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節周瑜和陸遜的計策
洛陽城中,周瑜府上。
“臣拜見親王殿下、大元帥!”接到家仆通傳的周瑜急忙親自出門迎接登門拜訪的孔明。
孔明笑著擺手:“公瑾何必如此多禮?這裏又沒有外人,況且,你我本來就是一家人嘛!”他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跟在他身後的大喬以及跟在周瑜身後的小喬。小喬身姿款款地先向孔明道了一個萬福,然後喜氣洋洋地拉起大喬的手:“姐姐!”
大喬同樣眉目含笑:“妹妹!”
周瑜笑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殿下、七夫人,裏麵請,哦,還有伯言。”
跟在孔明身後的除了大喬,還有陸遜。
孔明、周瑜、陸遜,完全就是一家人,孔明和周瑜是連襟,陸遜是孔明的妹夫,當然了,周瑜和陸遜還有一層“特殊的關係”,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五人步入正堂,大喬和小喬前往內室敘話,孔明、周瑜、陸遜一起入座,開始商談正事。
“大戰已經全麵爆發,我軍的北路攻勢以騎兵集群為主力,中路攻勢以步兵軍團為中堅,南路攻勢以水師艦隊為核心。”孔明直奔主題,“毫無疑問,我軍想要以揚州為橋頭堡,沿江逆流攻入荊州,長江水師當仁不讓地承擔骨幹力量,公瑾你和諸原江東軍的將領們自然當仁不讓地擔任此戰的中流砥柱。公瑾啊,”他看向周瑜,“南路戰事總指揮非你這個海軍大都督、海軍大臣莫屬,不知你為何遲遲不去赴任?”
周瑜向孔明行了一禮:“殿下恕罪,臣之所以暫緩幾日南下赴任,主要是為了製定一項用於黃河作戰的計劃。”他取出一疊紙頁畢恭畢敬地遞給孔明。
孔明十分驚奇地接過手,認真地瀏覽起來,在看完後,他心頭怦然一動:“公瑾,你的這項計劃頗為另辟蹊徑、獨具匠心,如果順利實施,堪稱破局良策啊!”
周瑜笑了笑:“多謝殿下誇讚。先前,我率領黃河水師攻取旋門關時曾去實地考察一番,輾轉反複,思得此策,希望能對我軍的中路攻勢起到一定作用。”
孔明點頭:“此策雖然有些耗費錢財,但是,錢財有價,人命無價,如果花些錢財可以減少我軍傷亡,便是非常值得的。”
周瑜道:“殿下如此關懷部下,愛惜部下的生命,真乃上古聖君再世也。”
孔明笑了笑,他鄭重地收起周瑜的計劃書,看向周瑜和陸遜:“公瑾、伯言,關於荊州,你們肯定已經很清楚了吧?程德謀將軍在發來的報告裏說得很清楚,關羽修建了武昌、卻月、夏口三座堅城,集結了大批的精兵猛將,囤積了大量的物資,還在長江上大規模地橫欄鐵索、放置鐵錐,基本上已經截斷長江,同時,漢西軍在長江上是有水師船隊的,並且他們在上遊,我們的長江水師在下遊。毫無疑問,突破漢西軍的‘長江防線’跟突破漢西軍的函穀關一樣,都是一場惡仗。硬打,用人命去堆,肯定能打下來,但那樣的勝利不是我需要的,我不希望付出太慘重的代價。公瑾、伯言,你們有沒有什麽好的看法或者想法?”他目光炯炯地問道。
周瑜沉吟一下,看向陸遜。
陸遜微微地思索一下,開口道:“殿下,仗,說到底是人打的,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隻要抓住弱點,進行對症下藥,就可以獲得最大的勝利希望。荊州的漢西軍主將關羽,堪稱當世良將,此人有勇有謀、能武能文並且忠義無比,同時,他的缺點也是很明顯的,就是‘傲’,當然,他確實有傲的資本,隻是,傲過頭注定‘驕兵必敗’。我們可以根據這一點做做文章。”
孔明笑了:“具體說說。”
陸遜道:“承蒙殿下高看錯愛,在下今年隻有二十六歲,卻被殿下委以重任,已經擔任軍部軍機處右侍郎之職,在先前的江東之役中,我和關羽有過間接的接觸,他對我頗為輕視,認為我隻是靠著裙帶關係從而得以步步高升的。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殿下可以不派周大都督擔任南路戰事的總指揮,改為派我前去,我想,關羽肯定對我不以為然、掉以輕心,認為我又是靠著跟殿下你的關係走後門,被殿下你派來鍍金的,程德謀將軍等人也必然不會服我。也許,關羽在起初還會保持著警惕,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必然慢慢地麻痹鬆懈,如此,我軍就有可趁之機了。”
“驕兵之計。”周瑜笑起來,“很好。殿下,伯言此計甚妙,我覺得,此計還可錦上添花一把。關羽不但輕視伯言,也輕視我,當初,孫文台將軍、孫伯符將軍還在時,我曾經多次跟劉關張交手,屢屢上當吃虧,我想,在關羽的心裏,我早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敗軍之將了。殿下你可以按照原先計劃,派我前去揚州擔任南路戰事總指揮,我打幾場敗仗,灰頭土臉地被你撤職召回洛陽,殿下你再派伯言繼任我的職務。如此一來,關羽必然會更加地驕橫自大。”
孔明笑著點點頭:“好,那就按照你們的意思吧,哦,有句話我現在可能說得有點太早,但我必須越早越好地說出來,記住,你們如果真的擊敗關羽,不可殺他、傷他,隻能活捉他,還要向他提供最優厚的待遇,明白了嗎?”
周瑜和陸遜一起點頭:“明白。”周瑜道:“殿下這是打算用關羽跟劉備交換典韋將軍吧?”
孔明頷首:“當然。關羽不但是漢西軍的第一大將,更是劉備的結拜二弟,他是跟劉備關係最親的人,劉備哪怕不要一個州都不想失去他,如果真的可以活捉他,倘若子忠還活著,我就用關羽跟劉備交換子忠,倘若子忠已經不在了,我也可以用關羽逼迫劉備接受我的某些條件,說不定可以更早地、更好地結束戰爭。”
周瑜和陸遜一起再次鄭重地點頭:“我們明白了。”
益州,蜀郡,成都,城中某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民宅。
房間裏,三人正在展開秘密商談,三人分別是:益州牧從事王累、“西川四將”之一的張任、“西川四將”之一的劉璝。
“王大人,情況如何?”張任和劉璝一起急切地看向王累。
“先別問我這邊的情況,先說說前線吧!”王累更加急切,“你們接到戰報了嗎?漢東軍已經攻取了大穀關、伊闕關、孟津關,泠苞將軍、鄧賢將軍、卓膺將軍都戰死了!三關守軍盡皆全軍覆沒!”
“當然接到了!”劉璝恨恨得咬牙切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但他恨的不是漢東軍和孔明。
張任五官緊繃、臉色鐵青:“如此一來,主公的嫡係又失去了三員幹將和超過一萬兵馬!”
“這個該死的大耳賊!”劉璝忍無可忍地罵道,“他簡直就是明火執仗!明眼人都看得出,大穀關、伊闕關、孟津關完全處於漢東軍的前後夾擊中,根本守不住!他應該在戰前就放棄!但他卻故意派泠苞、鄧賢、卓膺守衛三關,三關守軍都是主公的嫡係兵馬,並且,函穀關的張飛對泠苞三人根本就是見死不救,擺明了就是讓泠苞三人坐以待斃!這個大耳賊,他這是借助孔明的刀,鏟除主公的嫡係將領和兵馬!其用心真是惡毒、歹毒、狠毒啊!可恨!可恨!”
張任眼神陰沉地道:“先前,主公共有十萬餘兵馬,如今,隻剩兩三萬了,等這兩三萬兵馬再被劉備找借口送到最前線送死打光,西川四郡就真的是他劉備的了!王大人、劉將軍,主公和我們已經是退無可退,必須采取行動了!”他看向王累,“王大人,孔明那邊怎麽說的?”
王累道:“馮偉已經回來了,孔明對我們密謀反抗劉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肯定支持我們,但是,他也把話提前說明了,事成之後,他不會讓主公提領益州,益州會跟揚州一樣,完全地歸於天子,就是孔明的三夫人,就是孔明本人。主公可以當個名義上的益州牧,天子加封主公一個爵位什麽的,高官厚祿、錦衣玉食,然而,益州的官吏將領都會是孔明任命的,西川軍也會跟江東軍一樣,完全解散,駐紮益州的兵馬都會是漢東軍的部隊,這是根本前提。”
“什麽?”劉璝有些窩火悶氣,“如此一來,益州不就變成孔明的麽?那還有什麽區別?劉備來了,益州是劉備的,孔明來了,益州是孔明的,都是外人的,都不是我們自家主公的!”
“不!”張任搖頭,“區別很大。第一,我們雖然都希望主公能夠像以前那樣真真正正地提領益州,但是,天下大勢確實已經今非昔比,主公確實不可能繼續提領益州了,我們必須順應大勢,不能逆勢而為;第二,主公在漢西當益州牧和在漢東當益州牧,此二者截然不同,劉慕雖是女兒身,但她是擁有正統法理的天子,至於劉備,隻是一個篡位的逆賊罷了,主公在漢東當益州牧才是名正言順,在漢西當益州牧隻是附逆的反賊;第三,孔明和劉備,誰強誰弱?一目了然,兩人最終誰贏誰輸,無需多言,主公和我們繼續依附劉備隻會給劉備陪葬,隻有改投孔明,最終才能落得一個善果;第四,孔明是真正的仁厚之人,劉備則是假仁假義,主公和益州萬民在孔明掌中大大地好於在劉備掌中,主公可以無憂無慮地頤養天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天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益州萬民也能過上好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劉備不停地搜刮民脂民膏。”
“說得對!”王累重重地點頭,“在孔明和劉備之間,毫無疑問,選擇劉備就是死路一條,隻有選擇孔明,主公和益州萬民才有活路!二位將軍,局勢已經刻不容緩,我們抓緊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