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外麵來了一個師
“爸,救我!”
“爸,這小子砍了我的手,弄死他!!!”
“爸,他把我閹掉了,我活是不想活了,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見自己父親來了,楊樂等紈絝衙內,紛紛哀嚎。
眾人中為首的楊泰,眯起了眼,死死盯著李策。
心中怒火,翻騰到極致。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不過在弄死你前,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來曆,行事竟敢如此跋扈?”
“是誰給的勇氣?”
“楊兄,弄死他之前,可得好好折磨折磨。他砍我兒子胳膊,我就要將他的四肢一節一節剁掉!”
“幹脆留他一命,做成人彘!”
“這主意不錯……”
中年人們囂張討論。
彘就是豬。
把人砍斷四肢,挖掉眼睛,剜除鼻子,刺聾耳朵,裝在罐子裏,便叫人彘。
西漢呂後發明了這種刑罰,曾用來炮製劉邦的愛妃戚夫人。
這群身居高位、近乎站在社會金字塔頂端的中年人們,壓根就不覺得年紀輕輕的李策,有資格跟他們鬥。
也沒打算弄清楚事情前因後果。
是不是他們的兒子有錯在先。
不重要。
這個世界不講對錯講實力。
他們覺得自己很有實力。
“想知道我是什麽來曆?”
李策終於抬眼,看著楊泰等人:“你們也配?”
“知不知道老子是誰?我一根頭發……”
“老子警告你……”
“相信我,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中年人們嗬斥,怒吼,咆哮。
“禮貌這個東西,還真不是什麽人都有的。”
“我最討厭別人打擾我喝酒。”
李策將手中酒杯輕輕在桌子上一磕。
這群中年人也就閉嘴。
不是終於發現自己不禮貌。
而是兩把大家夥讓他們閉嘴。
高長恭手中兩把手炮、直接瞄準這群叫囂不止的中年人。
世界恢複清淨。
李策繼續飲酒。
這壇“女兒酒”,並不算多。
再怎麽慢飲細酌,到此時也差不多喝完。
李策意猶未盡、放下酒杯。
“小子,現在可以談了吧?別以為你有軍中背景,我們就會怕你……”
楊泰咬著牙道。
李策已經喝了許多酒,眼瞳變得頗為迷離。
他看著眼前這個氣勢洶洶的楊泰,眉毛蹙在一起:“你誰?”
“你……”
楊泰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先生,您喝醉了……這人……是楊樂這小子的父親,其他人則是其他衙內的父親……”
高長恭知道自家先生這毛病。
喝多了就記不住事。
“哦,我想起來了,是我叫你們來的。”
李策拍拍腦袋:“不好意思,怠慢了。”
“事情呢,是這樣的,你們的兒子,做了些比較過分的事情。我略微懲戒了一番……你們呢,倒不用感激我,隻是順手而為……”
“叫諸位來呢,主要是要給諸位上上課。”
楊泰壓抑著怒火問:“給我們上課、你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兒,打算怎麽給我們上課?”
李策淡淡道:“自古以來對子女的教育就是個大問題。所謂子不教父子過。你們兒子犯了錯,當爹的自然也有責任。”
“這幾個衙內,楊樂最不像話。他就不該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
“楊先生,你對自己兒子的教育這麽失敗,由得他在外麵胡作非為,欺男霸女。我希望你能親自動手,送他上路。”
“至於你們——”
李策看著剩下的中年人們:“我隻砍你們兒子一隻手臂,剩下的一隻,是留給你們的。”
“然後再給我磕頭認錯,此事到此為止。”
李策的聲音,並不冰冷。
喝醉的他,顯得極為慵懶。
這番話,倒像是在跟經年不見的老友交談。
但話語中的意思,卻讓這幫本就憤怒無比的中年人,怒火升騰到極點。
“嗬嗬,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哪怕你有軍中背景,那又如何!以為老子會怕你?”
楊泰還沒說話,另一個微胖中年人,便是破口大罵。
就是他方才叫囂、要把李策削成人彘。
李策:“你當然可以不怕我,甚至你以後再不用怕任何人。”
中年人:“幾個意思?”
高長恭:“我家先生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
轟!
高小太爺直接激發扳機。
此人腦袋,轉瞬就變成一塊碎裂的大西瓜。
紅的,白的,半紅不白的,肆意飆濺,蔚為壯觀。
肥胖的無頭身軀,直挺挺倒下,發出沉悶聲響。
人隻能死一次。
死人自然不需要再畏懼任何人。
楊泰,“……”
中年人們,“……”
衙內們,“……”
客人們,“……”
他們麵麵相覷。
心中震怖,言語無法形容。
頃刻之間,竟然又死一人。
怎麽敢!
他們怎麽敢?
這是完全無視世間規則、肆意踐踏帝國律法?!
“你……你們居然敢公然殺人?!”
“天啦,你們就是惡魔,就是屠夫!!!”
有人驚呼。
有人大叫。
聲音都有些變調。
高長恭翻了翻白眼,懶得理這些聒噪家夥。
“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
他看了看手中的配槍:“這玩意兒被製造出來,本就是用來殺人的。”
“如果不敢開,我幹嘛掏出來?”
“我腦袋又沒毛病。”
“你……你們這是在濫殺無辜!”
楊泰收攏心神,盯著明顯是主事者的李策,冷冷說道:“楊某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跟衛戍區的團長的吳文吳大校,也算得上相交莫逆,不知道吳文吳大校,治不治得了你?”
在他看來,李策年紀輕輕,頂天就是個少校軍官。
搬出一個軍中大校,輕易就能將他碾壓!
“哦?”
李策微微抬頭:“他一個守備團的大校團長,不在駐地好好待著,卻有功夫來幫一個商人撐場麵?”
“軍官跟商賈勾結,在帝國是大忌諱吧。”
楊泰:“看來你不信?嗬,那你等著。等吳大校一來,你的路就到頭了!”
李策:“那你把他叫來。我也給他上上課。”
楊泰冷哼一聲,便開始打電話。
他篤定這小子是在死撐!
等吳大校一來,他還裝得下去?
就憑他今日所作所為,絕對難逃一死!
大概二十分鍾,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緩緩走進酒館。
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個滿臉凶悍、荷槍實彈的衛兵。
殺氣騰騰。
“吳大校……”
楊泰極為恭敬,連忙迎上。
簡短跟吳大校說清楚情況。
“你個臭小子,從哪兒來的?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吳大校怒氣騰騰,指著李策便罵。
他揮了揮手,帶來的衛兵,手中衝鋒槍,全都對準李策、高長恭、郭破三人。
吳大校壓根就沒打算弄清楚這三人來曆再動手。
他覺得自己有不把這三個小娃娃看在眼裏的資本。
然而——這三個小娃娃並沒有如他想象那般,直接投降。
最過分的是坐在沙發上的李策。
見他吳大校來了,別說起身給他敬禮,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似乎他堂堂軍中大校,在這小娃眼中,狗屁都不是!
吳大校很生氣。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最嚴重的冒犯!
“我數三聲,馬上繳械投降。否則我會把你們當場擊殺!”
他咆哮。
聲音撕裂眾人耳膜。
……
吳大校,姓吳名文。
他爹給他取這個名字,想必是要他做個文質彬彬的人。
但他現在又是咆哮又是怒吼,顯然跟文質彬彬沒什麽關係。
他帶來的二十幾個衛兵,手中製式衝鋒槍,全數瞄準李策。
李策卻並不在意。
他掏出檀木盒子,取出一根粗煙草。
邊上高長恭幫他點上。
李策吸了一口,慢悠悠吐了個煙圈。
優雅愜意。
吳大校格外抓狂!!!
“你居然敢無視我?”
高長恭走到快氣炸的吳文麵前。
“老兄,你確實沒那個資格,讓我家先生正眼看你。”
吳文:“我會沒有資格?什麽臭魚爛蝦,也敢在我麵前擺譜?”
高長恭:“老兄,剛才我也打了個電話出去,叫了些人來。算算時間,也該到了,你要不先派人去外麵瞅一眼,再來跟我討論到底誰才是臭魚爛蝦。”
吳文:“就你還叫人、不知道叫了哪些阿貓阿狗?”
高長恭:“自己去看咯。”
吳文不信邪,派個衛兵出門去看。
“小子,裝什麽啊。在吳大校麵前還敢裝,真是不知死活!”
“就你,能請來什麽大人物撐場子?”
“識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吳大校,這仨小子,敢這麽不把您放在眼裏,又當眾殺人,犯下滔天罪行,幹脆直接擊斃了事!”
楊泰等人,紛紛叫囂。
“這仨小子,怕是在虛張聲勢吧。可真是愚蠢……”
“在吳大校麵前,還敢裝,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圍觀的酒館客人們,紛紛討論。
顯然無人相信,李策這三個小年輕,能請來壓得住吳文這個衛戍區大校的大人物。
頃刻,卻見那個出門的衛兵,屁滾尿流般跑進酒館,以尖銳又變調的聲音說道:“團座,不好啦!”
“外麵……外麵來了個滿編製的師團!”
吳文,“……”
楊泰,“……”
中年人們,“……”
衙內眾,“……”
客人們,“……”
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外麵,來了一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