁南砯看都不看他,發號施令道。
這個家夥……在威脅我?張平凡瞳孔微縮,眼底有一點紅芒,手指緩緩嵌入草地中,而這一切背對著他的刁南砯還一無所知。
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打破了這裏的氣氛,回頭看去,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在月光下顯露,矮的那個是寒酥,她的臉色比月光還要冷冽,手臂上鮮血染紅了衣衫,順著袖口滴落,掌心中緊緊攥著縛索,縛索的另一頭連接著……古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