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被全世界拋棄(1)

  今日是沈氏立族八百年的全族年會,意義重大,所以特別隆重。


  寬敞的院落,擺著兩百張大桌。


  匯聚沈族上千族人和受邀前來捧場數百賓客。


  濟濟一堂,格外熱鬧。


  但是因為李策二話不說就把族長一脈的嫡長孫沈青羽揍得住院,熱鬧很快變成喧囂。


  所有人都在指責謾罵,李策千夫所指,處在風口浪尖時。


  外麵突然傳來洪亮的唱和聲。


  有貴客到!


  “長生集團董事長,劉長生劉總到,賀沈氏立族八百年!”


  眾人也就安靜。


  有重量級的貴客來。


  那就不好再糾纏方才李策揍沈青羽的事,不能讓貴客看沈族的笑話。


  便見門口湧進來幾個人,為首是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起來滿臉富態,賣相就是個大老板。


  “是長生藥業集團的董事長劉長生,這可是個身家十多億的大老板,也不知道是哪一脈的關係?”


  “肯定是族長那一脈的。”


  “怎麽個說法?”


  “族長的大兒子沈正村是崇陽縣的縣尊,這長生集團的藥材基地,就在崇陽,劉長生當然要給麵子,趁著沈氏立族八百年的當口,過來撐場麵。”


  “原來如此……大叔公這一脈,出了個沈正村,絕對的光宗耀祖。”


  眾人議論。


  “李策,你這個該死的野種。你等著,此事可還沒完!”


  沈正村以殺人般的目光,瞥了李策一眼,便換上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轉身走向劉長生,跟他握手。


  “老劉,這大老遠的,你還跑一趟。”


  “沈縣尊說得哪裏話,沈氏立族八百年的年會,這麽隆重的場合,我怎能不來?”


  劉長生笑得跟彌勒佛般。


  “沈先尊,今兒可是沈氏立族八百年的年會,如此盛大,老劉我怎好意思空手而來?特意尋了一套瓷器,還望縣尊笑納。”


  便拍拍手,讓隨從跟眾人展示他帶來的這套瓷器。


  竟是前朝的皇家用品。


  就這以陶瓷器,沒有三百萬,怕是拿不下來。


  就是來捧場沈族的年會,便出手這麽闊綽。


  這個劉長生,當真大手筆。


  眾人莫不倒吸涼氣。


  今兒族長一脈,可是長了天大的臉麵!

  “老劉,有心。”


  沈正村淡淡一笑,便收下這套昂貴瓷器。


  自劉長生到來——前來給沈氏立族八百年的年會捧場貴賓,陸續到來。


  “大華礦業張總……”


  “鼎城建築馬董……”


  “崇陽縣尉徐大人……”


  “臨邛警察署周署長……”


  “臨邛衛戍區高中校……”


  不過頃刻,便有三十餘波貴賓,陸續到場。


  各自尋到邀請他們來捧場的沈氏各大支脈代表人物,送上賀禮,撐起場麵。


  漸漸地差距也就出來。


  自族長以下,沈仲康這一代,有二十幾個支脈。


  其中族長、也就是大叔公這一脈,沈仲康這一脈,再加上五叔公和七叔公這兩脈,是嫡係。


  其他都是旁係。


  嫡係占據家族最多資源,自然能請到有身份有地位的貴賓,前來捧場。


  算是各大支脈,證明自己實力、彰顯自己家族地位一場隱形博弈。


  族長這一脈,出了沈正村這個七品縣尊,來拜壽的客人,客人格調頗高,地位不俗。


  譬如長生集團的董事長劉長生、崇陽縣尉,從七品的徐大人,還有臨邛巡撫房的銀章周捕頭,都是奔著沈正村麵子而來。


  族長這一脈,此次年會,可謂出盡風頭。


  四叔公這一脈在商界頗有建樹,大華礦業張總,鼎城建築馬董……好幾個身家十幾億的大富豪,都是奔著這一脈麵子而來,也算是撐起了場麵。


  七叔公這一脈,跟軍方有些關係,來了衛戍區的高中校,這可是從六品的五官,官階還在沈正村這個七品縣尊之上,也是風頭盡顯。


  就是三叔公、也就是沈仲康這一脈,頗為寒磣,硬是一個能撐場麵的人,都沒來。


  這麽一來,沈氏族人、一眾賓客,便都嗤笑起來。


  方才沈青羽為什麽敢氣勢洶洶的讓沈仲康把主桌讓出來?

  就是篤定沈仲康這一脈,請不來什麽能撐得起場麵的貴賓。


  那又憑什麽坐主桌?


  李策這個狗雜種,越是撐著不把主桌讓出來。


  就越是讓人笑話!!!

  這種拎不清自己位置的貨色,可笑可悲,最最可恨!!!


  各大支脈,都開始招呼應酬來給自己撐場麵的貴賓。


  最先來得長生集團董事長劉長生,突然說道:“沈縣尊,我方才來的時候,見到幾個人,把令公子抬出去了,青羽公子似乎是受了傷,怎麽回事?難道還有人敢在沈氏年會上動粗?”


  他這麽一說,剛來的所有貴賓,都無比好奇,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是眾人就七嘴八舌,說清楚情況。


  確實有人動粗。


  便是沈蒼生當年收養的野孩子李策!

  大庭廣眾之下,目無王法,把沈青羽少爺打得進了醫院!


  還不知悔改!

  要多猖狂就多猖狂!


  要多囂張就多囂張!


  弄清楚了情況,劉長生便盯著李策,冷冷說道:“小子,便是你要執意要坐主桌,便是你大庭廣眾之下動粗,把我青羽侄兒打了?”


  李策點頭:“怎麽了?”


  “怎麽了?”


  劉長生冷笑:“你還敢問我怎麽了?”


  “好生狂妄的小子!”


  “聽說你小子七八年前就離家參軍。”


  “那我問你,你在部隊上呆了這麽多年,是否為校官?”


  李策搖頭。


  劉長生嗤笑:“尉官?”


  李策又搖頭。


  劉長生大笑:“連尉官都不是,那可不就是個大頭兵?”


  “你這樣的貨色,也配坐主桌?”


  “臨邛沈氏,祖上出過翰林的書香門第,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貨色?”


  “也不對,你並不姓沈,隻是沈蒼生當年不知從哪兒撿回來的孽種……這就難怪。”


  沈氏族人、在場賓客,都哈哈大笑,無比歡樂。


  沈蒼雲、沈蒼海兩大家子,也跟著笑。


  他們笑得比所有人都歡快。


  似乎剛才族長一脈、把自己老父親臉麵撕扯下來,肆意踐踏,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聽著這些刺耳笑聲,沈仲康和沈素言,臉色發白,都感到莫大恥辱。


  但更多的,卻是對李策的擔憂。


  策兒揍了族長家的嫡長孫。


  族長家素來強勢,又認識許多臨邛的達官顯貴,怎會善罷甘休?


  李策淡淡看著。


  把此刻放肆大笑的每一張臉記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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