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山洞盡處
陳秀兒看到頭頂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滴子,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這個血滴子轉動的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了陳秀兒眼睛所能看到的極限。
張洛看著已經斷成兩半的血滴子,卻是輕輕的看了一眼嶽長空:“小心走,不要走出我的腳印。”
嶽長空輕輕的點了點頭。
張洛便緩緩的走到最前頭,然後繼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張洛在前進的時候,使出的乃是一葦渡江的輕功。但當他發現自己的腳底下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機關,確保安全之後,他便用力在地上一踏,便踏出一個一寸來長的淺坑。
張洛身後的眾人便按照張洛踩出的腳印繼續前進。
他們一連走了約有小半個時辰,沒有遇到任何一個機關。
“師父,還有多久才到頭啊?”陳秀兒輕聲問道。
她現在緊緊跟在張洛的身後。她的武功在這些人中雖然並不是最弱的,但是她終歸練功的時日尚淺,內力也並深厚。在走了這麽長時間之後,又加上山洞陰氣森森,是不是還有吸血的蝙蝠在他們的頭頂上盤旋,陳秀兒氣力便有些不支。她已經開始急速的喘氣。
“這才走了多久,還虧你是個練武之人呢!”軒轅青看到陳秀兒的模樣,便在她的身後輕聲說道。
陳秀兒聽到軒轅青的話,便回過頭來瞪著他看。
張洛卻是微微一笑,便輕聲說道:“我們走了這麽久,也該歇一歇了。”
張洛說話間卻將墨玉劍擎在手中,便在兩側的洞壁上連續削了好幾下。便聽到一陣乒乓亂響,張洛收劍而立,輕聲說道:“隨便坐吧。”
“師父,這裏不會還有機關吧。”陳秀兒輕聲問道。
“沒有了。剛才我用劍將這裏削了一遍,如果這裏有暗器機關,也已經被我給削斷了,根本不會出現任何的情況。”張洛輕聲說道。
“張少俠,既然你可以將這些機關削掉,為什麽不一開始就這樣做呢?”嶽長空突然開口問道。
張洛聽到嶽長空的話,便冷笑一聲:“嶽少俠,你知道這個山洞到底有多深嗎?”
嶽長空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我需要削多久,才能削到頭?”張洛冷笑一聲,然後便繼續說道,“我算我可以一路削過去,我的內力難道是無窮無盡的?再說我可不是神仙,能夠一指平地。”
嶽長空聽到張洛的話,有些羞慚的低下了頭。他因為在山洞中行走,太過小心翼翼,使得他有些心神不寧,心力交瘁。
他能夠感到自己的胸口不斷地挑動。
他向如果張洛能夠將這些機關一劍削掉,那麽他也就不用再這樣小心翼翼,可以讓自己緊張的心弦稍微放鬆一下。
但是他卻沒忘了即便是張洛,內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而且這條山東到底有多深,他們也的確是毫無所知。
因此他隻好無奈的低下了頭。他明白自己的剛才的話,簡直是異想天開。
張洛看到嶽長空低頭,也並沒有再理會這件事。他知道嶽長空也不過是此時的心情太過緊張的緣故。
在這樣的山洞中走了這麽久,無論是誰,心情都會變得緊張壓抑。這其實並不是嶽長空的錯,因為他的內功還沒有深厚到完全無視這些。
他們休息了約有一刻鍾的功夫,便開始繼續上路。張洛依舊在前麵開路。
不過令張洛感到奇怪的卻是,他明明聞到了很濃厚的屍臭的味道,但是他走了這一路,卻根本沒有發現一具屍體。
但是隨著他們的行進,這屍臭的味道卻變得越來越濃厚。
他們有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突然看到前麵竟然有光射了進來。
張洛不覺有些奇怪。當他們靠近這個出口的時候,他們便聽到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他們從洞口出來,便豁然開朗。他們麵前的乃是一個更大更寬敞的山洞,也正是這個狹長的山洞的盡頭。
山洞中豎著二十多個火盆,上麵都燃燒著熊熊大火,將整個山洞都給照耀的如同白晝。
張洛低頭一看,卻見下麵有數十個人,分成了兩撥,彼此之間正在打鬥。而在他們的身後,卻是兩堆屍體,看起來這些屍體也有四五十個。
張洛和軒轅青所聞到的屍臭的味道,便是從那兩堆的屍體中發出來的。
這些屍體大概是按照屍體死亡的時間摞起來的,最下麵的屍體已經開始了腐爛,麵目全非。
而打鬥的這兩撥人,卻像是根本不在乎他們身後的這些屍體,彼此之間反而更加發狠,想要將對方變成這兩座屍堆上的屍體。
刀劍相交之聲,槍戟相交之聲,不絕入耳。
張洛看向這正在打鬥的兩撥人,卻似乎有些熟悉。其中的一撥人身穿灰色衣衫,手中拿的多是彎刀、樸刀、東洋刀,赫然便是滄浪閣的人。而另一邊卻是穿著藍色的衣衫,他們手中的兵器便各式各樣,除了刀劍之外,斧鉞鉤叉也應有盡有,他們便是長江幫的幫眾。
如果僅從衣服便判斷他們是什麽人,自然有失偏頗,張洛之所以能夠這麽肯定,乃是因為他這兩撥人中都看到了熟人。
灰衣人當中乃有一個人,是張洛曾經遇見過的鬼門關的天地第一號殺手古天風;而在另一邊的藍衣人中,同樣有一個張洛在長江幫見過的人物,便是長江幫的三當家陳玉難。
張洛沒想到滄浪閣的人和長江幫的人竟然在這裏廝殺起來。
他運起梯雲縱的功夫,便縱身一躍,徑直跳向了這兩撥人爭鬥之地。
這些原本正殺的興起,突然之間,便聽到空中一聲爆喝,便見一個人從空中落下。他們急忙往後各自一退,便將中間之地給留了出來。
張洛落地之時,便見煙塵四起,將這兩撥人的眼睛都給擋住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從天而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約有片刻的功夫,騰起的煙塵消散的無影無蹤。這時他們才看見麵前站著的乃是一個年輕人,隻見他身穿一襲白衣,一塵不染,腰間掛著一柄長劍,隻是這劍鞘卻是漆黑如墨,然而卻散著令人目眩的光芒。
陳玉難和古天風見到這個人,臉上同時出現了訝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