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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節花陽爭奪戰(1)

  花陽城外,莽莽森林,滿山變色。


  高順和一位長者一起佇立在一處山坡上,眺望著花陽城和城外的漢東軍,長者不是別人,正是漢東軍西南戰事前線軍師荀攸。


  荀攸從洛陽趕到花陽的過程可以說是好事多磨、一波三折,充滿了令人啼笑皆非的陰差陽錯,一開始,他打算跟高順一起出發,沒想到意外地染了風寒(得了重感冒),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咳嗽發燒流鼻涕,精神萎靡不振,孔明本想改派田豐接替他去的,但他堅持要去,他認為他在投效孔明後還沒有立功報答,難得有個機會可以上陣參戰,豈能輕易放棄?孔明拗不過他,隻得批準,高順擔心帶著他急切趕路會讓他一病不起,於是先行一步,讓他緩行跟上。荀攸知道他的行為稍微有點“占著茅坑不拉屎”之嫌,心頭愧疚的他等不及身體康複,撐著病體急匆匆地上路,他先是乘馬車馬不停蹄地從洛陽一路趕到青州青島港,然後坐海船星夜兼程地貼著海岸線向南航行,準備前去交州南海郡進入珠江,沒想到在海船開到會稽郡東北處外延海域時,突然接到海軍警告,會稽郡境內可能將要爆發叛亂,海路已經不安全了,建議他不要前行了,最麻煩的是,他是個土生土長的大陸內地人,從來沒坐過海船在大海上航行,竟然嚴重地暈船了,一路上嘔吐腹瀉不止,他的身體本來就沒有康複,如此舟車勞頓外加嚴重暈船,這麽一頓鬧騰,讓他倒在船上差點兒沒能起來,又發起高燒,終日昏昏沉沉、神誌不清,奉命帶著一個衛兵連保護他的羽林軍百夫長辛韜(也是荀攸的外甥)害怕他會“駕鶴西去”,急忙命令海船調頭返航。在海船返航至長江入海口時,荀攸病勢稍好,清醒過來,在得知自己是在回去的路上後,他差點兒氣昏過去,把辛韜劈頭大罵一頓,讓海船再次調頭。如此足足折騰了兩個多月,荀攸總算抵達交州南海郡,繼而坐船進入珠江,趕到了花陽前線,沒想到在通過交州境內時又不慎感染了山林瘴氣,再次病倒了。於是乎,在高順浴血奮戰時,荀攸一直在生病、養病、生病、養病。


  “唉,半分功勞未立,卻差點兒把這把老骨頭、這條老命給搭進去,還成了別人的累贅,給別人添了這麽多的麻煩,搞不好還會影響到前線戰事,真是幫倒忙啊!”在見到前來迎接自己的高順時,荀攸自嘲苦笑不已,“我的這趟豐州之行,簡直成了讓人笑掉大牙的笑話了。高將軍,我來到這裏的消息暫時不要說出去,以免讓太多的人看到我的這副樣子,一來我嫌丟人,二來將士們要是看到我這個軍師這麽一副病懨懨、隨時都要蹬腿升天的樣子,豈不是影響軍心?”他說得有點冷幽默。


  “荀先生何出此言嘛!”高順安慰道,“您先慢慢地養身體,戰事目前還算平穩,不著急,說起來,這裏的條件沒法跟洛陽相比,實在不行,我把您送回洛陽,您就能好好地養身體了。”


  “不行!不行!”荀攸連連搖頭,“我來回折騰這麽久,躺著來、躺著回,完全無功而返,我哪有顏麵去見殿下?高將軍,我沒力氣起來巡視前線的軍情戰況、山川地理,你幫我個忙,畫份草圖給我看看。”


  “好、好、好,沒問題。”高順立刻滿口答應。


  高順辦事效率很高,一天後,他就給荀攸送來了軍情戰況、山川地理的草圖。荀攸一看,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連連拍案:“高將軍,我軍已經陷入危機之中了!你怎麽沒有發現?”


  高順大吃一驚:“荀先生何出此言?”


  荀攸以手加額:“包原隰險阻而屯兵結營,此乃兵家之大忌!敵軍據城堅守,我軍集於城外山野密林之中,倘若敵軍使用火攻,我軍何以解救?”


  高順頓時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思維一下子豁然開朗:“荀先生您已經看到了,這裏完全就是蠻荒之地,遍地山林、莽莽無邊,我軍隻能在城外的山林之中安營紮寨,加上南方天氣本就濕悶燥熱於中原,盛夏更是酷熱難當,人若受到暴曬,必然中暑生病,在山林之中安營紮寨也是為了蔭蔽避暑。”高順是北方人,擅長步兵作戰,對在南方山野作戰有些短疏。


  荀攸點點頭:“我知道,你這麽做是理所當然、自然而然的,可敵軍就在等著呢!敵方軍師是法正吧?我可以肯定,他之所以一直堅守不出、按兵不動,其實是在深藏不露、厚積薄發,他在等待,一是等待我軍銳氣下降、精神倦怠,二是等待天氣轉秋、樹枯草黃,屆時,他就要使用火攻進行全麵反擊了!”


  高順歎息道:“末將短視疏忽,險些誤了國家大事,幸好荀先生您及時趕來,幸甚至哉,幸甚至哉!”他感到陣陣的心有餘悸。


  荀攸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高將軍,除了你和少數人,沒人知道我已經來到這裏吧?”


  高順笑道:“荀先生,您不是交代過嘛,一來您嫌丟人,二來您怕影響軍心,叫我不要說出你已經來到這裏了。因此,除了我和少數人,沒人知道您已經來到這裏,等您康複再說。”


  荀攸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高順詫異地道:“此話怎講?”


  荀攸笑著問道:“高將軍,敵軍主將是黃忠,你要是和他光明正大地單打獨鬥,能勝否?”


  高順想了想,搖頭:“不能。黃忠雖然年老,但老當益壯、勇武超群,我對他頗為敬佩,他的武藝稍勝我一籌,我殺不了他,但他也殺不了我。”


  荀攸再次笑著問道:“若是兩軍混戰,你偽裝成普通士卒在亂軍之中靠近他,然後猛然暴起突襲之,能勝否?”


  高順思索一下,點頭:“應有八成把握。”


  荀攸微微一笑:“為什麽你跟黃忠光明正大地單打獨鬥是贏不了他,但突襲他卻能勝算大增呢?原因顯而易見,前者,他知道你是高順,心裏充滿警覺,後者,他以為你隻是一個小兵,對你沒什麽警覺。高將軍,你和黃忠是這樣的,我和法正也是這樣的。法正足智多謀,其智謀不在我之下,我如果和他光明正大地較量,他不一定算計得了我,而我也不一定算計得了他。我已經知道他在這裏了,他如果也知道我在這裏,必然會提高警覺,眼下,我知道他在這裏,可他卻不知道我在這裏,這場較量不就是‘敵明我暗’了嗎?不就有利於我了嗎?”


  荀攸的智謀位居當世一流水平,但他的名氣卻大不如荀彧、程昱、郭嘉等人,這是因為他性喜低調、外愚內智、善於隱藏,他不僅從不誇耀自己的功績,甚至還把自己的功績說到別人頭上。荀攸知道,法正的智謀跟他旗鼓相當,擊敗法正的難度是很大的,於是,他索性借力用力,借著自己因為生病所以遲遲未至花陽前線,直接假裝自己不在這裏以此麻痹法正。


  高順眼前一亮:“荀先生,聽您的意思……您已有良策妙計?”


  荀攸撫須而笑:“也談不上是什麽良策妙計,先不要打草驚蛇,再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他從床榻上爬起身,“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走,我們出去查看敵我態勢和附近的山川地形。”


  高順擔憂地道:“可是,荀先生,您不是還在生病嗎?”


  荀攸道:“被你嚇出一身冷汗,我已經不藥而愈了。”


  兩人立刻動身前去查看敵我態勢和附近的山川地形,邊走邊看邊聊。從高順口中,荀攸知道了更多的敵方情報。


  次日上午,高順按照荀攸之計,命令官兵們大肆地砍伐鏟除營寨所在地的樹木灌木野草。在花陽城頭上觀察敵情的黃忠部將、黃忠獨子黃敘立刻看見這幕,隨即報告給了黃忠和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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