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神奇地方
張洛緩緩的看了一眼黑衣人,便輕微的搖了搖頭,
“他們為什麽都是啞巴?”張洛再度輕聲說道。
“因為他們都是黃級殺手。”黑衣人緩緩的說道。
“黃級殺手?”
“不錯。柳條巷殺手堂有一個簡單的晉升規則,那就是誰的武功高,便是誰排在前頭。”黑衣人輕聲說道。
“你也是從黃級殺手晉升上來的?”張洛輕聲問道。
“不錯。我也是從黃級殺手晉升上來的。”黑衣人輕聲說道。
“可是你並不是一個啞巴。”張洛冷聲說道。
黑衣人緩緩的看了一眼張洛,便輕聲說道:“並不是所有的黃級殺手的都會成為啞巴。除了之前那條簡單的晉升規則,殺手堂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規則。”
“什麽規則?”
“如果一個殺手在二十歲的時候,還沒有成為玄級殺手,那麽他就會成為一個啞巴。”黑衣人緩緩的看了一眼張洛,便輕聲說道,“並不是隻有黃級殺手才會有啞巴,玄級殺手中自然也是有啞巴的。如果一個玄級殺手,二十五歲的時候還沒有晉升地級殺手,那麽他同樣也會被毒成一個啞巴。”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張洛冷冷看向黑衣人,輕聲問道。
黑衣人緩緩的看了一眼張洛,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的眼神:“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嗎?”
“哦?”
“當然為了防止他們泄漏機密。”黑衣人輕聲說道,“黃級殺手是殺手堂最底層的殺手,他們的武功自然也是最低的,他們同樣也還是最容易失敗的。雖然他們知道信息很少,但萬一泄露了,對柳條巷來說也不是一件的好事。所以便索性將他們都給毒啞了。”
張洛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衣人,便冷冷的說道:“想必他們以為你們地級殺手,不會失手嗎?”
黑衣人聽到張洛的話,麵色一紅。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為何地級殺手不會被毒啞,而且一旦毒啞的人,是不可能再晉升到地級殺手的。
他們自然也是如張洛所說的那樣,他們當然認為自己肯定是不會輸。
“好吧。你可以說了。”張洛輕聲說道,“柳條巷到底在什麽地方?”
黑衣人聞言,便是一怔,他看了一眼張洛,剛想要說話,卻突然一個寒光飛過,便射中了黑衣人。
張洛見狀,便來到窗前,隻見一個黑影閃過,消失不見了。
這是一個奇怪的餛飩攤細雨如織,輕輕灑灑的落在柳條巷的地麵上。此時已經過了一更天,若在往常,即便是狂風暴雨也阻擋不住男人們去尋花問柳的腳步。每一家春樓上也都掛著紅彤彤的大燈籠招引著南來北往的客人。
但此刻的柳條巷在細雨中安靜的像是一個深鎖在閨樓女子,平和靜淑。整條街上都看不到滿臉堆笑的龜公、迎賓,高掛在春樓匾牌下的大紅燈籠也熄滅了彤紅的火焰,在夜晚的籠罩下像個黑疙瘩一樣的漂浮在半空中。
在這樣一個夜晚,在這樣異常的柳條巷,在渺無人煙的柳條巷,在格外亮的月光下,在細細的雨織中,竟然支起了一個餛飩攤。
攤主是一個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她的臉上爬滿皺紋,像是被歲月的風霜摧殘的快要凋謝的花朵。最美好的時光已經留在了過去的歲月,如今隻剩下滿臉的皺紋,和手中不斷攪動的用來攪拌餛飩的勺子。
她身形瘦削,像每一個她這樣年紀的老婦人一樣,微微的弓著背,在攤位的鐵鍋前艱難的支撐著。她仔細地盯著鐵鍋裏不斷翻騰的沸水,以及剛剛下鍋已經開始翻滾的餛飩。
攤位的棚子下安放著三張略有些破舊的桌子,每張桌子四方擺放著四條凳子。棚子上不斷的有雨水滴落下來,,更奇怪的是攤位上坐著一個漂亮的年輕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他的麵容實在有些過於妖豔了。
他在三張桌子中最靠東的那張桌子,麵朝西坐著。他的麵前是一碗陽春麵。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餛飩攤位上不是吃餛飩,而是吃一碗陽春麵,這個餛飩攤上也竟然就有陽春麵賣。
碗裏不斷地冒著熱氣,年輕人一邊用手扇著熱氣,一邊不停的吸溜著陽春麵。於是在這個餛飩攤上,不僅有著老婦人攪動沸水的聲音,還有著年輕人不停的吃麵的吸溜聲。寂靜的柳條巷,突兀的餛飩攤,怪異的年輕人,構成了一幅匪夷所思的畫麵。
這個餛飩攤支在柳條巷最有名的妓院春花樓的門前,雖然此時的春花樓已經院門緊閉,像一座死宅,但從外麵仍可想見它平常的繁華熱鬧。
它有著整個柳條巷最大的牌匾,最高的門樓,最富麗堂皇的裝飾,它是柳條巷最明顯的標誌。但此時它院門緊閉,沒有客人,沒有往日的喧鬧,隻有門前的一個餛飩攤,一個煮餛飩的老婦人,一個妖豔的像女人的年輕男子。
忽而馬蹄聲起,從柳條巷的西麵向著春花樓的方向疾馳,隨著最初的聲音落下,馬兒已經來到跟前。馬上人手握韁繩用力一提,馬兒便立時停住,前蹄向天而立,然後平穩的落地。
馬上人一個漂亮的側身,從馬上翻落,立在青石板路上。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餛飩攤,走到三張桌子中間的那張,麵朝東坐著,正與吃麵的年輕人相對而坐。他拿眼睛瞪了一眼年輕人,然後對著老婦人喊了一聲:“一碗三鮮餛飩,湯裏放些辣椒。”
老婦人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這個馬上下來的漢子。身材粗狂,是那種標準的中年人,眉毛濃密,像是用毛筆畫上去的,方形臉,有著一張闊嘴,滿臉的絡腮胡須,身著毛皮衣服,腳下是一雙羊皮的靴子,正是那草原上放牧人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