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噬血長老
張洛抬頭一看,卻見在醉劍客的麵前站著一個老者。這人的年紀大概在六十上下,已經過了甲子之年。他身穿一件淡紫色的長衫,腰間圍著一條玄色的絲絛。身高約有七尺上下,卻瘦如竹竿,一眼望去,卻像是個猴子模樣。
他長著滿臉的絡腮胡子,他將扇子一手,卻冷冷的看向張洛:“張少俠,何必如此趕緊殺絕!”
張洛感到這個人攔路殺出,卻並不認識這個人。他冷聲問道:“閣下又是誰?”
那人卻是冷冷一笑:“在下乃是噬血教的七長老雲山河。”
“師叔!”醉劍客見到這個老者的時候,便輕聲喊了一句。
雲山河看了一眼醉劍客,卻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將他讓到自己的身後。
“你想要趟這趟渾水?”張洛冷冷的問道。他現在已經跟以前的自己大不一樣。如果是在以前,他也許不會對這個老者有任何的憤怒。甚至他寧願這個老者將醉劍客帶走。
但是現在的他,卻是另一種心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而且還是人若犯我,其人必死。
因為燕兒的死,讓他感到很後悔。他明明知道五大鬼帝並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卻還是一次接一次的放過了這些人。
無論是地府,還是長江幫,噬血教還是滄浪閣,他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對他們感到十分的厭惡。
他以前的時候隻會對兩種人產生這樣的厭惡,一種便是向莫長風那樣的采花大盜,另一種便是背叛師門殘殺師門的叛徒。
然而現在他卻對一切跟他作對的人都產生了這樣厭惡感。
燕兒的死讓張洛明白了一個道理。就算你放過了他們一千次一萬次,他們也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感激,他們依舊會千方百計不遺餘力的想要對付自己,對付自己身邊的人。
如果他們死了,豈不是就不會這樣的事情了?
他一直都很後悔。他常常在想,如果沒有五大鬼帝,那麽燕兒是不是不會死,現在還是跟他的父親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燕兒明明並不是一個江湖人,而且心地善良,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然而僅僅以為她可能與張洛有關係,便死在了五大鬼帝的手中,而且還是這樣不清白的死去。
這讓他感到無盡的憤怒,對地府,對長江幫的憤怒。
張洛每當想到燕兒,都會變得極度暴躁憤怒。薛寒雪看到張洛的神情,便知道他此刻已經處在了暴怒的邊緣。她在張洛的肩膀上輕輕按了一下。
張洛回過頭看了一眼薛寒雪,臉上原本綻開的青筋,便緩緩的消了下去。
“我跟張少俠,無冤無仇,自然不想趟這趟渾水,不過他卻是我的師侄,我不想看到他死在你的手中,如果張少俠肯高抬貴手,我這就領他返回噬血教。”雲山河微笑著說道。
他現在並不想與張洛在發生衝突。剛才張洛與醉劍客之間的戰鬥,他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不但醉劍客不是他的對手,便是自己也幾乎沒有贏過他的機會。
他也曾經聽說過這套焚天九劍的劍法,他的師父曾經十分推許這門劍法,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當張洛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時候,焚天九劍的名聲便也出現在了噬血教中。
張洛看著麵前的雲山河,卻是冷冷一笑,便將手中的墨玉劍對著他一橫,輕喝道:“你得問一問我手中的劍。”
雲山河輕輕歎了一口氣,便輕聲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便領教領教張少俠的高招。”
話音未落,他便取出長劍,往前一探,便使出一招天外流星,乃是流星劍法中的起手式。隻見雲山河往前一刺,隻在瞬間,這柄劍便來到張洛的麵前。
張洛見狀,便將手中的墨玉劍一架,便架住雲山河的這一劍。雲山河見狀,卻見劍勢一變,便見流星劍變刺為砍,一劍砍向張洛的胸前。
張洛卻趁勢往後一退,雲山河的長劍便擦著張洛的前襟落下。張洛就在後退的瞬間,便將手一抖,隻見他手中的墨玉劍托收而出,徑直的飛向雲山河。雲沙河見狀,卻是嚇了一跳,便急忙撤劍而回,同時便將流星劍在身前一橫,便將張洛的這一招天降流星給擋住。
張洛見狀,便將手一拉,墨玉劍便快速的回到了張洛的手中。他將墨玉劍一揮,然後便使出一招劍火如焚,便見劍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火龍,然後徑直的向著雲山河急衝而去。
雲山河瞧見這條火龍飛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適才在一旁看到張洛和醉劍客的戰鬥,便對他的這一招印象深刻,他更沒有想到這一招竟然會有這麽多的變化。
這條火龍呼嘯著向雲山河衝去,隻在眨眼之間,便見火龍已經來到他的身前。他將手中的流星劍,在身前畫了一個圈,便使出一招滿天繁星。雲山河的身前像是突然突然間形成了一個星空,將張洛的這條火龍給吞噬了下去。
張洛見狀,便再度使出劍火如焚。隻是這次劍上卻突然出現了三條火龍,便見這三條火龍的塗著火舌向雲山河急衝而去。
雲山河無法,便隻好再度使出流星劍法中的滿天繁星,將張洛的這一招給擋了下來。雖然他擋下了張洛的這一招劍火如焚,卻也被火龍的撞擊之力給撞退了六七步。
雲山河站定身形,便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陣劇烈的顫動,他的喉嚨處便一直有一股向上奔衝的力量。
雲山河像醉劍客一樣的往下一壓,便將這股奔衝的力量給壓了下去。
然而他還沒有恢複過來,便見五條火龍再度向他衝了過來。他勉力的用劍在自己的身前再度畫了一個圈,然而這五條火龍卻是何等的力量,不但將他的星空給衝破,而且還撞到了他的胸口上。
雲山河被這股力量一撞,便急速的向後倒去,卻躺在了醉劍客的身旁。
“師叔!”醉劍客見狀,便忍不住大聲喊道。
雲山河聽到醉劍客的喊聲,便終於忍不住狂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將手在嘴角處輕輕抹了一下。在他的旁邊,有一大片地方被他的鮮血給染紅了,他的左手現在也是鮮紅如朱。這時他卻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他低頭一看,卻見自己得胸口處,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口子。口子周圍的衣衫卻呈現出焦黑色,而且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胸口便劇烈的疼痛了起來。他的身形踉踉蹌蹌,直到用流星劍拄著地,方才能夠站穩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