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這就是燈下黑
曹震急忙道：“快說一說。”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先前各種網絡詐騙和聚賭，警方大規模打擊過一次，結果都轉移到境外了……”頓了一下，陳誌英繼續說道：“但你提供的這個團夥，還真就不在境外，而是香順縣。”
曹震嗬嗬一笑：“就在你們警方眼皮底下？”
“沒錯，這就是燈下黑，更何況，香順縣是個什麽地方，你應該非常清楚。”陳誌英有點尷尬的道：“他們應該是流竄作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去了香順縣，在當地招募了一批人手，等到詐騙一段時間之後，隻要被警方發現，就會迅速轉移到其他地方。”
“你們現在還沒發現對吧？”
“對。”陳誌英有點尷尬的承認了：“你要知道網上的信息實在太多，其中摻雜各種各樣的內容，而且真真假假難以辨認，想要對如此巨大的信息流進行有效監控，以現在的技術條件無法做到。像這種網絡詐騙，通常都是持續一段時間之後，警方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或者有受害人報警，這個團夥才會落入我們的視線。”
“現在既然你知道這麽一個團夥，準備怎麽做？”
“很麻煩……”陳誌英含糊其辭的回答：“處理這樣一個團夥，過程非常複雜，不是小偷小摸，發現你了就直接逮捕。而且，整個過程牽扯方方麵麵很多東西，不是一個部門負責，也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決定，我也隻是其中一環，無法完全決策。”
曹震聽懂了：“也就是說，什麽時候處理，怎麽處理，你無權決定。”
“沒錯。”陳誌英長呼了一口氣：“承認這一點很尷尬，但這是事實，我隻能勸你，自己不要上當就行了。”
陳誌英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至少暫時沒法管這案子，於是曹震應了一聲：“我會注意的。”
隨後，曹震放下電話，一腳油門把車速提起來，風馳電掣趕向香順縣。
按照約定的時間，曹震到了阿虹提供的地址，這裏是一處背街，顯得非常蕭條，整條街上隻有一個小飯館開門。
事實上，整個香順縣的縣城都顯得很蕭條，街上很少有行人，而且多是中老年人。
年輕人都去市區打工了，條件好一些的家庭徹底搬離，剩下的都是經濟條件比較差，或者由於各種原因無法離開的留守家庭。
剛好過了一個半小時，曹震的手機準時響起，是本地固定電話。
曹震接起來：“阿虹？”
“是我，曹大哥，你來了嗎？”
“你過來找我吧。”曹震說出自己的車牌號：“我的車就在街邊停著。”
“曹大哥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對啊。”曹震點點頭：“有問題嗎？”
“我聽說那幫人在到處找我，我擔心咱們離不開香順縣……”阿虹又快哭出來了：“曹大哥你怎麽不帶警察來呀？”
“少跟我廢話。”曹震不耐煩的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你要是不想走，我就回市區了。”
“我走，馬上走……”阿虹急忙道：“你等我。”
一個分鍾之後，一個身影從那個小飯館出來，往四下裏看了看，發現了曹震的車子，立即快步走過來，打開副駕駛位上了車。
這是一個女孩，曹震看了一眼：“你就是阿虹？”
“我是……”女孩很小心的點了點頭：“你就是曹大哥？”
“對。”曹震指了指那個小飯館：“你怎麽從那出來？”
阿虹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長得略有點胖，穿著很便宜，圓圓的臉蛋上掛著一雙大眼睛，雖然不像城市裏的女孩那麽會打扮自己，身上的淳樸氣息卻也很不錯：“那個飯館老板是我老鄉，我經常去那吃飯，逃出來之後實在沒地方去，就隻能在他那躲一會兒。”
“你那個老鄉不能幫你報警？”
“不能……”阿虹搖了搖頭：“那幫人在當地勢力太大啦，我的老鄉根本不敢招惹，收留我幾個小時，已經冒了挺大風險……”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上個星期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說了嗎，那幫人也就是每個星期，給我們半天時間出來逛一逛。”阿虹咽了一口唾沫，很緊張的道：“我們隻能在指定的地方來回逛，旁邊還有人盯梢，上個星期我說想去看看老鄉，才偷偷溜開一會兒，找了公用電話給你打過去。今天我趁著他們不注意，直接就逃到我老鄉這裏來了……”
曹震聽明白了：“也就是說你老鄉這個飯館，不在他們允許的區域內？”
“對。”阿虹點了點頭：“我估計，他們已經發現我不見了，肯定在到處找我。”
“你是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他們幹這買賣，有不少環節，每個環節都是不同的人，我就隻負責跟人在QQ上聊天，讓他們去玩紮金花。百年佳緣上的人不是我，在百年佳緣跟你說話的也不是我……”阿虹說出拉的這番話，跟曹震先前的推測完全一樣：“有人專門負責百年佳緣，剛好前幾天生病了，實在沒法上班。那幫人臨時把我找過去頂替，於是我在賬戶裏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你，上麵有你的電話……”
“為什麽給我打電話？”
“我在QQ上已經跟不少人聊過，所有人就分兩種，一種是被我騙去玩遊戲，另一種是沒錢或者覺得有問題，就對我破口大罵。不管到底是哪一種，他們都隻想日我……”阿虹很尷尬的說道：“隻有你說報警，所以我就覺得你這人特靠譜，剛好你的QQ和百年佳緣用一個名字，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情給你打電話。”
“原來如此。”曹震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著周圍，隻見這條街依然非常冷清，從自己見到阿虹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行人。
阿虹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好人吧？”
“你怎麽突然這麽問？”曹震很奇怪：“你不是說我這人很靠譜嗎！”
“在網上覺得很靠譜，見了本人吧……”
曹震追問：“見了本人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