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怨與恩
真言國王宮修繕一新，抹去了真婁存在過的所有痕跡。
九霄城被改名為天心城，王宮中心位置的通天塔也被改名為了天心塔。
天心塔頂部有一座平台，名字叫雲起台，是天心塔的最高層。從這裏可以俯瞰飛仙島全貌。
風和日麗的一天，白易和真薰站在雲起台。
真婁事件過去了十多天，真言國已經恢複了往日正常的秩序。
碧波蕩漾的大海之上是成群結隊出海捕魚的船隻，景色優美的島嶼上是辛勤勞作的人們。充滿生機的畫麵，一片祥和安寧。嬉笑打鬧的孩童，泠然悅耳的歡笑聲，仿佛一曲動聽的海之樂章。
白易做為殺死真婁的大功臣，受到的禮遇是最高規格的。
在真薰看來他是她們姐妹的恩人，更是真言國所有真言人的恩人。真婁不死，真言國難以迎來撥雲見日的這一天。
於是這些天來她不吝財物竭盡所能的為白易營造出一個溫柔富貴之鄉，雖然沒有讓他醉生夢死，但絕對動了樂不思蜀的念頭。
雲起台上，兩人一如往常那般熱絡的閑聊著。
真薰調查出了地下室中那塊晶石的來曆。“就是我們在聖魂船中見到的那塊晶石，是同一塊。”
白易多少有些意外：“這也太巧了吧，我們離開聖魂船，他就把那塊晶石帶回了王宮？”
“是的，我也覺得很巧。”
“晶石會讓人發生變異，最嚴重的就像真婁最後變身的怪物那樣。他可以像死士那樣變身，卻不會像他們那樣失去理智……”
真薰說：“天玄教忠仆失去理智變成死士是因為烏羽的毒性。”
“我覺得並不全是。關於晶石與……”白易想起一件事，馬上改口，“你知道我們說的花紋，真婁叫它什麽嗎？”
“叫什麽？”
“他叫它聖印！”
“聖印？”
“是的，這名字聽上去是不是越來越魔幻了？”
真薰點了點頭。
“關於晶石與聖印還有很多我們不了解的秘密。真婁知道一些秘密，可恨的是他不肯說。”
白易沉思良久，由於掌握的情報有限，分析不出結果。倒是另一件事讓他很好奇。“這塊晶石來自哪裏呢？真的是和聖魂船一樣來自赤荒大陸嗎？”
真薰答：“按照古籍中的記載，這塊晶石自然來自赤荒大陸。”
“晶石來自赤荒大陸，聖魂船也證明了真言人的傳說是真的。太讓人好奇了，赤荒大陸到底有什麽呢？”
“神秘，未知，又很危險！”
“是的。”白易讚同。
“有沒有覺得我們真言人很了不起。”
“有，如果傳說是真的，真言人真的來自赤荒大陸，那麽在那種危險的地方建立國家真的太了不起了。”
“不隻建立了國家還創造了文明——天心文明。”
“是啊，太了不起了。”
“赤荒大陸雖然神秘又危險，但那裏一定存在有神奇的寶藏。”
“寶藏？”
“對呀。晶石的力量如果加以利用也是非常強大的力量，甚至不弱於念能力。傳說赤荒大陸擁有強大的念獸，很有研究的價值，我們真言人真的恨不得再多一些那種強大的念獸。別忘了，你的武器五靈珠就源自赤荒大陸。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什麽？”
“廣袤的土地本身就是一種寶藏，不是嗎？”
“說得對。”
“古籍中記載，我們真言人的故土是無比豐饒的大地。危險與機遇並存，可以說沒有任何危險的地方大都毫無價值。”
“是啊。”
“所以，你不想去赤荒大陸嗎？”
“倒是有過想去的想法，但是那麽老遠，想去的話並不容易。”
真薰沒有出聲。
彼時地麵傳來一陣口號聲。白易靠著圍欄向下一看，不遠處的王宮內院有一隻百餘人的部隊在進行訓練。
像似白薔薇特種部隊的戰士，訓練她們的人一頭醒目的藍發，還有那雙手掐腰的姿勢一看就知道是誰，部隊的教官正是真尋。
白易不久前才知道真尋是真言人最有天賦的女戰士，小小年紀就榮獲了白薔薇勳章，成為了真言人公認的第一勇士。
洪亮的口號聲後，可以聽到一陣清脆訓話聲，真尋年紀不大教導起人來居然也是有模有樣。
白易麵戴微笑，手扶欄杆看得出神。真薰走到身邊，遞給他一杯清茶。
“真尋是族人中最具天賦的女戰士。”真薰說。
“是啊，念能力很強大，特別是念氣獸坨坨。當初我還被她教訓過。”
“那麽值得懷念嗎？”
“是挺懷念的。”
“那麽，你是很喜歡我那可愛的妹妹了？”
白易抬起頭。真薰笑意盈盈，滿眼都是誘人的嫵媚。她的這句話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見他不回答，她遞給他一樣東西。
白易接過一看，居然是白龍徽章。
“這回輪到我說了，我們的怨兩清了。”
想到徽章失蹤的原因，白易有些感慨。不過此刻失而複得，他還是很開心，因為要是弄丟了保不準會挨歌圖的一頓訓斥。
真薰眨了下眼說：“怨清了，你不問恩嗎？”
那就問一下？
“嗯，那恩呢？”
“為報大恩，把妹妹嫁給你吧！”真薰說著把眼睛一眨。
“賣妹妹是日常操作嗎？”
“其實也不用那麽麻煩——你隻肯留下來……買一送一哦。”
“這個買一送一太奇怪了吧！”
雖然是句玩笑話，但白易並不懷疑它的真實性。因為他早就看出真尋很聽姐姐的話。這種聽話源於尊敬，但也不乏畏懼的成分。
真尋很怕她的這個姐姐。
從兩人的能力上也可以看出，兩人的念氣屬性存在著克製關係。真尋的水屬性念氣被真薰的冰屬性念氣凍結後就無法控製了。
還有不久前在白易的幫助下三人逃出王宮，真薰對真尋進行了偽裝，那時為了安全起見她剪掉了她的馬尾辮。白易一度認為以真尋的脾氣日後一定會大發雷霆，然而並沒有。
之後在天玄祭祭壇，姐妹重逢，真薰狠狠地親了真尋一口。白易親眼所見，真尋那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半邊臉的肉都被真薰吸進了嘴裏。顯然她被親疼了，眉毛都皺了起來，卻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態。
真尋的火爆脾氣白易再熟悉不過，落到真薰手裏也得老老實實。
真尋之前去到金陽王國的韶光群島，據說就是離家出走，這是她僅有的反抗手段了。
白易不知如何回答，麵露難色。
真薰又說：“一般來說，把姐妹一同收入後宮不都是男人的夢想嗎？我沒說錯吧？”
“我可沒有那麽變態。”
“哦，是嗎？沒想到偷窺姐妹洗澡的人，說這種話時也會這麽有底氣。”
這事居然被知道了！就像被人握住把柄，白易頓時語塞，沮喪地低下了頭。
但是他還想反抗一下：“那是……”
“那不是意外！”真薰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麽。
“我……”
“你想否認嗎？”
白易忽然醒悟：“對了，你把那塊晶石放好了嗎？”
“按你的要求做了防輻射處理，包了很多層，放在了地下室非常隱蔽的角落。”真薰連珠炮似的說完，又把話題轉移了回來。“白易，直麵自己內心的欲望吧，你明明很想的對吧？”
真薰逼向前，她獨有的冰潔氣息就讓白易難以招架。
“男人好色有什麽錯？”
白易都要迷糊了：“是啊，雖然我也這麽想過——但是這話為什麽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完全變了味兒了啊！”
就在真薰抱著白易的一隻胳膊不放時，忽然響起一聲非常響亮的口號聲。
仔細一聽，口號有些不太對勁兒！
由真尋帶領，白薔薇的戰士們把口號喊得震天響：
“抵製封建陋習，反對包辦婚姻！”
真薰愕然：居然被知到了！
白易更是感到不可思議：她是怎麽聽到的，還能是姐妹心有靈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