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可以和我姐姐一樣嗎?
當霍靳南從外麵回來,入眼看到的是,唐念滿手血跡的坐在凳子上,一手抓著兔皮,一手拿著剪刀。
場景並沒有那麽美秒。
唐念專心清理腸線,並沒有注意到已經回來的霍靳南,直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多出一雙黑色的鞋子時,她這才恍然抬眸,對上了霍靳南的視線。
“你怎麽自己動手了,放著我來吧。”霍靳南很意外,唐念一個姑娘,竟然不怕血。
唐念馬上就要清理出來了,她順手將清理出來的腸線拿在手裏,便將剩下的活計交給霍靳南了。
唐念身上,手上沾染的都是血腥味,她將腸線藏在身後,笑道:“南哥,我先去洗一下。”
著唐念一溜煙的跑進了屋。
她先將腸線清洗出來,心翼翼的收在空間裏,這才收拾自己。
現在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從東屋出來。
她剛才是為了清理腸線,所以步驟略繁瑣了一些,而霍靳南現在目的就是把兔子清理幹淨,工序不同,所以等唐念從東屋出來,霍靳南已經弄好,並交給了胡芳菲。
唐念站在門口愣了幾秒,很識趣的回屋端了一盆幹淨的水出來:“南哥,洗洗吧。”
霍靳南回頭,定睛看著唐念,從昨許冬月事發到現在,丫頭都沒有問他許冬月的事情,他眸子微深:“去過許家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唐念點頭:“嗯,冬月太可憐了,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霍靳南伸手彈了一下唐念的腦袋瓜:“丫頭,現在知道害怕了,以後還敢一個人上山嗎?”
其實霍靳南也是心有後怕的。
聯想到眼前的丫頭之前一直往山上跑,幸好沒有出什麽事情,否則……
霍靳南心口沉了幾秒。
唐念輕咳一聲,其實許冬月在山上遇險的具體情況,她並不清楚。
就是中午去給許冬月處理傷口的時候,許冬月也什麽都沒有。
唐念猶豫一二,方才開了口:“南哥,冬月怎麽在山上遇險了,你們是在哪裏找到她的?”
“隱蔽的山洞,她還算聰明,晚上沒有亂跑,應該是下午在山上遇到了大貓,僥幸逃生藏了起來。”霍靳南怕直接老虎,嚇到唐念,便改口成了大貓。
果然……
和唐念猜想的差不多。
霍靳南和許家的交情不深,去山上和許魏良救人,那是職責所在。
所以除了那一晚的簡易包紮之外,霍靳南再沒有去登門許家看許冬月的情況。
倒是村子裏因為出了許冬月這檔子事,又是開會,又是在喇叭廣播強調,謹慎上山,以防災害。
晚上胡芳菲做了麻辣兔肉,他們都圍坐在桌前吃飯。
唐德強突然敲了敲餐桌:“你們兩個最近學習怎麽樣?馬上考,都上點心,尤其念,現在許冬月出事,這山,是不能上了,好好準備下個月的考試。”
考試對於唐念來毫無壓力,她了然的點頭。
唐敏也應聲,隻不過唐敏現在一多半的經理都被親事所轉移,根本沒心思好好學習。
唐敏偷偷跳著眉頭,“就這掙錢多難啊,之前我還以為上山采藥掙錢容易呢,這下知道了,這上山采藥,一個不心,還能把命賠進去。”
唐敏意有所指的看著唐念,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雖然她還沒有結婚,但因為這城裏的親事,唐敏自覺的高人一等。
唐念聞言,冷眼掃過,氣定神閑的吃了一口菜,不緊不慢的出聲:“那不知道當初是誰想要上山。”
唐敏還有臉教她?自己上山采了一筐毒蘑菇的時候怎麽不?
唐念冷眼瞪了過去,唐敏抿抿嘴巴,趕快轉移了話題:“爸,大哥什麽時候回來呢,我想去臨城看看大哥。”
起唐澤,唐念也想自己的哥哥了。
也不知道唐澤的大學生活怎麽樣了。
唐德強每個月都會在村長家和唐澤通話,他被唐敏這句話戳中了心思。
“咱們去你大哥學校也是添亂,等放假吧,十月初澤肯定回來了。”
胡芳菲旋即點頭道:“你們的哥哥考上了大學,你們兩個個也加點勁,好好努力。”
胡芳菲這話其實是想激勵唐敏的。
想讓唐敏放棄城裏的那門婚事,而把重心放在學習上。
因為唐念一旦進了城,怕是連高中都不會上。
不會顯然,沒什麽用,因為這話,唐敏根本聽不進去。
吃過晚飯後,唐念和霍靳南就在院子裏聊。
九月份的夜晚透著幾分清爽,吹的人心曠神怡。
唐敏站在門檻外,盯著她們二人的背影,唇角緊咬。
看他們二人關係這麽近,難不成唐念是想勾引霍靳南,想嫁給霍靳南?
霍家也在城裏!
想到這裏,唐敏立即皺起了眉頭,他們家,有一個嫁到城裏的就夠了。
唐念不配!
唐敏雖然和霍靳南已經沒可能,但她不能接受唐念和霍靳南關係近。
她直接搬了個凳子,笑盈盈的擠在了他們二人中間,隨後,傻兮兮的笑道:“靳南哥,姐,你們在聊什麽呢。”
唐念挑眉,“你坐在這幹嘛,院子裏這麽大,容不下你了?”
唐念拉著自己凳子和唐敏隔開了距離。
本來坐在唐念身側的霍靳南,因為唐敏的出現,他直接站了起來。
他不著痕跡的在院子裏踱步,更是不著痕跡的坐在了唐念的另一邊。
唐臉皮厚,並沒有接唐念的話,反而用激將法道:“姐,你還沒去和爸媽退親的事情啊?”
退親?
霍靳南意味深長的看了唐念一眼。
唐念幾不可見的蹙著眉心,她都快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這婚的確得退。
不過她並沒有搭唐敏的話,直接與霍靳南:“南哥,我作業還沒寫,我先回屋寫作業了。”
著她起身回屋。
院子裏一時之間隻剩下唐敏和霍靳南二人,唐念離開,唐敏自然是高興的,她笑嘻嘻的搬著凳子往霍靳南身邊移:“靳南哥,我也可以和我姐姐一樣,喊你南哥嗎?我感覺這樣喊,關係更近一些。”
“不用,沒必要。”淡漠的聲線落地,伴隨著窸窣起身的動作,霍靳南已經邁著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