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暈輪效應
“拖進去,剁了。”
李策慵懶的聲音,響徹偌大禮堂。
輕描淡寫,沒有一絲煙火氣息,便宣判了韓磊和陳佳佳的死刑。
這也是他今天首次動殺心。
這兩人,對他辱罵諷刺,奚落譏誚,李策看在曾是老街坊的份兒上,最多也就教訓一番。
他跟陳佳佳說得他念舊情,絕不是虛言。
他無法忍受的是,這兩人,子虛烏有,空穴來風,便能造他的謠。
煞有其事,栩栩如真。
不知道人言可畏,是可以逼死一個人的麽?
若他不是天策少帥,而隻是一個普通人,就因為這兩人這般造謠,怕就得逼得他無路可走。
如此心思歹毒的人,留著也是禍害!
韓磊和陳佳佳,都很愕然。
剁了?
什麽意思?
當看到高長恭祭出他那把寒光凜冽的千年寒鐵“殺豬刀”時,兩人便都傻眼。
淒厲哀嚎。
真剁啊?
兩人求饒,兩人磕頭,兩人尿褲子。
卻沒有任何作用。
就那麽被高長恭拖進房間。
淒厲哀嚎,很快戛止。
兩人死前,最後念頭,大概是這樣的。
早知今日,他們為什麽要去造李策的謠?
又不能給自己真的換取什麽利益。
僅僅是為了惡心李策一把。
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
他們付出的,卻是自己的性命。
……
就剩下蕭家三口。
在李策清冷目光掃視下,蕭長富、楊翠、蕭海都跪在地上,哀嚎不已,跪求饒命。
“蕭長富,本帥做事,恩怨分明。本帥也問清楚了,當初設局騙君瑜,你並沒有參與,也不知情。”
“君瑜跟蕭海談戀愛這兩年,你對君瑜還算不錯的,給她安排工作,還教了她許多商界生存的竅門。”
李策先看著蕭長富:本帥不罰你。”
“少帥天恩浩蕩!”
蕭長富痛哭流涕:“草民知道,草民妻子和兒子,不止一次冒犯了您。草民跟您賠罪了,隻求少帥寬宏大量,能饒賤內和犬兒一命。”
李策淡淡道:“蕭長富,說起來大家都是老街坊,按照鄰方上的輩分,我還得叫你一聲叔。”
此話一出,蕭家三口,都鬆了口氣。
看來不用死了?!
“不過——”
李策話音一轉,眉宇又蘊上幽冷。
“我素來信奉一句話,不管是做錯了事,還是說錯了話,都該付出代價。楊翠亂嚼舌根,肆意辱罵本帥,甚至還羞辱本帥義母。不殺這長舌婦,到底意難平。”
“蕭海對本帥,百般羞辱,肆意踐踏,更設局騙我義母、妹妹,差點逼得本督義母和妹妹自殺——不殺他,塊壘難澆。”
“按國朝鐵律,他們犯的,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本督看在老街坊的份兒上,隻要這兩人的命,已是寬宏大量。”
他話音落下,便擺擺手,吩咐剛剛剁完人、身上卻一點都沒染血的高人屠。
“小高,拖進去,都剁了吧。”
於是高長恭便拖著絕望哀嚎的楊翠和蕭海,進了房間,裏麵很快傳來慘叫,慘叫很快又變成雜亂嗚咽,最後消失。
該懲罰的懲罰,該教訓的教訓,該殺的殺。
很快也就處置完畢。
李策跟東方策拱拱手,感謝他前來捧場,便直接離去。
至於剩下的爛攤子,蜀郡自總督張邵以下、巡撫、巡按、大延尉,有頭有臉的官員,基本都在,自然知道如何辦。
還能怎麽辦?
鍋是肯定要首先背好的。
畢竟能給這位爺背鍋,也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至於在場賓客,當然該威脅的威脅,該嚇唬的嚇唬。
萬萬不得泄露出天策少帥在蜀州的消息。
若誰敢泄露,抄家滅族都是輕的。
在眾多官員威脅之下,賓客們都唯唯諾諾。
他們今兒都嚇得不行,又哪裏敢去外麵吐露分毫今日之事?
心中更是有種幻夢般的不真實感。
沈家收養的孤兒,那個街坊鄰居眼中孤僻寡言、絲毫不懂人情世故,注定不可能有什麽大前途的“野孩子”,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權傾天下的天策少帥?
這是多麽華麗的蛻變?!
他們這些沒有爵位的庶民,居然有幸見到天策少帥天顏,甚至在場不少人是看著天策少帥長大的,那得是多大的榮幸?
“哎,也就是不能拿出去說,要不然跟朋友吹噓吹噓,小時候我還被天策少帥胖揍過,那得是多大的榮耀?”
有個銀杏巷子長大的青年悄悄嘀咕。
他摸了摸曾經因為欺負沈君瑜、被李策揍得到現在有些塌陷的鼻子。
從前恨死李策,覺得他把自己給毀容了,現在卻覺自己這鼻子,絕對是自己全身最帥氣最金貴的地兒。
“策哥兒自小揍人就是一把好手,心狠手黑,我自從被他揍過之後,便覺得吧,策哥兒不是池中之物,這不,策哥兒現在是揍遍天下無敵手!”
又有個青年也在嘀咕。
銀杏巷子那個上了年歲、頭發胡須都全數雪白的老村長,捋了捋胡須:“我就說嘛,我們銀杏巷子有龍脈,那是能出真龍的。你們還不信,現在知道了吧!策哥兒,便是咱銀杏巷子走出去的真龍天子!”
“爹,你老糊塗了吧,瞎說啥,策哥兒是天策少帥,不是皇帝,雖然……差別也不大。但總是有差別的。”
身邊一個中年人連忙提醒。
老村長哼哼道:“誰說我糊塗了,你個不孝子懂個屁。老子學的可是正宗的尋龍望氣術,昂哥兒渾身紫氣,貴不可言,那就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他現在不是皇帝,早晚都是皇帝!”
中年人,“……”
連忙捂住自己老父親的嘴巴。
這種話哪能說?
那不得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或許是因為暈輪效應。
從前瞧不上李策,覺得他是個“野孩子”的街坊鄰居們,現在都覺得李策生而不凡,紫氣氤氳,不是池中之物。
人性,就是這麽真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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