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們玩計謀的心都髒！

  從5區赤紅分部醫療部走出來的時候，顧栩覺得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下限”。


  他也總算明白琪姐所說的“過程可能會有一些繁瑣和煎熬，甚至會涉及到一些隱私”是什麽意思了。


  “唉——”


  手拿調查兵團新兵營的試訓推薦書，顧栩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恐怕會成為他人生當中少有的“汙點”！

  接下來便是按照琪姐的指示，前往調查兵團新兵營報道。


  千年之前災難爆發時，幸存的人類剛找到終焉之城時，那時的終焉之城還隻有不到三十平方公裏，也就是現在的1區。


  耗費了三百年的時間，先驅者成功將終焉之城擴展到3區。同年，專門負責探索迷霧區，擴展終焉之城的調查者兵團成立。


  調查者兵團在後七百年裏，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對迷霧區的探索，終焉之城才有了如今的規模。


  六年前，6區成功開拓，調查者兵團也將總部從3區搬遷到5區與6區之間，一處近二十平方公裏的“學院”中。


  至於為什麽會搬遷，又為什麽會放棄內城而選擇5/6區之間，個中緣由顧栩並不清楚，但他從琪姐處得知，由於迷霧區危險重重，前線的開拓者每年都損失慘重，因此開拓者調查兵團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選拔，挑選擁有成為戰士潛力的人進入新兵營試訓，順利從新兵營畢業，就能成加入調查者兵團，被分配到各部門中。


  比如調查迷霧區的三大團隊“赤紅”、“碧藍”、“青綠”，又或者是終焉之城中負責十二神柱出入管理的“巡防營”，又或者是內城專門為貴族服務的“憲兵團”等等。


  換句話說，隻要進了調查者兵團，哪怕你是奴隸出生，也能拿到終焉之城正式的“公民證”，從此衣食無憂。


  正因為加入調查者兵團幾乎是5、6區底層奴隸和貧民畢生所求，所以才會多次出現被欺騙販賣參與大玩家賭局的惡性事件。


  今年調查者兵團新兵營的招募於一周前就開啟了，但到今日依舊有不少人報名。


  以顧栩目前的“身份”來說，十一番隊安排他進入新兵營肯定是有所謀劃。


  但奇怪的是，今天無論是去醫療部接受檢查，還是到新兵營報道，不僅琪姐和易舞沒跟著，十一番隊甚至沒有安排任何人跟隨和指引，完全一種放任顧栩“自由”的樣子。


  換做常人，或許會有所麻痹。


  可惜的是，顧栩並非“正常人”。


  站在新兵營報到處不遠處的馬路邊，看著人山人海的報名人群，這其中除了像顧栩這般獨自來報名的平民，甚至還有不少兩三人、七八人送行的隊伍。


  顧栩看到最誇張的是近二十個著裝整齊的“保鏢”護送一個年輕人來報道。


  實際上這些貴族子弟來新兵營不過是“走個過場”，百分百拿到畢業證，然後被分配到“憲兵團”，再由自家的勢力將人領出來，安排到終焉之城中重要且安全的部門。


  不過，由於內城區勢力錯綜複雜，甚至還有不少相互“敵對”的勢力，相互攀比、使絆子，從內城區鬥到新城區，因此新兵營也成了他們內鬥的“戰場”之一。


  曆年來，來新兵營的貴族子弟“隨從”越多，越能代表被護送者身份越高。


  顧栩站在街頭看似對著人山人海的報名人群發愁，實際上卻是通過“慫眼”在收集信息。


  別以為本眼長在你臉上，你就是本眼的主人了！如果你再在心裏稱呼本眼“慫眼”，信不信本眼給你錯誤情報，帶著你玉石俱焚？

  好的，慫眼。


  是不是在玉石俱焚前，先替你找個下家？

  ……


  看來“慫眼”是升起了，足足四……五六七八秒之後，才將顧栩觀察的信息反饋出來。


  本眼並不想給你提供情報，但是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偽裝大師”實在太蠢了！你從醫療部出來，他們換了近十個身份跟蹤你，從街頭小販到荒野獵人，但他們卻不知道“易容”和“偽裝”技能全點歪了，生怕別人認不出他們似的，衣服是換了十套，但發型卻保持依舊，你家的黃包車夫頂著個卷卷大波浪？


  顧栩現在已經習慣慫眼的吐槽了，甚至在知道慫眼有“自主意識”後，還經常和它“溝通”。


  “別被表象麻痹了，說不定這正是十一番隊設下的局，想試試我的觀察力。”顧栩心道。


  真的假的……從本眼收集的情報來看，他們並非故意暴露，並且還是使用了附靈武器的特性，才能如此快捷的“變裝”。


  “你都說使用附靈武器了，那就更不可能出現這麽低劣的錯誤。實際上，在你標注他們之前，我已經發現了這兩人的異常之處。從醫療部出來我就在關注他們，就如你所說，他們外貌的變裝很完美，但卻經常暴露一些正常人都不會犯的小錯誤……在我看來，十一番隊是故意讓我‘發現’他們。”顧栩搖頭歎息，雖然左眼成精，但是不怎麽聰明的樣子。


  呸。本眼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這些玩計謀的心都髒！既然你這麽聰明，那另外兩個本眼就不用標注了，對吧？


  顧栩伸展了一下身體，朝馬路對麵走去，邊走邊在心裏說道：“你是說九點鍾方向的那個胖子對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十一番隊安排進入新兵營的新人，同時擔任監視我的工作。”


  bingo！開拓者調查兵團“赤紅”十一番隊預備隊成員，編號89757，鐵錚。沒錯，從名字和身形就能猜到，他和威震宿舍的鐵錘阿姨是近親！十一番隊預備隊最厲害的三名新人之一，曾有未開階就單挑E級詛咒“暴怒”的戰績。


  “果然。不過，我就隻發現了這一個，另一個呢？”顧栩問。


  求本眼啊，剛剛不是挺自信的嘛，怎麽到頭來還是要求助本眼？嘖嘖嘖，觀察力再強，還是沒有本眼好用，是吧？


  顧栩心中好笑，沒有接慫眼的話，反而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我進入終焉之城後，你發生了一次改變……或者說，‘進化’？”


  顧栩正在過馬路，通過左眼看到前方普普通通的一棵大樹旁邊標注著！！！！！！！！！！一排感歎號。


  顯然，顧栩猜對了，成精的左眼才會如此震驚！


  “讓你進化的原因……1，我吃了詛咒；2，我昏迷時在醫療部發生了一些事，讓你‘進化’。”頓了頓，顧栩繼續在心中說道：“我個人比較偏向於1，這樣更能解釋我剛蘇醒……不，應該說是你剛蘇醒時，為什麽三句離不開一個‘吃’字，喂不喂飽體內的凶獸是其次，讓你進化才是重點，對吧？”


  “我在醫療部蘇醒之後，你給我的提示明顯‘豐富’了許多，還夾雜了更多的個人吐槽。最重要的是，你竟然還能與我‘互動’，顯然，這就是你‘進化’的表現。”


  “……所以，這位慫眼朋友，你到底是與我體內的凶獸原本就是同一個‘物體’，還是兩個‘個體’？如果是兩個個體，那我體內的凶獸到底是什麽？你們和殺死我的那個神秘人有什麽關係？出現在我體內的原因是什麽？那家夥將我送到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不介意當海盜！”


  “對我來說，當我獲取了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之後，你對我的作用隻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又不是缺了你就當不成男人，舍棄了又何妨？”


  ……


  顧栩過完馬路到報名處主路人群後麵，左眼看到的所有目標幾乎都是標注的“……”，可見被顧栩“一眼看穿”的慫眼有多鬱悶。


  沉默了三分鍾，左眼標注的信息終於發生了變化。


  本眼就說，你們玩計謀的人心都髒！不管你是不是要當海盜，本眼能說的都不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首先，本眼和你體內的那家夥是獨立的兩個個體！它沉睡在你體內，具體是什麽，本眼不清楚，隻知道它是以詛咒為食的凶獸，一旦攝取詛咒的能量未達標，它就有蘇醒的可能！至於蘇醒之後會不會吞噬你、會發生什麽，本眼並不清楚！


  其次，本眼不知道你說的殺死你的神秘人和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隻知道本眼死後與你產生了‘共生’，你死，本眼死，你活著，吞噬詛咒，本眼就能“進化”。不要問本眼關於那個人的信息，本眼多說一個字，不用你挖，本眼自己都能“爆”！

  最後，作為本眼與你“共生”和合作的誠意，可以告訴一個關於本眼的秘密，本眼是名為“嫉妒”的詛咒，所以通過本眼的“嫉妒之眼”，能夠為你快捷的收集情報，這是你的“觀察力”做不到的！

  顧栩沉思一陣，立即抓住了重點，道：“原來如此……因為你是詛咒，我體內的凶獸又是以詛咒為食，所以你才會擔心它醒來，不斷催促我吞噬詛咒，防止它醒來的同時還能讓你‘進化’。”


  “並且，你詛咒的身份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麽每次給我提示的時候，涉及詛咒和附靈武器的信息會非常詳細，而非詛咒信息，卻都是那些隻要花些時間和精力，都能打聽到的情報。”


  ……沒錯。本眼就是“詛咒百科書”，你在這世界一天，就會與詛咒為敵，知己知彼，難道不好嗎？


  顧栩笑了：“你都說了你是‘詛咒’，與你合作就是與虎謀皮，我又怎麽能相信你會為了幫助我而去傷害‘同類’？”


  這你放心，那個人給本眼下了……你在套本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