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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節長江後浪推前浪

  遼州和平州的分界線,馬訾水。江麵上,船舶絡繹不絕,船上或者乘滿移居遼州的漢民,或者裝滿遼州出產的商品貨物,其中一艘船上,一群青年在意氣風發地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這些青年都是從講武堂畢業的學員們,他們已經完成了學業,開始正式地踏上軍旅生涯。漢東現在下轄四個州即青、徐、平、遼(台灣郡、海南郡不屬於四州任何一個,屬於直轄郡),四州裏,青州、徐州既無外戰也無內戰,十分安寧,平州、遼州則有些不太安寧,遼州情況要比平州更加嚴重。講武堂的畢業學員們肯定要上戰場接受實戰淬煉的,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被派去了平州、遼州,執行剿滅不願歸順歸化的三韓人、高句麗人、扶餘人、挹羅人等任務,或者前去抵禦鮮卑人,如此,他們就可以在實戰中獲得實戰經驗,從而大大地加快他們成長。


  甲板上,青年們熱情洋溢地高談闊論,他們談論的話題是“如何在大草原上擊敗鮮卑人”。


  “我認為,我們想要擊敗鮮卑人,首先要搞清楚敵我的長短處和優缺點,同時,還可以依據當年我大漢是如何擊敗匈奴人的作為參照。”說話的青年是講武堂校長盧植的長子盧泰,他剛剛從講武堂畢業,腰間佩戴著鑲銀的四麵漢劍,因為他的畢業成績位列同屆的第三十名。


  “參照當年我大漢是如何擊敗匈奴人從而製定如今我大漢該如何擊敗鮮卑人,此話恕我不敢苟同。”說話的青年是蔡邕次子、蔡琰二弟蔡晨,“當年,我大漢足足用了一百多年時間方才擊敗匈奴人,並且還不算取得全勝,匈奴人反複地死灰複燃,但我大漢卻為此耗費錢糧無數,死傷漢家兒郎萬千,就連漢武帝都不得不頒布《罪己詔》向天下子民承認錯誤。因此,我認為當年我大漢對付匈奴人的辦法是存在嚴重不足的,照搬那套做法更是不可取的,一來,我們哪有上百年的時間跟鮮卑人慢慢地耗?二來,耗費實在太大,堪稱窮兵黷武、勞民傷財,因此,我們不可邯鄲學步也。”


  盧泰反駁道:“我說的是參照,並非原封不動地照搬。當年我大漢是如何擊敗匈奴人的,成功之處是我們的寶貴經驗,我們引以為鑒,失敗之處則是我們的寶貴教訓,我們引以為戒。”


  蔡晨等青年看向盧泰:“願聞其詳。”


  盧泰道:“我反複研究史料,認為匈奴人、鮮卑人等塞外胡人之所以給我大漢屢屢造成麻煩,他們靠的是四樣東西,一是騎射,二是戰鬥素質,三是組織性,四是意誌力。前三者無需多言,都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巨大優勢,使得他們的機動性和攻擊速度都大大地超過我們,就算我們具有強大的防禦能力,也是被動挨打,既是被動挨打,就注定吃虧,就算發動反擊,茫茫大草原,一望無垠,他們又來去如風,我們根本找不到他們;重點在於第四,即意誌力。塞外胡人生活條件艱苦、物資匱乏,搶掠我們是他們的一大財政來源,搶掠我們是他們改善生活的重要渠道,他們對搶掠我們的意願是非常強烈的,甚至,他們不搶掠我們就要餓死了,於是,他們自然勇猛無比,這就好像窮人搶錢,自然不要命,反觀我們漢民,我們生活安定、富足、散漫,如此,我們天生地惜命愛命,不大願意拚命。這就好像一個窮人搶奪一個富人,富人會跟窮人玩命嗎?至於窮人,又豈能不玩命?因此,這一點也是敵我雙方的天生因素。”


  “盧欣榮真是一語道破!”說話的青年是孫濤,他是孫仲的獨子,表字煦風,“另一方麵,塞外胡人正是因為生活條件艱苦,所以民風彪悍、野蠻殘暴,這一點從西涼人的身上就已經看出來了,西涼人還是我們漢人呢,就是因為常年生活在漢胡雜居的邊陲地區,便使得董卓當年的西涼軍因為戰鬥力驍勇凶狠而令人聞之色變。”


  又一個青年開口道:“塞外胡人沒有固定的領土和居住地,他們來去無蹤,加上大草原一望無垠、遼闊無邊,使得我們想反擊、想進攻他們都找不到他們,反之,我們有著固定的領土和居住地,從而成為固定的目標。我們哪裏富足、哪裏防禦空虛,他們就會攻擊、搶掠我們哪裏,並且搶完就跑,使得我們難以防禦,如果全線防禦,就跟秦始皇當年修長城一樣,都是徒勞無用的行為;如果重點防禦,又會留下太多的破綻。比如,遼州西部,鮮卑人常常聚集成千上萬人出現,攻打某地,我們的騎兵部隊如果分散防禦,必然戰線薄弱,平均兵力不足,繼而處處漏風,隻能集中駐紮,哪裏出現險情就趕去哪裏增援,從而陷入疲於奔命中。”這個青年是李軍,表字建業,是李節、李進的三弟。


  旁邊一個青年補充道:“實際上,現在的鮮卑人比當年的匈奴人要好打得多,諸位注意,當年的匈奴人已經得到統一,建立了相當於國家的中央集權機構,使得他們的國力和凝聚力大大地得到增加,從而有強大實力與我大漢爭戰百餘年,如今的鮮卑人還處於分散分裂狀態,就像得到統一前的匈奴人。幾十年前,檀石槐統一鮮卑,使得鮮卑實力大增,逐漸露出成為匈奴第二的跡象,繼而開始侵占我漢地並且一戰大破夏育、田宴、臧旻(臧洪父親)率領的三萬餘漢軍騎兵,幸好,檀石槐在不久後暴死,鮮卑再度四分五裂,否則,鮮卑在幾十年前就成為匈奴第二了。由此,也說明了,一個還沒有形成國家的鮮卑要比當年已經形成國家的匈奴要好打得多。我們必須趕在鮮卑人得到統一之前將其徹底地連根鏟除,否則,鮮卑必定成為第二個匈奴!”這個青年叫楊鵬,表字子騰,是以楊彪為家主的楊家的後輩之一,他跟楊江同輩,是楊彪的侄子,當初與楊修、楊青、楊江等楊家眾後輩一起從洛陽遷居漢東境內。


  “子騰言之有理,我們必須防微杜漸,絕不能讓鮮卑人成為第二個匈奴人,要讓鮮卑人成為第二個烏丸人。”盧泰表示讚同,“另外,我發現無論是匈奴人還是鮮卑人,他們的實力發展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打勝仗時會越戰越強,實力就像滾雪球一樣,但是,他們如果打了敗仗,並且連續打了好幾個敗仗,他們就會喪失銳氣和進取心,開始變得膽小畏縮起來,人心動蕩離散,內部也產生分裂。因此,隻要給鮮卑人造成幾場損失慘重的敗仗,他們就會一蹶不振,接下來,我們再慢慢地蠶食他們、掃蕩他們,就輕鬆多了。”盧泰很有把握地道。


  “說了這麽多,我們不能繞開一個最直接的問題,就是如何在正麵交戰中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又有一個青年發言,他叫楊肆,表字枕戈,他跟楊鵬一樣,也是以楊彪為家主的楊家的後輩之一,跟楊江同輩,也是楊彪的侄子,也是當初與楊修、楊青、楊江等楊家眾後輩一起從洛陽遷居漢東境內,“鮮卑人最擅長並且也是唯一擅長的就是遊擊和騎射,我們必須對症下藥,方能將其大破之。兵種方麵,我們漢東現在擁有大片的牧場,並且錢糧豐足,組建大規模的騎兵群不是問題;我們的軍士也是久經訓練的並且意誌堅定,同樣不是問題;至於組織性,更不是問題。我們應該在戰術和裝備上狠下功夫。我研究過塞外胡人的戰術,他們最厲害、最賴皮的一個戰術就是在野戰中刻意地與我們保持一定距離,使用弓箭進行遠程攻擊,一旦我們陷入混亂,他們再進行全力衝擊,這一招可以說是屢試不爽。依我之見,我們必須強化騎射兵,他們以騎射攻擊我們,我們也以騎射還擊他們,從而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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