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讓你為我流一輩子的淚
雲舒傷心地從葉靜妍處離開，在街上晃蕩了一晚。
天亮時，回到酒店。
剛打開房門，就見滿室的玫瑰花瓣，擺成心形的造型。
霍哲仁一身白襯衣加黑西褲，抱著束玫瑰花，坐在沙發上等她。
看到她，熱情地迎了上來，遞上玫瑰花，“舒兒，你回來了。”
雲舒麵無表情地看著花，沒接，也沒說話。
霍哲仁伸手摟她，“怎麽了？不高興？”
她側身躲了躲，逕自走到床頭櫃前，拉開抽屜，拿了根煙。
剛轉身，就看到霍哲仁單膝跪了下去。
她錯愕了一下，拿煙的手微不可擦地抖了抖，沉默地看著他。
隻見他雙手托著個白色絲絨盒子，表情認真地舉到她麵前，一字一頓地道，“舒兒，請你嫁給我。”
雲舒心尖一顫，刺痛隨即往全身漫延。
她愣怔地盯著那絲絨盒子看了幾秒，移開眼。
點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朝著天空輕吐完煙圈。
這才轉眸看他，嘲諷地一笑，“怎麽？真打算扮情聖娶我？”
霍哲仁沒理她的嘲諷，見她不接，索性站起來，把她手上的打火機拿開扔床頭櫃上，拿了戒指給她戴。
雲舒低頭，看著那顆小石頭般大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手彎了彎，“倒是挺舍得。”
“對你，我一直很舍得。這戒指我一年前就定好了，9．27克拉，不多不少。”
他強行把她手指掰直，把戒指戴了上去，自顧自地道，“這些年你給我的錢，我都投進了公司，賺了不少的錢。我已經讓律師做了合同，把公司和我個人名下的財產全部轉入你名下。”
頓了頓，親了親她手背，“從今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雲舒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訝，一閃而逝。
隨即抬起頭看他，輕哧了聲，“演得還挺像那麽回事。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你愛我？”
“嗯。”霍哲仁像是聽不出她的嘲諷般，握著她的小手，表情認真地看著她，“我愛你，舒兒。”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淺棕色的眸底浸染著濃濃的愛意，款款情深。
雲舒臉一怔，心莫名揪著疼。
愛她？
真愛她，就不會對她嚴防死守，連真實身份都不告訴她！
要是他把真實身份說了，她現在至於這麽痛苦？
她身上所有的痛，全部是他造成的，他除了給她帶來傷害，還有什麽？
一個隻會把痛苦加諸她身上的男人，還敢大言不慚跑來說愛她！
真是白日見了鬼！
饒是想裝得平靜，這會兒，雲舒也裝不下去了。
她猛地把手一甩，眼神厭惡地瞪著他，“我很好玩是嗎？你玩了五年，還沒玩夠？現在又拿結婚來玩我？”
說完，狠狠地抽了口煙，朝著天空吐煙圈，“霍哲仁，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男人眼底閃過痛若，定定地看著她幾秒，問了句，“當真就這麽恨我，非殺我不可？”
“嗯。”雲舒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恨聲道，“恨不能把你拆皮剝骨！”
霍哲仁心如刀割。
他看著她。
怔怔地，滿含深情地看著她，不發一語。
雲舒微仰著頭，抽著煙，不時朝天空吐著煙圈。
從始至終，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房間裏靜靜地，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過了不知多久。
就在雲舒準備把手上的煙按熄時，霍哲仁突然向前，搶過她手上的煙，叼在嘴裏深深吸了口。
旋即捧住她臉，低頭強吻她，把嘴裏的煙圈往她嘴裏灌。
“唔。”
雲舒受嗆，掙紮，卻哪裏爭得過他。
他把煙圈盡數吐完，才鬆開她。
雲舒快被嗆死，咳個不停，鼻腔裏的鼻涕都流出來，眼淚更是順勢落了下來。
發力推他，“你個瘋子！”
男人倒退了兩步，咳了兩下。
順了口氣，隨即痞痞地笑，“裝什麽裝？明明就是被我感動哭了，還死不承認！”
忍不住又咳了下，隨即上前，雙手用力捧著她臉，接著道，“你以為朝著天空吐煙圈，眼淚就不會掉下來？沒門！”
不管不顧地吻她臉上的眼淚，含糊不清地道，“我告訴你，你注定要為我流眼淚。”
吻完眼淚，又接著吻她的鼻涕，“流一輩子！”
雲舒簡直快被他整瘋！
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流，表情痛苦難言，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霍哲仁吻沒停，話更沒停，“不是想我死嗎？”
他吻接著落在她唇上，狠狠地吻她。
雲舒掙紮，奮力伸手推他，推不動，索性發泄般，咬他，捶打他胸膛。
男人吃痛停了下，接著更加發力吻她。
死死捧住她臉，任她又咬又打，就是不放開。
直吻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他才鬆開手。
雲舒喘著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
“你個變態！”
她擦著嘴角的血，又哭又罵，語無倫次，“我要殺了你，遲早殺了你。你就會欺負我，你個王八蛋！總欺負我，我要殺了你！”
“嗯。那就來！”
霍哲仁踉蹌著倒退了幾步，喘著粗氣，舔了舔唇上的血，不知從何處變了把匕首出來。
“來，”他把匕首調了個方向，強行塞她手裏，“不是想我死嗎？”
他問，隨即笑了笑，眼神憐惜，表情痛苦，一字一頓地道，“如果，親手殺了我，能讓你好過，我願意。”
雲舒僵住，愣愣地看著他，眼淚倏然而止。
“來！”他握住她的手，帶著她調整方向，正對他心髒的位置，“不要猶豫！”
雲舒心猛地一窒，下一秒揪著疼，手瑟瑟發抖，“你以為我不敢？”
她顫著聲罵，“你這種爛人就該死，你全家都該死！”
“嗯。我是該死。”男人表情痛苦地看著她，心痛如絞。
頓了頓，輕輕說了聲，“對不起！”
仿佛是有心靈感應般，雲舒猛地覺得這句對不起不對勁，她手一僵，想抽回來。
可是，已然來不及。
男人強行用力，拉著她的手，把刀送進了他胸膛。
空氣仿佛凝滯般，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雲舒僵在當場，怔怔地看著他。
鮮紅的血順著刀口從他胸膛流了下來，暈染成一片。
胸口仿佛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揪住，痛得她快呼吸不過來，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流。
“對不起！”
霍哲仁朝她內疚地笑了笑，伸手替她抹淚，“我說過，我要讓你為我流一輩子的淚。”