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歡而散
靈台古鎮，自由之翼總部天闕大樓，最高層會議室。
雖然寬大的環形會議桌前坐著的人不多，卻都是組織內部高層人員。
其中除了首領歌圖外，白易熟悉的隻有徐步高一人。
其他幹部成員，白易知道他們肯定都是能力者。但有幾人的身體卻經過了大量機械改裝。念能力與科技的結合，看起來非常古怪。
燎組織成員有三人，癸一與他的兩名手下。
白易掃了一眼桌邊的陌生麵孔，目光最後落在一個人身上。
出席會議的人中有兩人戴著麵具，除癸一外另一人就是他。
戴麵具參加會議一定得到了歌圖的首肯。
但是癸一戴麵具可以理解，因為他的身份非常特殊。在這場會議結束之前燎組織與自由之翼的關係還沒有確定。
但另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就很奇怪了。可以肯定他也是自由之翼的人，所以在組織舉辦的高層會議中他為什麽也要戴麵具呢？
而且歌圖竟然也允許他戴麵具。他能想到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身份非常重要，同時又非常特殊。
所有人到齊，會議室的門被從裏麵關上，談判正式開始。
歌圖主持會議，發表了關於未來計劃的講話。
這個計劃他之前對白易說過，那就是占領古都。
古都也就是千歲城。
雲荒大陸上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千歲城就是蒼穹帝國的發源地。
隨時時間流逝，古舊的城區連同古老的傳說細節一同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流傳下來的隻有千歲城的另一個名字：古都。
這就是古都之名的由來。
如今的千歲城已經成為古老與現代化交織的龐大城市群。
蜿蜒的瀑布從高聳的山峰順流而下，沿著陡峭的山體一路奔騰，通過人工水渠直下超百米的落差匯入千歲城中央池塘。這裏是千歲城的中部，立體交叉的橋梁，錯綜複雜。機械齒輪與飛車電梯可以帶你去到千歲城的任何地方。
順著池塘的水道再往下去，就來到了千歲城的下層。雖然略顯陰暗潮濕，但車輛行人川流不息。酒吧餐廳、夜總會、歌舞劇院等等娛樂場所應有盡有。這裏白晝人群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夜晚燈影交錯笙歌曼舞。是千歲城最具日常生活氣息的地方。
同時這裏也是這座千年古城的中心。從這裏開始一棟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隨著城區的擴張，橋梁公路四通八達。邊緣地帶的幾十座衛星城全部被連接起來，逐漸覆蓋整個廣闊盆地。
如今的千歲城是一個占據整個南方天嶺盆地，並還在向外高速擴張的龐大城市群落。
歌圖在會議室發表的講話即是攻占古都的計劃。
古都擁有極其強大的城防係統，想要占領古都必須先摧它的防禦係統。
能力者與普通人最大的差異在於體內的念能力結晶。
蒼穹帝國很早以前就開發出了一種工具，可以檢測念能力結晶確認能力者的身份。
結晶檢測裝置需要貼身使用，雖然能力者已經開發出了反檢測裝置，但就像乘車時的安檢係統，能力者想要以正常手段混入古都非常困難。
但是燎組織成員中的非能力者不在此列。擁有人形的能力者外貌和普通人一樣，又擁有非常特殊的能力，是做為潛入古都破壞城防係統的最佳人選。這正是歌圖聯合燎組織的目的。
“以上就是我的攻城計劃。”歌圖簡要講完他的計劃，又說，“除此之外，我可以為燎成員提供最先進最強大的武器，我可以保證這些武器絕對不比帝國軍隊的武器差，甚至還要先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癸一的麵具上。
“我的回答沒有變，早在來之前我就說過，我同意與你們合作，否則也不會坐到這裏。”
歌圖說：“加入自由之翼後，燎組織就將解散。所有成員成為自由之翼中的一員，所有人必須服從組織的命令。”
“沒問題，久聞自由之翼的大名，我可以代表燎組織加入你們！”癸一回答得非常爽快。“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鬼麵下的眼睛看向歌圖。他說：“那就是在加入你們之前我想要知道，在占領了古都之後你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你指哪方麵？”
即使癸一的話已經讓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仍舊毫不在乎。他看出對方明知故問，反而坐直腰板更加直白的發問，大有攤牌的架式！
“就是說你們是與帝國全麵開戰，還是占領古都後就此割據一方？”
安靜的會議室內響起一陣細碎的聲音。並不是交頭接耳，因為環形的會議桌非常大，為數不多的幾人相隔很遠。所以發出的聲音是不安，不安的身體動作，甚至是不安的內心活動。
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隻有歌圖。他說：“自由之翼曾經與帝國有過一次正麵交鋒，結果你一定知道，我們是慘敗。自那次的正麵衝突後過去了很多年，帝國對能力者的態度有了一些變化。一方麵一部分人想要繼續保持原有的強硬政策。另一方麵也有一部分人想要與念能力者和平共處。這就是所謂的鷹派與鴿派。”
癸一說：“我懂你的意思，因為之前的慘敗，所以你一定是想要媾和，對吧？”
歌圖沒有立即回答。即使隻能看到癸一麵具下的眼睛。他也能讀懂他此時的內心活動。
一名組織幹部說道：“你好，燎組織的首領癸一先生。我想問你，在你說這句話前你了解帝國的真正實力嗎？我並沒有貶低你們的意思，但是燎組織的行為我們都有聽說。你不會真的以為暗殺幾個政府要員，破壞幾處設施就能威脅到帝國的統治吧？”
癸一把頭一歪：“所以呢？”
“所以你要知道戰爭是最後的手段。”那人麵色嚴肅，“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組織成員中很大一部分人的家人並不是能力者，還正常的生活在帝國。而帝國也有身份重要的人員因為能力者的身份被迫流亡在外，他們的家人在帝國內部非常擔心他。”
另一人直接把話挑明。“李青林就是你們殺的，你們難道忘了？你們隻知道他是帝國政府內部的高官，卻不知道他是隱藏了身份的能力者，他為我們提供了非常多的情報，他的死是整個自由之翼的巨大損失。我們還沒有要求你們對此事負責！”
“既然如此，這件事我需要認真考慮一下。”癸一的聲音非常冷淡。
歌圖說：“我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再做決定，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
話不投機，癸一原本已經起身想要離開，聽到這話後又坐下了。他麵向歌圖，麵具下眼神犀利。
“你是帝國紅色通緝令名單上的那位在頭把交椅上坐了快十年的那個歌圖，我沒有認錯吧？”
“你沒有認錯。”
“你的家人都死了，是嗎？”
會議室氣氛瞬間凝固！
癸一繼續用直白的字眼說道：“你愛的人死了，愛你的人也死了……”
徐步高開口道：“癸一，你在這種場合說這些？”
歌圖說：“你說的沒錯，都是事實。”
兩個組織的首領對視。
歌圖說：“我們自由之翼成立的初衷是為能力者爭取生存空間，不是為了發動戰爭。”
癸一冷笑一聲：“那你的古都之戰，想兵不血刃？”
“那是我最想要的結果。”
歌圖身後的徐步高站了起來，他俯視著整個會場說道：“一旦發生戰爭，誰也無法預知結果。就像載著所有人坐上失控的列車，倘若戰爭失控滑向深淵，整個世界都將變成地獄。我告訴你人類自相殘殺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為恐怖勢力的崛起創造機會，到那時消失的可是人類整個物種。”
白易為之一驚，話裏隱藏著深層次的含義。
癸一一言不發，起身帶著隨行人員離開。
在他推門離去之時。歌圖在他身後說：“我們都知道那種痛有多痛，所以我不想同伴也經曆那種痛。”
“砰！”
癸一關上了身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