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隱蔽暗器

  盧方靜生性豪放，今日見到路人葵武功似乎也頗為精進，卻也心中大喜。他本來也是個武癡，嗜武如命。在丐幫中，盧方靜被人視作活霸王。他經常與人比武較技，其中與路人葵之間的切磋最多。


  傳功、執法、九袋三位長老，礙於身份，盧方靜不好挑戰，但是同為九大長老的其餘七人卻又不屑與他鬧這些閑事，而輩分比他低的弟子當中，又多不是他的對手，打起來沒有什麽意思。唯有路人葵肯接受他的挑戰，故此兩人之間的比武切磋最多。兩人多次比武，但總的來說卻是不相上下，難分勝負。


  路人葵修煉白蓮托生拳有十多年，也到了小成的門口。白蓮托生拳也是丐幫的三大鎮派拳法之一，據說威力比降龍伏虎拳更勝一籌，而且白蓮托生拳比降龍伏虎拳更加難練。江湖人士甚至稱白蓮托生拳為丐幫的第二武學，僅在打狗棒法之下。因為打狗棒法除了幫主之外，禁止任何其他幫眾修煉，鞠仁武仙逝後，路人葵便被視作丐幫武功第一。


  兩人對了一拳，卻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盧方靜見此，倒是激起了更高的興致。他本來就是個武癡，對手越強便越加興奮。


  盧方靜收住身形，雙拳前推，使出降龍伏虎拳中的一招“龍躍於淵”朝向路人葵打去。路人葵見勢，見招拆招，使出白蓮托生拳中的“蓮開並蒂”將盧方靜的拳招格擋住。


  盧方靜見一招不成，又使出一招“虎踞龍盤”，一腿掃向路人葵的下盤。路人葵倒也不慌，使出一招“蓮出淤泥”，將盧方靜的掃腿躲過，卻覷著機會，使出一招“蓮葉青青”反擊向盧方靜的後背。


  盧方靜見狀，卻是吃了一驚，慌忙使出一招“虎入深山”，向前躍出數步，恰好躲過路人葵的雙拳。


  路人葵高喝一聲：“好身法！”


  盧方靜亦高喝一聲：“好手段。”


  路人葵與盧方靜兩人正鬥的不可開交，這邊慕藍雨卻看的不以為然。


  “這個人本事好差，怎麽敢上台？”慕藍雨不解的說道。


  “慕少俠卻說的是哪裏話！這兩人乃是丐幫中的頂尖人物，武功怎會差了。”羅瀟雨道。在羅瀟雨、嚴成、戴宗越這夥人當中，羅瀟雨算是隱隱的領袖，而且他也似乎樂於與人攀談。每次慕藍雨發問，往往都是由羅瀟雨來給他解答。


  “你看他們的招式平淡無奇，跟之前的兩個比起來，差的遠了。”慕藍雨說道。


  “俗話說：大招無形。越是高深的武功招式往往越是簡單，因為它們去掉了無用的部分，剩下的隻有精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就是說的這個道理。”羅瀟雨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嗎？”


  “隻有花拳繡腿才會有花團錦簇般的招式。武功從來都不是用來表演的。”嚴成冷冰冰的說道。


  “那武功是用來幹嘛的？”


  “殺人！”嚴成說話時帶著凜冽的氣勢。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固然是好，但是武學的最高境界乃是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張洛聽到他們的討論，忽然開口說道。


  聽到張洛的話，嚴成凜冽的氣勢瞬間鬆散了下來。


  “張少俠果然見解高深，目光獨到。”羅瀟雨讚歎道，“在下倒有一事請教，不知道張少俠可肯奉告。”


  “但問無妨。”


  “不知張少俠師承何人？”


  嚴成、戴宗越等人聽到羅瀟雨的問話，俱都屏息靜聽。以張洛這般高強的武功，其師門必然不會寂寂無名，但是以羅瀟雨的見識，卻不曾聽說過有哪門哪派有張洛這麽一號青年高手。


  “若說我的出身師承，這個小子實在不能奉告，若有機緣，諸位自然知曉。”張洛說道。


  “即使如此也罷。”羅瀟雨說道。雖然有點可惜，但是也無可奈何了。


  這邊正討論的興起，那高台之上卻漸漸起了變化。


  路人葵與盧方靜雖然武功略有高低，但是相差不大，因此相持多時，也沒有分出個勝負。


  但是突然一道精光一閃，徑向路人葵射去。因為事發突然，又且那道精光極快，隻在一閃之間便消失不見。會場上的眾多武林人士都沒注意到，甚至少林圓慧大師、武當清昳道長、清風劍歐陽廬等人也毫無察覺。


  但是這樣的小手段，卻怎會瞞過張洛的眼睛。若論暗器，贖惡穀的孫婆婆說第二，沒人敢成第一。二十年前，在江湖上曾經出現了一個暗器高手，但是她行事卻極其偏激，心胸狹隘但是有人觸忤了她，往往便會死的極慘。哪怕僅僅與她有些許的口角，也是不死不休的結局。甚至有人在背後說了幾句她的壞話，一旦被她知道，必將其除之而後快。自從孫婆婆現身江湖後，唐門的人甚至不敢在人前使用暗器。


  張洛還在贖惡穀的時候，便經常纏著孫婆婆，讓她教給自己暗器的手法。因為他一直覺得暗器這種武功傷人於無形，還具有可怕的威懾力，可謂是天下第一武學。


  然而張洛沒有想到的是，學習暗器並不比其他的武功更輕鬆，反而更加艱辛。但張洛卻不是輕易言棄的人。不過兩三年，他便將孫婆婆的暗器手法學了個底朝天。孫婆婆也十分驚訝於張洛的天賦，要知道孫婆婆為了練成這些手法，可是下了十數年的功夫。


  雖然張洛看到了暗器，但是他卻沒有出手的意思，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那個暗器並不是為了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