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光明聖女
就算白易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當看到整體朱紅色的神佑堂時也感受到了神聖氣息。
空曠的禮堂深處傳來優美的誦唱聲：“吾之心，天地可鑒，吾之念，日月可昭。萬物皆靈，萬物皆誠，生生不息, 光輝永恒……”
莊嚴肅穆，餘音嫋嫋回味悠長。
等待的過程中，顏妍為白易做介紹。
“神佑堂中居住著五人，光明聖女真月大人與她的四位神使。”
白易聽到“神使”兩個字眉頭便是一皺。而且聖女姓“真”，果然是真言人嗎？
隻看背影那樣嬌小的身材確實是真言人的特征。
顏妍指著禮台上圍繞聖女身邊的三人說：“光明正使惑星，光明副使歲星, 光明右使白星, 以及……”她指著身邊的辰星說。“這位就是光明左使辰星。”
白易點頭致意。
辰星微笑著把眼睛一眨，衝他擺出剪刀手。甜美的笑容配上這樣的手勢，一身神職裝扮聖潔脫俗，性格卻是亦莊亦諧。
白易聽出了聖女與神使名字的含意。“原來是眾星捧月的意思。”
辰星笑著說：“是的，我們四位神使是忠實的神仆，滿懷虔誠之心侍奉神明的化身聖女大人。”
祈禱儀式持續了很長時間。久到白易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新鮮感仍舊沒有結束。
顏妍與辰星卻一直聊得火熱。兩個年輕的女生額頭幾乎抵在一處，喁喁私語聲不絕於耳。真的像多年未見的老友，有說不完的話。
白易被排除在外，想抱怨幾句都無從置喙。
當他再一次嚐試問詢，赫然發現顏妍的金色馬尾辮被辰星握在了手裏！
白易很清楚顏妍是有潔癖的，別人摸她的頭發是她最無法忍受的行為。
那一雙金色蓬鬆的馬尾辮確實讓人愛不釋手，他一直以為有特權的人隻有他。因此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辰星看到了他，四目相對莞爾一笑。“白卿同學，感到無聊了嗎？”
異性麵對這樣的笑容難免萌生對方對自己有好感的感覺。
白易說：“也沒有。看你們聊得這麽開心，我倒也覺得有趣。”
“聖女大人的祈禱是有點久，其實是因為昨天夜裏得到了非常不好的神諭。”辰星說，“神明的暗示通過夢境傳達，那是一派末日般的景象。”
這句話引起了白易的注意。
顏妍也問：“什麽樣夢境？”
辰星說：“天空紅得像爐火，落下的是火雨, 天地間一片火海。城市毀滅，大地崩塌，海水沸騰。沒有生命能夠存活，一派末日景象！”
白易愣住了，這不就是他昨天夜裏的那個噩夢嗎？
“這真的是聖女大人獲得的神諭？”顏妍知道聖女得來的神諭一直很準，不免有些擔憂。
“聖女大人說是的。”
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神諭就是真理。天災之下眾生平等，隻有心地善良，內心虔誠者才能夠得救。”
聖女真月不知什麽時候從高高的禮台上轉回身。身材是真言人特有的嬌小，麵容白淨，體態豐腴，精致的五官散發著聖潔的氣質。如果隻看麵龐不見任何衰老的痕跡，讓人很難相信她已經活了三百多歲！
白易的無神論發生動搖。最終他將這種長壽歸因於科技進步，才勉強維持住心態。
禮堂空曠，真月能夠聽到這邊的說話聲並不奇怪。她從高台上走下，邁步在通紅的地毯上，身姿優美，步履輕盈——卻突然歪倒！
腳下明明是平地，卻好像絆到了什麽東西, 那樣的高度十分危險, 極有可能會受重傷！
不止一人發出驚呼。
“聖女大人！”
白易想出手已經來不及。就在聖女倒地的最後一刻, 神使白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她扶住。那樣的速度簡直讓人懷疑她好像預知了這件事。
隻有白易與顏妍受驚。四名神使, 包括辰星在內神色自若。
聖女也仿佛無事發生。神使歲星整理了她的衣衫，另一名神使惑星將她的頭冠扶正。
盛裝長裙華麗得有些耀眼，頭發與身上的佩飾將整個人裝飾得極盡雍容。
當她走下高高的禮台，白易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是如此的與眾不同。黑色瞳仁始終位於眼眶正中。這使得無論站在那個角度，都仿佛注視著自己；又仿佛即使與之對視，也像似在看著別的什麽地方。
白易想起顏妍說過聖女假扮盲女的事情，因為剛剛莫名其妙失去平衡，他真的有懷疑她的視力，就算不盲，也一定有問題。
聖女真月說：“神諭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世人，倘若執迷不悟必將萬劫不複。”
白易的目光轉向她的圓臉，在這一千年後的世界，即使在天心國他都沒有見到過這麽標準的圓臉了。這也讓他不再懷疑她的純正血統。
“聖女大人，您說的神諭就是預言嗎？”
“預言是神的旨意。”真月固定於眼眶中央的眼仁也不知在看向哪裏，就像不知道她在對誰說話。這種感覺真得像同一個盲人對話那樣。“我是神忠誠的仆人，神降身於我向世人傳達他的旨意，預言就是神意。”
無外乎“心誠則靈”那一套理論。講真，白易感覺挺無聊的。
真月說：“比如說今天，我就知道辰星的朋友會帶著她的男朋友來見我。”
白易來這裏是因為顏妍的邀請，而顏妍也許是受到辰星的邀請，這能算作預言嗎？於是他回頭看了一眼顏妍說：“沒想到神還挺忙的。”
顏妍板著臉，想用眼神告訴他要認真點。但終究還是忍俊不禁：“白卿……注意禮儀！”
真月說：“我知道你的身高體重還有左側有一顆蛀牙。”
白易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左臉仿佛很疼似的。十分害怕她連前天他拉肚子的事都知道。
真月繼續說：“你昨天夜裏失眠了對吧？”
白易愣住了，這一次是真的。知道他昨天噩夢中驚醒的人隻有同寢室的關虎等人。
“您是怎麽知道的？”
“神能看到過去，能預知未來，也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我們。全知全能的神一直在保佑著我們，即便世界末日來臨，他仍舊給我們指明了光明的道路。”
白易忙問：“如果真的末日，我們如何才能夠得救。”
“辦法隻有一個，飛升成仙！”
“啊？”白易愣住了。
“仙即永生。”聖女真月說，“牢記這八個字：超凡入聖，得道飛升。領悟真理，然後刻苦修煉，這就是最後的神諭！”
聖女說完，在白星、惑星與歲星的簇擁下離去。
白易心下一陣厭惡，果然是在自討沒趣。他昨天夜裏沒睡好的事情一定是被從麵相上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