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另一處鞋印
袁蒼離開異人所後左右看看沒有人跟蹤,拐進一個胡同中,走到盡頭是一個死胡同,他麵對近三米的高牆,沒見他怎麽用力就輕鬆跳起一人多高,伸手一抓,用力一抬,便輕鬆翻過去。
對於猿類異人,攀爬跟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確認逃離他人的視線,袁蒼獨自來到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這裏的灰塵足有三四厘米厚度,一些零件散落在地上逐漸被歲月腐蝕。
他走近昏暗的工廠,一道人影站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身形。
不顧地麵髒亂,袁蒼單膝跪伏在地:“大人,白小純檔案封存失敗。”
“廢物!”
那身影斷喝一聲,袁蒼感覺心神不穩,身形晃動一番。
心中暗自心悸,大人是第一批成功試驗品,本是個半成品,撼神能力就如此強悍,如果自己能夠獲得這樣的提升……
人影緩緩走來,一股陰影籠罩著他,
“二十年,組織花費二十年的時間幫你排除異己,你才當上巡察使,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袁蒼急忙雙膝跪下:“大人,今日本應事成,但中間出現一牙尖嘴利的小子,大人給我一點時間,我定然將那個小子解決了。”
啪!
袁蒼臉上挨了一巴掌,力道雖然不大,可卻十分響亮,隱藏在黑暗中的臉上閃過凶光,最後還是沒有抬起頭。
“你的任務就是照著命令行事,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被那幫家夥查到組織身上,一萬個袁蒼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是,那大人,我們應該怎麽辦……不如我去看著他們,有我們的幹預,他們破不了案的。”
“不用,你出麵太顯眼了,就讓他們玩吧,本來也隻是穩妥起見,其他的我都安排下去,你要做的就是盡量掩飾這邊的事情,不要讓總局注意到營城。你要記住,你的今天是組織賜予的,這樣的袁蒼我們還能培養出下一個!”
“是,屬下明白。”
……
寒酥連拖帶拽將張平凡拉到傳祺公司,
“我說,這個案子不是讓你們去調查了嘛,還拉上我做什麽。”
“這個案子隻有你我最清楚,我不拉上你拉上誰,別忘了,五天之後案子要是破不了,倒黴的可是你。”寒酥說。
“喂喂喂,你們這算不算是過河拆橋,我可是幫你們出頭。”
“我知道,怎麽了?”
寒酥的表情好像是在說,是啊,我們就是過河拆橋,你能怎麽樣?
張平凡還真不能怎麽樣,畢竟這種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既來之則安之。
他們剛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一些人在整理東西,每個人腳下都放著大大小小的箱子。
“這是要搬家?”
寒酥瞥他一眼:“白小純死了,公司自然就倒閉了,他們沒了工作當然要離開了。”
人走茶涼雖然形容這個場景不太準確,但卻也符合情景。
這時花枝抱著箱子出來,張平凡急忙叫道:“花枝,這裏。”
“小凡哥,寒組長,你們怎麽來了?”花枝跟之前沒有什麽區別,隻是眉宇間有著散不去的愁容,她這樣性格的女孩,好不容易有一個朋友卻突然逝去,正常人也難免有些難受。
“我們是想了解一下白小純遇害前的一些事,你看你方便嗎?”寒酥說。
“遇害?”花枝說:“什麽意思,不是說小純是自殺嘛,怎麽又變成遇害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張平凡急忙讓她小聲點,現在對外宣稱是自殺一來是這個案子確實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調查,二來也是為了麻痹凶手,早日露出馬腳。
“花枝,你是白總的好朋友,我們也就不瞞你了,我們有理由懷疑,當日白小純的死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殺,如果你想要早日找到凶手就不要宣揚出去,配合我們調查。”
花枝緊閉嘴巴,一臉複雜的看著他們點點頭,隨後寒酥帶著花枝進到辦公室裏麵,張平凡留在外邊觀察其他員工。
如果凶手真的是這些人之一,那麽越是迫不及待離開的可能性越大。
他們都知曉大廈的監控檢修時間,相互也無法證明彼此是否在那個時間段就在辦公室內,每個人或多或少都離開過崗位,這才是這個案子的難度所在。
鞋子,天台,腳印。
張平凡把守在門口,手指輕輕叩動小臂,他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凶手的做法,如果凶手要殺人,完全可以直接把白小純推下去,為什麽要把白小純的鞋脫下來放上去?可它又是怎麽掃除自己在天台上的痕跡呢?
張平凡覺得這雙鞋子絕對是這個案情的突破點,可他卻破解不了這個謎題。
這時身後的電梯突然叮咚一聲響起,轉頭看去,發現兩個滿身粉塵的裝修工人抬著玻璃從電梯走下來。
先走下那人抬頭一看,急忙回頭道:“按錯了,這是二十三層。”
說完就退了回去,眼看電梯門要關,張平凡一個箭步上前擋住電梯門。
“哎,你幹嘛?”
“不好意思啊大哥,你們是要去哪裏樓層啊?”
工人說:“我們是二十一樓的,你有事嗎?”
“噢,沒事了,麻煩了。”
張平凡讓開,電梯關上,看著上麵數字變換到了二十一就停下,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張平凡想起來了,他剛才看到這兩個工人的穿著就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的確,在他帶著姐姐這裏麵試的時候就在一樓看過這個裝修公司的人,當時花枝說過,這些是二十一樓那個文化公司的裝修隊。
突然一隻手拍了張平凡一下,他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寒酥。
“你幹什麽呢,讓你守著門口,你怎麽出來了。”
“哦,沒事,別說我了,你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問起這個問題,寒酥搖搖頭:“沒有,花枝說的那些事情跟案件沒有關係,白小純這段時間也沒有跟人結仇,除了那個程璐,她還沒有什麽嫌疑。”
“組長,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案發現場不是天台呢?”
“什麽!”寒酥一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白小純的確是被人推下去,但卻不是在天台推得,而是這棟大廈的某一個角落,畢竟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她是從天台跳下去的。”
“不可能,就是因為沒有人看到所以才確定是天台,這棟大廈每一層都被租出去了,除了天台白小純在哪都會被發現的。”
每一層?未必吧?
張平凡直接帶寒酥來到了二十一層,剛一進去就看到地麵上一片狼藉,滿是水泥粉塵,還有各個線路裸露在外邊。
“喂,你們是什麽人!”有個工人發現他們,走過來開口問話。
張平凡看向寒酥,寒酥搖搖頭,表示不是異人。
“嘿嘿,大哥,是這樣的,我們是營城都市報的記者,我們這一次是來做一個基層勞動人民的報道,想要詢問你們幾個問題行嗎?”
“記者?”工人狐疑打量他一下,然後擺擺手:“沒空沒空,我們還有活沒幹完呢。”
“哎大哥,我們這次提問是有償的,隻要你回答的讓我們滿意,我們是有報酬的。”
一聽這話,工人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道:“我回答你們的問題你就給錢?”
“當然。”張平凡拍著胸脯,看向寒酥,她也隻能幹笑道:“嗬嗬,是啊。”
兩人用眼神交流,
寒酥問:“你又要做什麽?”
張平凡:“等下你就知道了。你負責拿錢就好。”
“為什麽是我給錢!”
“我沒錢。”
“……”
張平凡說提問之前需要先觀察一下他們的工作環境,工人同意了,其他人也知道有兩個記者要采訪還給錢,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聚集過來。
越過幾塊建築垃圾,張平凡在朝南的一片落地窗前停下,這個方向的就是白小純掉下去的方向。
低頭摸一下,上麵的玻璃膠還沒有徹底幹透,應該是剛剛封上,也就是說這裏之前應該是沒有玻璃的。
寒酥看到他的動作,也想到了什麽,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我想請問一下,哪位是工頭?”
“我是。”一個戴著黃色安全帽的男人站出來。
“這片窗戶是剛剛封起來的嘛?”
“這……”工頭猶豫著,張平凡對寒酥使了個眼神,寒酥立刻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鈔票,工頭見狀立馬笑著收起來說:“是,早上才封上的。”
“那之前一直都是敞開的?”
“這算是兩個問題嗎?”
張平凡“……”
沒辦法,寒酥隻能又拿出一張鈔票。
“沒有,之前是暫時用塑料布封上,昨天我們放假,晚上老板打電話讓我們今天抓緊將窗戶封上,我們這才封上。”
這幫人隻是普通人,自然不知道白小純墜樓的事情,但這裏的老板應該是異人,所以把窗戶封上也是怕被懷疑,畢竟公司死了人傳出去會讓人覺得這裏風水不好。
“等一下,你說你們昨天放假?”寒酥突然問道。
“是啊,我們每周都有一天休息時間。”
這麽說來,案發當天這一層是沒有人來的,假設天台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麽就很有可能白小純是從二十一樓掉下去的。
張平凡餘光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東西,“你看!”
兩人蹲下身子,相視一眼。
白小純的鞋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