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反噬
說完，金玉淩人奔向白易。
“白易！加油啊，白易……”
籠罩白易的黑色念氣隱約現出怪物的輪廓，異常恐怖！
忽然一隻粗大的念氣手臂從黑色的念氣中冒出，一如最初攻擊白易那隻黑爪。
黑爪狂舞著，黑色念氣繚繞著，仿佛重新獲得了新的身體，恐怖的黑色念氣彌漫整個洞室。
“白易……”金玉淩人眼含熱淚，“白易，你不能死啊！”
黑爪對準了金玉淩人，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忽然黑色的念氣當中有光芒閃爍了一下，仔細一看竟是怪物頭顱上的眼睛！
“白易，怎麽會這樣？你醒醒啊，白易……”
突然怪物發出一陣嘶鳴，一躍而起，像惡鬼一般撲向金玉淩人。
百裏炎陽見狀大手一揮，巨大的念氣掌拍在了怪物的頭上，一舉將其擊飛！
“金玉淩人，你想死嗎？”
金玉淩人眼中流出淚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固執的搖著頭，“白易不會死的，如果他死了我也……”
怪物掙紮著爬起，忽然張開大嘴，黑色的念氣快速旋轉著聚集成一發念氣彈！
“金玉淩人！”百裏炎陽再一次提醒她。
麵對怪物那恐怖的大嘴與黑色念氣彈，金玉淩人知道如果中彈肯定會粉身碎骨。
但她一步也不肯退讓。
“白易，你給我清醒過來啊！”
眼看黑色念氣彈聚集成形，門口已經不見了百裏炎陽的影子。
就在這時，怪物口中的黑色念氣彈卻忽然反向旋轉了起來，就像失去了平衡或是失去了重心。
金玉淩人注意到怪物的身體變得僵直。她心中燃起了最後的希望，他知道白易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消失，他還在努力對抗怪物的侵蝕！
金玉淩人已是滿臉淚水！
為了喚醒白易，她如同尖叫一般大吼出聲：“小白，你給我清醒過來啊！”
然後她衝了上去！
迎著張牙舞爪的怪物，衝上去，一把將白易緊緊抱住！
“白易，我不許你死！”
怪物發出一聲咆哮，咆哮聲無比壓抑，如同發於胸腔。
大嘴中的念氣彈消散，幾乎同時黑色念氣漸漸變淡，就像被身體吸收了那樣完全消失於體表。
最後那黑色的頭顱與黑爪也像掉入旋渦中一般，消失不見！
百裏炎陽不知何時回歸，白易身上的變化讓他難以置信，但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卻是在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奇怪的紋印。
紋印包含多種顏色，以紅色為主。密密麻麻，有大有小，奇形怪狀，遍布整張臉。仔細一看，他的脖子上，手臂上，裸露的皮膚上全是這樣的紋印。
金玉淩人轉悲為喜。
“太好了，白易，太好了……”
百裏炎陽走上前來。就在這時，白易猛地睜開眼睛，把他嚇了一跳。
他的雙眼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金陽淩人也被這雙紅眼嚇到，不過當這雙眼睛看向自己，她心中的恐懼就消失了。
因為這是白易眼睛——盡管眼睛變了顏色，但那眼神卻是她熟悉的。
“白易，你沒事了嗎？”
白易全身都在顫抖：“好難受！身體快要……脹開了！”
“加油啊，白易。千萬不要再被那怪物占據了身體。”
“炎陽！”
白易看向百裏炎陽，想說什麽，突然他雙手猛地按住了自己頭。
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身體中發出恐怖的“哢哢”聲，就像骨頭碎裂了那樣，體表那種彩色的花紋更盛，如果花朵一般，大有姹紫嫣紅之勢！
百裏炎陽在這時說道：“白易，放出念氣！施放你自己的念氣！”
一句話點醒了白易。
霎時，一股強大的念氣自他的身體爆發出來，以他為中心，洞室內所有的物體都吹到了牆邊。
金玉淩人和百裏炎陽竟險些被吹倒。
遍布白易全身的紋印竟然動了起來，如同無數條彩色的小蛇在他的皮膚遊走。
百裏炎陽被這一幕驚到了，張口結舌！
終於，皮膚上古怪的紋印消失，通紅的眼睛恢複了黑色。
一切結束，白易恢複了正常。
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全身的汗水，汗流浹背，浸透衣衫！
金玉淩人眼含熱淚：“白易，你沒事了嗎？”
白易渾身顫抖像虛脫了一樣。
“謝謝你，淩人！”
“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聽到了，就是因為你的呼喚，我才恢複意識……”
回想被黑色的念氣吞噬時的感受，如墜深淵，處在無盡的下墜過程中，是金玉淩人的呼喊，讓他猛然驚醒！
“謝謝你，淩人！”白易再次感謝。
金玉淩人臉一紅：“你沒事就好！”
如此溫柔的語氣讓白易有些驚詫，而且她的雙手還在自己的腰間。
金玉淩人連忙鬆開他，後退數步大聲說道：“你是我的護衛一號，可是花了大價錢的，總不能讓你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就沒了吧？”
白易從沉重的呼吸中回複，他虛弱的對百裏炎陽說：“炎公子……你差點害死我！”
百裏炎陽表情意外的嚴肅，哪怕臉上帶著五指印。他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問道：
“白易，你剛才身上的花紋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
白易看了一下雙手，剛剛也看到手背的皮膚上出現了古怪的花紋。
又問：“你知道那花紋是什麽？”
百裏炎陽麵色依舊凝重：“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你了。”
金玉淩人提議說：“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
兩人聽從了她的建議，三人向洞室外走去。
白易問：“我剛才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像頭腦變空，意識消失了一樣。所以……如果結晶被淨化了，沒有怪物的意識殘留，那麽結晶是不是就可被移植了——念能力結晶移植失敗，是不是因為結晶沒有被淨化？”
“恐怕不是。”百裏炎陽給出結論。
又說，“念能力結晶可以看作是一種能量體，它的載體可以看作是容器，巨大的能量需要同樣巨大的容器。如果容器不夠大，肯定會被能量反噬。”
白易不禁想到，這就是結晶移植手術失敗的原因？
“那為什麽有的生物，念能力結晶被取出不會出現意識殘留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因為我也不知道。”
百裏炎陽說：“念能力結晶是一種能量的聚合體，念氣就是能量的釋放。任何物體都擁有能量，隻是釋放的方式不同。比如燃燒就是木頭在釋放能量。石頭或鐵也可以釋放能量，隻是要達到它施放能量的條件很苛刻。”
又說：“石頭或鐵的能量釋放形態肯定不是像木頭那樣燃燒，任何物體的能量釋放形態都是不同的。就像我們每個人的念氣都可以感受出不同的特點那樣。”
白易為炎陽的這一套理論感到驚訝：“你的意思是說，有的人念氣很獨特，所以死後才會產生鬼魂？”
“這隻是一方麵。你在百裏門修煉了這麽長時間，應該知道有的能力者可以通過念氣感知一個人的思想吧？那麽念氣的晶核可以包含本體的思想就不難理解了，不是嗎？結晶不是生物體，是一種晶核，所以它不會腐爛，隻會慢慢風化。”
百裏炎陽看了一眼白易：“你聽明白了嗎？”
白易點點頭，關於念能力博大精深這一點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此時百裏炎陽微微一笑，有幾分狡黠：
“其實，之所以結晶產生的鬼魂會讓我們感到驚訝，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們知道的太少了。小小天地不足以容納我們豐富的想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